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马蹄声渐渐逼近,而正在行驶马车也停了下来,莫愁睁开眼,与绫罗绸缎对视了一眼,见她们也都是满脸惊疑神色,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绫罗,看看外面怎么了?”莫愁将宝宝接在怀里,朝绫罗吩咐道。

绫罗应声开了马车门探头出去瞧了瞧,不一会就缩了回来,苦着脸道:“小姐,你自己看看去吧,我可看不明白!”

“你这个惫懒的丫头!”莫愁奇了,外面到底有什么啊?

莫愁只得将宝宝交到绫罗手里,自己推开马车门,走了出去。

“诶,你?”才一出车门,面对面的,便见北瞑醉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莫愁惊得差点跌下马车,连忙抓住马车的车辕,这才稳住身子。

“你要干什么?”莫愁盯着北瞑醉问道。 只见北瞑醉头戴金冠,身着四爪金龙的太子朝服,一身华贵,身后跟着的,则是威严齐整的禁卫军!

“本宫今日是来迎接太子妃回宫的。 ”北瞑醉扬声道。

此地离京城并无多远,又是通衢的大道,路人众多。 北瞑醉带着禁卫军一出场,路人见是太子,俱都躬身肃立一旁,此时听到他说到太子妃,都不由得好奇看向站在马车上的莫愁。

“……”莫愁默然无语。 北瞑醉在自己面前一向是以“我”自称的,此时自称为本宫。 身后又有那么多禁卫军,还有无数地路人看着,就算自己再怎么大胆,此时也不能拂北瞑醉的意,太子爷的面子总是要顾及的!

想及此处,莫愁只得看了北瞑醉一眼,默默的退回马车里。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走不拖的了!

果然,在禁卫军名为护送实为押解之下。 莫愁一行只得打道回京。

莫家一行人直接便被北瞑醉押入了太子府。 下马车时,正好父亲君子言也来到了身旁,父女俩相对一眼,俱都苦笑不已,北瞑醉这一招实在太狠了,只怕要被软禁在太子府里也说不定!

本以为北瞑醉无论是好是坏总会给自己一个说法,谁知进了太子府一天。 北瞑醉却是连面也没有一下,倒让莫愁有气也没地方出,只得闷闷的坐在屋里。 因为昨日受了风凉,本来脑袋就昏沉沉地,此时又气闷着,最后爬**拉了被子倒头便睡了过去,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过来。

晚饭也是送进房里来。 莫愁没什么食欲,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了饭食,静静的坐着,等待北瞑醉地到来。

等了没多久,只听得房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 接着便是北瞑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此时北瞑醉早已换下了龙袍,身上穿的,是常见的月白袍子。

“愁儿此时倒像个在等待洞房的新娘子似的,怎的还没睡呢?”北瞑醉转身关了门,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哼!”不理会北瞑醉的打趣,莫愁哼了一声,盯着北瞑醉道:“你究竟有何用意?不是说过不会**我吗?”

“我也不想啊!”北瞑醉走至莫愁面前,定定的看着她道:“可是你啊,软的你不吃,也不听我的话。 道理又讲不通。 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什么叫不听你的话?什么叫道理讲不通,你何时跟我讲过道理来着?”莫愁气极。 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倒恶人先告起状来了,为什么非得听他的话不可?更何况,她倒不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道理可讲,本来就是不公开对决!

“你啊……”北瞑醉地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一把抱住莫愁,喃喃的道:“那**突然间就跑了,我找不着你,后来有要事拖不开身,几日没去找你,谁知就听到你们要回金原府的消息!你说我该有多生气呢?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离开吗?更何况,我至今也不明白,你究竟为何会突然跑开了!”

“我……”莫愁挣扎不得,只得任北瞑醉抱着,听他那样说来,迟疑片刻,才道:“我们的关系是个错误,该断了才是!你自走你的帝王之路,我自回我地莫家,两不相干才是正经。 ”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北瞑醉叹了口气,将莫愁顺势压在**,许久才哑着声音在莫愁耳旁道:“没有人陪着的帝王之路,该是多么的寂寞呢!”

“……”莫愁只觉一股热气直拂耳际,想躲又被北瞑醉压得动弹不得,最后只得撇嘴道:“处万人之上,本就是孤家寡人,寂寞自然是有。 更何况,又不是真没有人陪你,你将来那三宫六院里头,该有多少绝代佳丽、倾城娇娆等着你宠幸啊,哪还有机会寂寞!”

“我曾经对你说过吧,只要你愿意,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北瞑醉凝视着莫愁的双眸,一个一句的道。

莫愁被北瞑醉认真模样怔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对北瞑醉所说的话感到一丝丝的欢喜!可是转瞬之间,莫愁又想起一个事实来,太子府里北瞑醉早就有姬妾了,他怎么能做到后宫只有自己一人?将姬妾赶走?那怎么可能,自己做不到!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莫愁一把将北瞑醉推开,转身滚到床的另一侧,这才道:“不可能地,你早就有姬妾了,不是吗?怎么可能后宫只有我一人,自古以来,哪个帝王后宫会只有一个人呢?”

“我地姬妾?”北瞑醉愣了愣,突然大笑道:“你在介意的是这个对不对?太子府里原本是有两名侍妾,在你当日离开太子府后已经被赶了出去,如今地太子府,半个姬妾也欠奉!”

“诶?”莫愁先是不解,随后便有股怒火升腾而起,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的女人,就可以随便的丢弃吗?那是不是说,当他的羟色胺啊多巴胺啊枯竭之后,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随意的丢弃?

“北瞑醉,你还真是无情啊,那些可都是侍候过你的女人,不喜欢了,就可以赶走,那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如此下场呢?”莫愁悲哀的望向北瞑醉。

“你……不一样……”也就是莫愁的模样太过哀怨,北瞑醉有些吃力的回答道,可那话语,却明显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呢,我们她们一样,都是女人啊!你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莫愁气极,她们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在都是北瞑醉的女人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与她们迟早会有同病相怜的那一天。

“都说了是不一样了!”北瞑醉想不明白,那两个甚至连名份也没有正式定下来的侍妾,怎么可能与太子妃相提并论呢?

“你是正妻,她们只是无名无份的妾。 你与我是平起平坐的,怎么可能会和她们一样呢!”北瞑醉焦躁的道。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莫愁无奈的道:“不是正妻与妾的关系,而是都是你的女人的关系!”她和北瞑醉的思维,根本就是在两个世界里!

“我是不明白!”北瞑醉恕了:“我只明白,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整个后宫,可以为了你而不要其他女人,可以为了你冒着天下大不韪来立你为太子妃,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若不信我,我还可以宣告全天下,只娶你一人为妻!你却连一点点的信任也不肯给我!”

“我……”莫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又把北瞑醉惹恕了,可他那番话却让自己大感震惊,堂堂的太子爷,做到这个地步上,自己的坚持到底算不算是矫情了呢?细细想来,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些辜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