被派去打听消息的琴儿在半个时辰后终于赶回来了,我不等她喘过气来,迫不及待的就拉住她,“怎么样了?”

琴儿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听说一开始太医诊断出来的时候文妃像疯了一样,可是,琴儿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得让人害怕。 ”

我悬着的心顿时沉重得像灌了铅,虽然我没有做过母亲,但我也知道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子嗣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文妃不哭不闹,反而让我觉得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太后驾到!”张公公尖细的嗓音打断了我的心事,回过神来,太后已走了进来,琴儿识相的行完礼后退出房去。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您身体好了吗?”我上前扶着太后坐下,替她倒上一杯热茶。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哀家刚从文庆宫过来。 ”

我立刻像糟霜打的叶子,低下了头,“对不起,母后,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 ”

太后摇了摇头,握住我的手,“孩子,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哀家,是哀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牢狱之灾。 ”

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太后的话反而令我更内疚,“是蝶儿让母后伤心了。 ”

“唉!”太后眼神一黯,“当初哀家陷害明妃。 也是因为她害我在先,如果这一切都是报应的话,那也该报在哀家身上,你是无辜地,哀家相信你不会去害文淑妃,但就怕文家不会善罢干休。 ”

我暗自咬牙道:“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自打进宫那天起这些事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太后点了点头道:“孩子,你放心吧。 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哀家也会护你周全的。 ”

我心中一震。 问出了盘恒在心里已久的疑问,“母后,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太后怔了怔,慈祥的笑道:“傻瓜,我们是血脉至亲啊。 ”

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太后对我的好已经超越了姑侄感情?

太后轻抚着我的手道:“哀家打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特别投缘,一直将你当作自己地孩子一样。 所以,自私的想要将你留在身边,好好地保护你,可是,直到今天,哀家才发现自己错了,这皇宫处处潜藏危机,权位再高。 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如果,当初就将你许给个寻常人家,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又会是什么身份?也许只是另一个皇后吧?我不知道是我注定要做医鹤的棋子。 还是注定要做龙君烨的皇后,如果当初我没有被他选中,而是在现代默默的英年早逝,这样的结局会不会更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龙君烨都没有出现,我原以为发生了这样大地事,他怎么也该过来兴师问罪一下,后来才从小乔那里得知,他一整天都在乾清殿处理政事,听说文妃的事后。 也只是匆匆过去文庆宫看了一眼。 便又离开了,莫非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用过早膳后。 小乔打探消息回来了,见到我,脸色微沉,“皇后娘娘,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

“说吧,什么事?”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现在以文大学士为首的一班朝臣们正在乾清殿联名上奏,要求皇上尽快处理您的案子呢。 ”小乔眉宇间透着焦急。

我点了点头,“那皇上怎么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您去看看?”

“我这样能去吗?我现在是在被软禁也,又不是从前了。 ”虽然在未央宫里很自由,可是,宫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两个侍卫,怎么出去?

小乔冲我神秘的笑道:“只要您想出去,我可以帮您。 ”

“你?”我惊讶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我。

小乔真诚的望着我,“您相信我,我不害您地。 ”

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我冲她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小乔是用什么办法打点了那些侍卫,不出片刻,我和她便一身太监装出现在了乾清殿,并像模像样的捧着茶水走了进去。

身材清瘦的大学士文应谦此刻正胀红着脸道:“皇上,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您也说过,会禀公处理,可为何案情还未审清,就让皇后回未央宫呢,这于理于法都不通。 ”

龙君烨揉了揉太阳穴,不冷不热的道:“文爱卿也说了,案子尚未审清,也就是说还不能断定这事就是皇后所为,让皇后回未央宫,也是为了杜绝法渡刺杀事件再次发生。 ”

一身精壮的兵部侍郎鲁达接话道:“皇上,法渡大师是不是刺杀皇后而死,现在也已经死无对证了,说不定,是皇后地人杀人灭口,混淆视听呢?”

我暗自瞪了鲁达一眼,左边一位年迈的大臣也开口了,“皇家子嗣被害,这本就是天大的案子,江皇后做出这等事情,实在不佩再做天下女子的典范,依臣之见,应该先废除她皇后之位,再行定罪。 ”

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我将目光转向龙君烨,看他怎么说。

龙君烨浓眉紧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下面那几位臣子便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道:“臣等恳请皇上废除皇后,禀公处理。 ”

龙君烨放在龙椅上的手慢慢紧握,脸色凝重,心里似在交织着什么。 突然,凌厉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喝道:“你是怎么当差的?送个茶水在这磨磳半天?”

我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将还在手中的茶碗递到他面前,他伸出手来,突然一xian,茶碗被碰翻在案桌上,滚烫地茶水全洒了出来,桌上那份展开地奏折顷刻便泡了汤。

我张大嘴巴望着湿透的奏折,一时不知所措。 龙君烨‘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是怎么做事的?奏折湿成这个样子还怎么看?”

我侧头看向他,刚刚明明是他自己打翻的嘛,干嘛怪到我头上?

龙君烨本来也没多留意,被我这一看,脸色大变,顿时愣住了。

他一定是认出我来了。 我忙躬身退后两步,低头道:“奴才有罪,请皇上宽恕。 ”

“回头朕再治你的罪。 ”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龙君烨恢复镇定道:“各位爱卿,奏折已经毁了,不过,众位爱卿的话朕自会斟酌,这件事容朕再考虑一下,明日再议。 ”

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是故意的,可是却没人敢指出来,文应谦尤不死心的道:“皇上,此事拖不得,清远的暴动还没解决,边关又有战乱,如果皇上不能正确的处理这件事,恐怕连国之根本也要动摇了。 ”

龙君烨猛的站了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 ”文应谦嘴上说着,却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那就都给朕退下!”语气里隐藏着怒意。

群臣见状,知道今日多说也无益,互看了一眼后,行礼退出乾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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