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撇过头去,又准备施展她的逃避**,没办法,北瞑醉的的话太明显了,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太子妃?莫愁在复活的那一刻,也曾想过,不如就那样嫁给北瞑醉好了!可是,当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却又对那种想法感到害怕!喜欢上北瞑醉已经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外,如果再陷入宫闱之中的话,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一颗淡定的心!不是不敢爱,而是怕受到伤害。

“我们先这样好不好,太子妃什么的不能缓一缓吗?”在北瞑醉的注视之下,莫愁无法再次逃避,只得打着商量道。

“为什么,你还在顾虑什么呢?”北瞑醉实在想不明白了。 莫愁并非不喜欢自己,又和自己有了孩子,夫妻间该有的他们都有了,只差一个礼节,只差一个名份而已!这天下间,从没有像莫愁这样的女子,有名有份却不要!

“我,我害怕!”莫愁低低的道。 怕有朝一日他变了心,怕他的后宫不能保证只有自己一个人,怕“昭阳殿里恩爱绝”,怕“候门一入深似海”,怕他不再爱自己的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了!

“怕?”北瞑醉想了想,微笑道:“没关系,父皇母后都是容易相处之人。 ”

“不是……”婆媳问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不对,北瞑醉他……他的太子府可是还有侍妾地!

莫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怎么忘了。 受了伤在太子府住的那几天里,她见过北瞑醉的侍妾。 无论是妾还是其他什么,北瞑醉都是有女人的,那自己这样算什么?第三者?

天呐,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成了最痛恨的第三者!沉溺在北瞑醉的柔情之中,竟然忘了,他是有女人。 有侍妾地!

莫愁惊恐的看着北瞑醉,慢慢地往后缩去。 最后只觉得背后一空,自己不小心跌落到床下去了,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莫愁胡乱的在身旁衣橱里取了衣服穿上,狼狈不堪的推门而出,只留下惊愕无语的北瞑醉。

莫愁莫名其妙的跑开,北瞑醉以为她是在逃避关于太子妃的事情。 找遍了整个香雪海,却没地看到莫愁的踪迹,而此是偏偏太子府里差人来报,说是皇上请他入宫,北瞑醉只得悻悻的打道回府,临行前又吩咐手下,只要一看到莫愁便把她看住不要逃了!

莫愁其实哪里也没有去,只是躲在九曲回廊下的假山洞里。 饶是北瞑醉精明。 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莫愁她根本就没跑远,而是躲在眼皮子低下。

除了痛恨自己,莫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表达情感了!

是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忘记了现实,忘记了自己的原则!根本就不应该去大风关大营,根本就不该跑去森林里说什么救他。 还有就是根本不应该跟着他来京城,早就应该回金原府,应该躲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就不会爱上了!宁可与宝宝相依为命过完下半生,也好过自欺欺人的继续当第三者。

蜷缩着坐在假山洞里,看着天色由明到暗,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整个院子里响起了绫罗绸缎等人焦急的呼唤声,莫愁这才恹恹的从假山洞里走了出来。 来到众人面前。

“小姐。 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了?”见莫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绫罗绸缎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回去吧!”莫愁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回屋里。

从嬷嬷手里接过宝宝,莫愁静默无语。

“小姐,要不要吃点什么?”良久,绫罗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从早儿就没找见小姐你,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吧!”

“嗯……”莫愁嗯了一声,半晌才问道:“有白粥吗?”从昨夜里起就没吃什么东西了,莫愁觉得还真有点饿了。

“有,这就端来!”绫罗应了声,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莫愁吃了粥,又将宝宝哄睡,这才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床发呆。 昨夜到今儿早上,她和北瞑醉还亲密无间的躺在这张**,此时,莫愁却唾弃起自己来!

回去吧,回去吧!脑海里的声音一直响着,在这里呆着算什么?反正君家人已经放出来了,父亲君子言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找个日子早些回金原府为妙!

想及此处,莫愁的心情才稍霁,却不敢爬上那张北瞑醉曾睡过的床,最后只得抱了宝宝,跑到客房里睡去了!

打定主意要回去,莫愁便离了香雪海,回到莫家客栈,与君子言会合。

“为父也正有此意,在京中也没什么要事,**一个人在家里,定然担心的很,不如早此回去罢了!”君子言一面逗弄孙子,一面道。

“那女儿就吩咐下去了,该收拾的收拾起来,打包回去!”莫愁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君子言问道:“爹,要不要去向爷爷告个别?”

“你爷爷地脾气你不明白吗?”君子言笑道:“他现在正是落魄时候,若是我上门去,只怕要被当成去奚落他地人而被打出门来!”

“那也是,可是……”确实,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却变成通敌叛国地钦犯,虽然最后无罪释放,可君家也不复曾经的辉煌,只留下无限的落魄和凄凉,心高如君如松,想必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吧!若是君子言此时上门去,不被打出来倒是奇了!

“算了,反正他也不待见我,何必去触他的霉头呢!”君子言故做轻松地道:“倒是你,与北瞑醉之事到底如何说法?”

听得父亲问话。 莫愁脸色一白,最后只得打着哈哈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咱们还是回家吧,到时候我帮您打理生意,您可以和娘含饴弄孙,何乐而不为呢!”

“丫头……”君子言是块老姜,女儿的神情一丝不差的落在他的眼里。 自然知晓其中定有隐情,可女儿不愿意说。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意思强问,只得无奈的喊了一声莫愁的名字,最后叹道:“好自为之吧!”

“晓得了!”莫愁点了点头,应承道。

这次回金原府,只怕真地再也不会来京城了。 想到此处,莫愁干脆带了人出门,准备采购一些京中特产回去。 反正已经入了冬,再过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从京中带些年货回去送人也是不错的!

本就在京中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又掌管着京中地莫家生意,因此莫愁对京中的风土人情倒是熟悉的很,哪家店有精巧玩物,哪家店有特色产品,哪里能买到最好的物器。 莫愁都是了如指掌,甚至比本地人还了解!

因此,莫愁干脆亲自带队,逛起京中的各处商店来!

“小姐,清心斋到了!”今天的第一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宝店。 清心斋。 珠宝玉器,金银饰物,这些东西对于女人来说都有莫大地吸引力,莫家的女眷不少,这些饰物可是必不可少的!

“莫大小姐,快快有请!”莫愁怎么也算是莫家半个当家人,但凡有点眼力的,一下子便能把莫愁认出来!虽然莫愁的名声在京中可不太好,但在重利的商人眼中,名声又值几个钱呢!

“掌柜太客气了!”莫愁寒喧着。 由清心斋掌柜领进内室。 奉上清茶。

“不知莫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货色呢?”

“这话讲得,当然是最好的了!”莫愁笑道。

“好。 莫大小姐稍等片刻!”那掌柜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四名伙计托了四个紫檀托盘进来,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几样精美的金银珠宝玉器等物!

“这串手珠是由北海里深海雪蚌中取出的紫珍珠制成,紫珍珠不是稀罕物,但难得的是这些珍珠全部大小一至,分外的齐整!并且,这手珠是一对地,那就难能可贵了!”

“嗯,不错,要了!”莫愁看了看那珍珠,果然粒粒饱满圆润,观之十分可爱,而且,莫愁本人偏爱紫色,此时见了这紫珍珠,便不由分说的买了!

“这套金饰是由京中最有名的金匠华巧手所制,包括镯子,项圈,长命锁,金簪、步摇等物。 众所周知,华巧手所特的金饰,作工优良精美,喻意深远,乃是难得的精品!”

“嗯……”莫愁点了点头,华巧手之名她可是早有耳闻,如今看那饰物,果然十分精美,无论是形状花饰,还是周边细节,全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有时候,买东西是要讲究品牌的,华巧手是个招牌,即使有人做的饰物比他好,若是名气没有他高的话,那饰物的身价就没那么高了!

也不知是那掌柜太会推销呢,还是莫愁今日购物癖发作,掌柜不论推荐什么物品,莫愁也没三思便买了下,才一会儿工夫,万两银子便花了出去,把个掌柜喜得抓耳挠腮,状似情不自禁!

不一会儿,莫愁便在清心斋满载而归!

出了清心斋,莫愁也不上马车,径直便往对面的脂然堂走去。

脂然堂,顾名思议,便是了售胭脂水粉等女*用品地地方。

还未进门,一股脂粉香味便扑鼻而来。 莫愁用力地吸了口气,感受了一下脂粉之香,最后慢慢的走进店里。

店里两个客人,左侧一个是身着宝蓝色裙装地女子,右侧立着的像是个丫头,恭身立在一旁。

当莫愁进店时,那宝蓝色裙装的女子正好回头,与莫愁打了个照面。

“姑姑!”莫愁叫了一声,原来那人正是父亲君子言的妹妹,也就是莫愁的姑姑君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