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想我一定是最近看穿越文看多了,竟然梦到自己一觉醒来躺在一张雕花古董木**,头顶是粉色珠罗帐,盖的是绣花薄锦被,透过纱帐的缝隙,能隐约看到雕刻精美的梳妆台上摆着面镶着宝石的铜镜,墙上挂的那幅山水画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坐起来,头好痛!我生病了吗?一定是的。要不怎么觉得这梦这么真实呢,连疼痛都这么真实。可是,做梦不是感觉不到痛吗?

正自纳闷,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开了,我好奇的撩开纱帐,一个古装打扮的女孩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眼神不期然的扫到我身上,竟是个美女。我知道,在电视和书中,她这种角色通常就是丫环,不过,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做丫环还真有点浪费了。

“小姐!你醒啦!”丫环显然是太兴奋了,脆脆的嗓音震得我头一阵阵的疼。而她显然忘了手上正端着的铜盆,在她玉手一扬间,铜盆在我眼皮底下“哐当”落地,声音足以绕梁三日而不绝。

我不得不用手揉着太阳穴,以减轻疼痛,丫环见状也顾不得铜盆了,冲到床前扶住我,“小姐,您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先扶您躺下吧。”

我躺回软枕上,才感觉稍微好了点。“你如果动静能够小一点,我会舒服多了。”这一连串的巨响与疼痛都没能让我醒过来,莫非,我不是在做梦?

“奴婢该死,吵到了小姐,可是,奴婢是真高兴啊,小姐您不知道,您足足昏迷五天了,可把琴儿吓坏了,琴儿还以为您......”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温热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更确定了我的感觉。

“琴儿,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真的穿越了吗?像书中所写的那样,一觉醒来便身在另一个时空了?想到这,我心里竟有点慌慌的,不踏实的感觉。

“小姐,您已经醒过来啦。不过您的烧还没完全退呢,大夫说了,能醒过来就代表没事了,您先歇会吧,我去叫大夫来给您诊脉。”

琴儿是个急燥的丫头,说话间就要往外冲,我忙拽住她,“琴儿,我没事,只是头还有点晕,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啦?”

“小姐,您不记得了吗?那日您和归云将军见过面后,就独自留在映月亭里,等琴儿赶到的时候,您已经坠湖了。小姐,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想不开了呀,您不知道琴儿有多后悔,都是琴儿不好,不该让您和归云将军再见面的。”

坠湖?莫非这个小姐是殉情了?我看这小丫头一脸单纯,便抚头道:“琴儿,我想我这几天一定是烧糊涂了,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疼,你跟我讲讲吧。”

琴儿一脸震惊,迟疑道:“小姐,我还是叫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

这丫头怎么不上套?我火了,“笨丫头,你想让府里人都知道吗?我好不容易醒来,让他们知道我因此失去了一些记忆,作为我的贴身丫头,你认为府里还能容得下你吗?”

小丫头显然被震住了,权衡了一下利害,乖乖地将“我”的身世一一交代了出来。原来这是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朝代金朝,“我”叫江雨蝶,年芳十七,当朝礼部侍郎江继忠的千金,我的祖父江祖贤现任当朝顾命大臣,我的亲姑姑正是当今太后,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被钦点为当朝皇后,大婚之期就定在两个月后的中秋,而琴儿口中的归云将军是我大伯麾下大将的遗子,自小在江家长大,与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心生情意,归云十二岁开始跟随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并搬出了江家,两人经常通过琴儿互通书信。这次我被选为后,其实是很不情愿的,几天前,通过琴儿,与归云将军约在江府后面的翠湖见面,结果,在归云将军离去后不久,我便坠湖了,是失足?亦或殉情?已是无从得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不到,还真有这么痴的人,可以为情而毅然舍弃荣华富贵,甚至是生命。”心里暗暗为死去的江雨蝶惋惜了,在古代自由恋爱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的。

“小姐,您说什么呢?”琴儿被我的话给搅糊涂了。

我对琴儿lou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是说,我睡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扁了,有什么好吃的,快招呼上来啊。”吃饭大过天,不知这个时空的伙食如何?反正穿过来已成为铁定的事实,当然要先了解了解这边的民生问题。

琴儿望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小姐,我记得您从选秀女那天起已经几个月没笑了,尤其是前些天,终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怎么这会跟没事人似的?还乐得像朵花?您真的没事了?”

“难道你希望你家小姐我继续伤心下去啊?本小姐死过一次后,等于是拖胎换骨重新做人了,还是活着好啊。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快去厨房吧。”

“哦。”琴儿似懂非懂的带上门,出去了。

肚子还真饿了呢,昨晚我好像只吃了一袋泡面,而且还是装进了原来的身子里。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我便自己下床来,总得在用餐之前梳洗一下吧。而且,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我这个未来的皇后到底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