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遇

我终于筋疲力尽的瘫在**,不再去折腾已经被我捏得滚烫的玉坠,只把它小心翼翼的压在枕头下面。一边疑『惑』着怎么才能发动玉坠让我回去,一边给自己不断打气绝不轻言放弃。

尉迟澈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玉坠。我已经把玉坠握在手心里试过无数次,或威胁或讨好或恳求或恐吓的跟玉坠说话,不然就对着它吹吹气,或是放在心口暖暖,但是它如同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坠一样,怎么也不能让我神奇的穿梭时空。果然,这种东西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不能随心所欲的『操』控它。

我镇定的思考,也许一定是要昏『迷』状态?也许地点一定是在婉怡苑的暗房?或者也许一定得是月圆之夜?我不断回忆自己穿梭过来的背景条件,希望从中找到答案。

不急,反正玉坠在我手中,我有的是时间研究,来日方长,我可以等可以试,苍天不会辜负有心人的,我肯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明天想出新的法子和点子来刺激玉坠,让我回去。

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的激情和决心被消磨的不剩几层。

这几天里,我偷偷跑去过婉怡苑的暗房,我央求过如花、似玉敲晕我,我每晚睡觉前都对玉坠诚心祈祷,睡觉时都握着玉坠,期待早晨醒来我就躺在家里了,就差把玉坠供起来膜拜了。不过,玉坠始终毫无反应,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个穿越媒体应有的灵气和素质,始终是那么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大概一年只能用一次吧,我安慰自己,打算在宫里耗上一年,等明年正月十五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毕竟我过来那天是大年,好歹也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安慰是安慰了,但心里还是很消沉,心心念念那么久的玉坠,现在在自己手中却无用武之地,如同任何一件普通的装饰品一样挂在我脖子上,只能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着明年。

不过这回,我没有一直为不能立刻回到现代而郁郁寡欢,消沉几日之后,我便想通了。决定好不管在哪儿,不管未来怎样,定下了新的生活信念:我要快乐,比我所期待的还快乐,并努力把这快乐传递给身边的人!生活嘛就要享受好每一天,我躺在**独自品味郁闷的滋味只是在浪费大好的青春光阴而已。

所以,我回到了才搬入紫云阁的日子,往返于紫云阁和御膳房之间,没心没肺的撒子脚丫子玩儿,把爽朗的笑声传到每一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对尉迟澈若有若无的感情。我想控制,可是好像这种事情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而且有时候越是刻意克制越是适得其反。那个晚上他帮过我之后,不再一味冷落泠瑶,但也不再过分宠爱谁,回到了他雨『露』均沾的日子,偶尔也到紫云阁来坐坐,若是遇到我也很是淡然,把我和他的关系很严格的定位到了皇上与宫女之间那样平凡普通。我明明是得偿所愿,却一点也不为此开心,到后来是,只要他一来紫云阁我便找借口到皇宫去逛。

比如现在我正拉着如花、似玉在醉花阴附近闲逛。此处风景是皇宫的一大亮点,特别是这个时节,百花斗艳,蝴蝶穿梭期间,美不胜收,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此时正是傍晚,太阳开始慢慢落山,夕阳的余晖印得一切都金灿灿。

兴致颇高的我提议:“我教你们唱歌吧!”

“真的?”似玉很是高兴,“我最喜欢素妍姐姐的歌了,跟原先我听过的曲子都不一样,很奇特,但是好好听,听了心情都会忍不住好起来。”

不同于似玉,如花总是喜欢打击我的积极『性』:“曲儿倒是还能听了,只是有些歌词写得也太…太不含蓄了,总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口上,不知道是哪个厚脸皮写的这些词。”

我笑着刮刮如花的脸道:“瞧这脸皮薄得~~”如花躲闪着,反手过来挠我痒痒,我岂会示弱,一边挠回去一边大喊:“似玉快来帮我!”很快,我们三人又疯做一团。

笑闹之后,我整整衣服,神采飞扬的道:“今天我教你们唱《少年游》。我先唱一遍。”说罢,贼眉贼眼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敞开嗓子唱起来: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

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

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

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

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我的嗓声唱不到很高的,只适合唱男生的歌,不过我自我感觉甚好,唱起来很爽快,颇有几分豪气。

“好歌,”有人击掌,如花、似玉愣在原地看着我身后,那人有些生硬的中文道:“曲调清新,歌词潇洒,高歌之人更自带一股豪爽!”

我回身,看到一行人在不远处,讲话的是多日不见的佐藤,旁边还有渡边以及几个没见过的日本使臣,带着他们的是以傅海明和安平王为首的黎国大臣。他们到这儿来干什么,这可是后宫,闲人免进的地方,我暗自猜想,而且傅海明和安平王这样的搭档也太奇怪了。

佐藤也看清了是我,原本明朗的表情,变得完全阴沉,仿佛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的恨恨道:“原来是你。”

我带上职业微笑:“是奴婢,佐藤王子这样的贵人竟还记得奴婢,奴婢真是受宠若惊啊。”

佐藤的表情变得有些恼怒,好像在做什么心理斗争,最后终于道:“你把刚刚唱的歌再唱一遍,我想听。”

你想听我就得唱?我又不是卖唱的!我正欲回绝,却看到傅海明不易察觉的朝我轻轻摇头,眼神朝着面无表情的安平王轻轻瞟一眼,我吞回快要出口的话,恭顺的答一声“是”,便重新唱起来,只是没了刚刚的情绪,唱得毫无感情,平平板板,如同死水。

“停!”佐藤受不了的道,“你是怎么唱歌的,唱得这么难听,故意的是不是?”

我完全礼貌的回答:“回佐藤王子,奴婢胆小,脸皮特薄,见到人多就紧张,所以就唱不好了,请佐藤王子见谅!”

“你胆小?脸皮薄?”佐藤表情冷峻的哼一声,估计前几次和他们过招的不好回忆重新浮现,忽的他又如想起什么似的,侧脸通身边的渡边低语几句,再一脸优越的对我道:“你跟我们去粮仓。”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去粮仓?陪他们?不管把这句话整体看还是分开看,基本上都是概率为零的事件。黎国大臣的惊讶不比我少,倒是波里国的人个个表情带着挑衅带着嘲讽。我抽空看看傅海明的脸『色』,他满脸担忧,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见我盯他,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像也巴不得我去。

我只得让如花、似玉先回去,自己跟着这些政界精英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