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事情做起来远比想的要简单,那些侍卫刚才还一个个面lou难色,可是,药碗一端到手上,接下来的事情就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我正要过去帮忙,左大人一把拽住了我,“主子,您让他们做就行了,您可千万离远点,不是老臣贪生怕死,没有爱民之心,实在是您身份特殊,又没有太医在,我可不能让您有半点闪失啊。 ”

十几个侍卫照顾二十来个病人还是应付得过来的,看左大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再坚持。

“谢谢你们。 ”麻衣女子眼里盈满了感激,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另外两人交待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看她忙碌的身影,我竟忍不住有些羡慕,在古代,像她这样不遗余力的以救治世人为乐的女子倒真是不多见,同样是行医,如果有一天,鹤也能拥有这样一份洒拖就好了。

人多果然力量大,不多时,一大锅的药汤便送进了所有病人的肚子里,侍卫们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通通跑到秦水河畔去洗手。

“舍粥啦,舍粥啦。 ”随着一声吆喝,两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板车从街头缓缓行来,板车上放了一个大木桶,蒸蒸冒着热气,一股米粥的香味似有若无的飘荡在空气中,引得人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起来,我猛然想起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

板车推到大棚旁边停下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扫了一眼众人。 扬起手中的长勺,舀了舀桶内地白粥,顿时,粥香四溢,所有人都伸长的脖子望向粥桶,不少人悄悄咽着口水。

男人对众人的表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扯开嗓子说话了。 “舍粥啦,王员外家又舍粥啦。 没吃饭的都过来吃吧,香甜的小米粥!”

男人的话还没落音,原本躺在大棚里要死要活的病人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一个个瞪着发亮地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还有严重得爬不起来的,手摸索着。 从身下不知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脏瓷碗,颤抖着伸向舍粥地方向。

食物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看到这些人虽然活得这么痛苦,却依旧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心中莫名的酸楚,对尤自发愣的侍卫们吩咐道:“大家都帮着布粥吧。 ”

侍卫们虽然自身也饿着肚子在,却还是很服从的接过病人们手中的碗,帮着盛粥。

“你们王员外经常舍粥吗?”我好奇地问那两个舍粥的男人。 看两人穿着干净,的确是大户人家下人的打扮。

两人抬头打量了我一会,其中一个男人应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们王员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这次洪灾,他可救了不少人,这不。 前几天听说这里来了一批瘟疫病人,便天天遣我们来舍粥,看你们的样子也没吃饭吧,反正粥多,你们也一人来一碗吧。 ”

天灾时期,能这样达济天下,这个王员外倒当得起大善人这三个字,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另一个男人见我半天不答话,也开口了。 “姑娘。 你就放心吧,我们这带着干净的碗筷呢。 瘟疫可是会传染地,所以,我们不光舍粥,还舍碗,这些灾民的碗就是我们前几天来的时候发的,你就放心吃吧。 ”说完,从板车上取来一摞碗,热情的盛满一碗递给我。

手中的小米粥散发着诱人地味道,勾起了我的食欲,我端到嘴边,正要开吃,一旁的左大人猛的夺过了我的碗,将我拉到一边,轻声道:“主子,这里的东西怎么能乱吃,要是染上疫病可怎么办?”

“应该没事吧?又没有共用餐具,粥也是人家大老远推来的。 ”我有此不以为意的指了指那些侍卫,他们送完粥后,已经陆陆续续的接过那两个男人盛的粥,蹲在一边吃了起来。

左大人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引起了舍粥男人地不满,他把粥勺一搁,脸也板了起来,“这位大叔,我们可是好心做善事,你要是嫌不干净,就饿着好了,不怕告诉你,这方圆几十里内,你要再想找碗粥喝,可没那么容易。 ”

看到左大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也有些忍俊不禁,“好啦,左大人,大家都吃了,我们多少也吃点吧,吃完还得赶路呢。 ”

说完,我重新拿了一个碗盛起一碗粥递给他,左大人不好再说什么了,接过粥,默默吃着,我也端起一碗,迫不及待的吃起来,也许是饿了太久地缘故,觉得这粥的味道特别的香。

很快,大家的碗里都一扫而空了,舍粥的男人看了看众人手中的碗,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来得太突然,太刺耳,让人心里发毛,这两个人疯了吗?

左大人一碗粥刚见底,突然面色一沉,喝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两个男人这才止住笑声,原本的慈眉善目此刻尽转为狰狞,嘴角浮起一抹嘲笑,“哼哼,这粥味道不错吧?没吃饱的要不要再来一碗,省得在黄泉路上做了饿死鬼。 ”

我心中一沉,隐隐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其它人也是一脸震惊,侍卫们察觉到不对劲,刚要亮出藏在身上的兵器,突然一个个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左大人刚喝完这一句,自己也痛得蹲了下去,却仍强忍着挡在我身前,“主子......你快走。 ”

头有一点晕,莫非我们是中毒了?看到左大人和侍卫一个个相继捧腹倒下,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有倒?

“哼,吃了我们的断肠散,还想往哪走?乖乖的等死吧,不用怕,要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解拖了。 ”其中一个男人冷酷的说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似在欣赏一场好戏。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我忍着头晕,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大棚里的病人虽然有不少在呻吟,却并不似左大人他们这般痛苦,难道,只有我们中毒了?

也许是对自己的计谋甚是满意,两个男人并没有因为我的问话而不耐烦,洋溢着一脸的得意慢慢的答道:“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为了干这一票,我们可是绞尽脑汁,在这里舍了好几天粥了,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你们就安心的上路吧,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发现你们的尸体,不过,那时候你们已经毒发腐烂了,世人只会以为你们是染上了瘟疫,不治而死,怎么样?我们的计谋是不是天衣无缝啊?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死自己了。 ”

看来他们是预谋已久,要至我们于死地了,莫非,又是紫菜头的人?“真卑鄙!你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颈间热热的,头晕的症状竟有所缓解,顾不得去多想,我的手悄悄的伸入了腰间。

“否则怎样?”男人不屑的哼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为什么你还没有倒?”

另一个男人也是一脸震惊,对同伙道:“喂,是不是你拿错碗了?断肠散下肚,应该很快就发作的。 ”

原来毒不是在粥里,而是在碗里,怪不得那些病人吃了没事。 我低头一看,左大人他们已经开始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全身也抽搐起来,看到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我的眼泪没来由的便直往下掉,蹲下身来,“左大人,你们怎么样?你们可不能死啊。 ”

虽然我不喜欢他们这些当官的,可是,一路行来,这些人对我都非常的照顾和尊敬,一有危险便首当其冲的保护我,说没有一点感情也是假的,此刻,看到他们如此痛苦的挣扎在死亡边缘,我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沉到了万丈深渊,只剩下惊慌和绝望。

“一定是你搞错了,不然她怎么会还没有毒发?上头不是说过要做得不留痕迹吗?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叫嚣着。

“怕什么,大不了一刀杀了她,反正那些灾民也要处理,一并烧了,谁还能查得出来。 ”另一个人不服气的吼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争执起来。

我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不知所措的望着身边的左大人,他已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只听得到喉咙里“呃呃”的抽气声,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在催促着我快走。

十几条鲜活的人命,只不过一转眼,便已奄奄一息,我几曾经过这样的变故,即便是陆昭仪撞死在我面前时,我也没有这么震惊,这么害怕过。 而做这一切的两个人还在高声议论着要怎么灭口,他们把人命当成了什么?蝼蚁吗?

争执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向我kao近,我转过头来,午后的阳光下,两把匕首反着耀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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