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天儿,太阳不遗余力地将所有的光和热洒下大地,即使屋子里放了冰块也不抵用,荣王府的人就是在这种天气下。(好看的小........說$>>>........抬着几箱子的礼物来到了侯府,顾蔓的幽昙院。

最前面的人自然是荣王妃身边的常嬷嬷,见到顾蔓,她立刻吩咐人将礼物摆放好,又讨好地上前请安。“四小姐安好……”

她这么客气,顾蔓反而不习惯了,瞥了一眼几箱子的大礼,并不十分清楚她的来意,就算是送贺礼的,也不用这么大的手笔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常嬷嬷先前得罪过她,顾蔓也不能将人往外面推,毕竟人家还是代表着整个荣王府。

“老奴是奉王妃的命令来给四小姐送贺礼,顺道求四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明月郡主。”说着便跪下磕头。随着她一起来的人几个小丫鬟也忙跪在她的后面。

“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上一次得罪了四小姐,四小姐大人大量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不然,老奴就是万死都难赎其罪了。”

顾蔓慢吞吞坐下,吩咐疏清和小离:“嬷嬷一大把年纪了,又冒着暑气赶来,怎能让她跪着,你们快去扶她们起来。”

扶起之后,疏清和小离又搬来凳子让常嬷嬷坐下。常嬷嬷感激涕零,一个劲地夸她大方得体。顾蔓这段时间听多了这种恭维的话,自然没放在心上,只问道:“方才听嬷嬷说什么救明月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常嬷嬷叹了口气,方才说道:“郡主是王爷、王妃最喜爱的女儿,也是世子最疼爱的妹妹,她生得十分漂亮。活泼可爱,身份高贵,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她大概就和四小姐一般大吧。”

“然后呢?”

“只可惜,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渐渐失去了笑容,整日闷闷不乐。”

顾蔓疑惑,这与她的来意有什么关系?

刚这么想,就听得常嬷嬷继续说道:“四小姐别嫌老奴啰嗦,这些话都是王妃让说的,王妃的心思老奴也琢磨不透,恐怕只有四小姐这样聪慧的人儿才能明白其中的寓意了。”

顾蔓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常嬷嬷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郡主近来突然得了怪病,茶不思饭不想,整天躲在房里睡觉,整个人消瘦得厉害。宫里的御医也找不出原因来,他们说,如果再这么下去,郡主活不过三日。王爷和王妃没有办法,派人去请上官神医。可他怎么也不肯出诊。”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常嬷嬷神色淡然,似乎胸有成竹,“王妃让老奴过来是希望四小姐能够说动上官神医,让他为郡主医治。”

顾蔓呵呵地笑:“王妃找错人了,我与上官清源并不熟,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不,四小姐一定可以的,以前四小姐还不是请动他为世子解过毒,这一次也一定行。王妃还说,在荣王府静候四小姐的佳音,老奴的任务完成了,最近天气炎热,四小姐保重,老奴告辞了。”

说完,带着那一群人迅速撤退,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若不是东西都摆在屋子里,她们恐怕都以为刚刚的一幕都是幻觉。

小离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不满地嘟囔道:“小姐,她们太过分了,求人也不是这种态度啊。”

疏清一脸谨慎地说道:“小姐,她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阴谋肯定有的,不然她们不会如此笃定我会帮她们去请上官清源。”简直是开玩笑嘛,她和上官清源一见面不互掐就行了,还让他出诊看病?

以前女配能请的动他,是因为对萧祈玉有情,可她与明月郡主根本没有交情啊。

小离也在一旁分析道:“小姐,这件事儿咱们别管了,世子妃与上官清源那么好的关系,她们不去找她,反而来找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蓦地听她提起顾白葭来,顾蔓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吵架的情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吩咐小离:“找人去荣王府打听一下,明月郡主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小姐,你还真要管啊?”小离不满意地嘟着嘴,却还是听话去了。

如果她的猜想没错的话,那么这件事她便不得不管了。

……

外面的天依旧炎热无比,走在地面上,活像呆在一个大蒸笼里,几乎快要被烤熟了。

疏清红着脸满头大汗敲开了上官清源的宅子,开门的是个傲慢的小厮,他不耐烦地说道:“敲什么敲,谷主不见客,走吧。”

说罢便要关门,只是,门还没合上,一只细白柔嫩的手挡住了他,“第一,我不是客,第二,我也不想见他,我只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小厮自然记得她,有些吃惊:“你是永昌侯府的四小姐?”

顾蔓点头:“我是顾白葭的妹妹。”

顾白葭这个名字果然好用,小厮不仅没有阻拦,反而非常客气地将她进了请来,还轻声细语叮嘱:“谷主最近心情不好,四小姐多担待些。”

说着,将她带到了一间干净的院子,自己却逃命似的跑了。

还没走进去,突然从门口飞出来一直酒杯,顾蔓立刻让开,只听得“砰”的一声,酒杯深深嵌进了后面的墙壁上。

同时,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喝:“滚。”

“我说完几句话就滚,听不听是你的事。”里面没了动静,顾蔓便道:“顾白葭性命危矣,你管不管?”

“关我何事?”明显是在赌气。

顾蔓笑了一下,抬脚进去,只见他斜卧在紫玉竹做成的凉榻上,侧着半边脸,缠满白纱的手上拎着个酒壶,正在往口里倒酒。屋子里没有准备冰块,有些炎热,他身下的被褥都被打湿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

屋子里还放着不少横七竖八的酒坛子,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喝了多少酒。

“你手上的伤口裂开了。”顾蔓见白纱之上有血溢出来,便好心提醒,哪知他道:“你若没要紧事就赶紧滚。”

顾蔓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明月郡主你知道吧?应该是知道的,她是萧祈玉的亲妹妹,也一直喜欢你,不过这一次她生命垂危,正等着你去救命。”

他的手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清冽的白酒一如水一样直接倒进口中,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屑。

“其实你知道的,她不是得了怪病,而是被人下了毒,至于是什么毒,是什么人给她下的毒,你都很清楚。可你就是不想救她,对吗?”虽然是问句,但她说得笃定。

这一回,他的手完全停了下来,也转过身子来,似乎是醉了,动作不是很利索,翻身的时候还差点从竹榻上掉下来。顾蔓下意识准备扶他,但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便没动。

“你想说什么?”动作不利索,可他的头脑却是清晰,将她的话完全听进去了。

顾蔓稍有欣慰,继续道:“去救人吧,顾白葭的伎俩是瞒不过荣王妃的,如果明月郡主真的出事了,荣王妃也不会放过她。”

他迷蒙着眼睛,瞥着她,仿佛在听一个很好笑的故事,“荣王府的故事虽然乏味,可你还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继续说下去。”

“既然要说下去,恐怕得从顾白葭小产的事说起了。”顾蔓不能常去荣王府,对这件事并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最后是怎样定论凶手人选的,但她却知道,那两个侍婢绝对不是真凶。巨史吐号。

“我记得顾白葭身边的宝笙曾说过一句话,那几天,荷花枯萎得特别快,所以需要经常更换,而从发现顾白葭怀孕到小产时间不过一个月,所以她房间的荷花里的麝香必定是常有的,世子身边的两个侍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关注着宝笙何时换花,又能在她换之前将麝香准备好?”

如此耗费心力又不能被人发现的事,必然需要大量的人手作为掩护。两个低等侍婢是不可能完成的。

还有,当初荣王妃想让张箐薇顶罪,很明显,她要保护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两个侍婢这么简单。

“再者,两个侍婢若真有这么聪明,不会到现在都只是侍婢。”敢下药打掉世子妃的孩子,难道就没有胆量爬上世子的床?

这些问题,她都能想明白,难道萧祈玉、顾白葭和上官清源看不出来?可事情最终是什么结果?两个侍婢被处置了,萧祈玉和顾白葭一句话没说,反而,顾白葭将责任推到了上官清源的身上,认为是他来晚了而导致胎儿横死腹中,从而与他决裂。

顾白葭可是孩子的母亲,难道她真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她最近的表现不过是迷惑别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她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她与上官清源决裂不久,明月郡主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而上官清源见死不救,荣王府的人自然不能相求顾白葭让她找上官清源救命。

所以,顾蔓得出的结论是:害得顾白葭小产的真凶就是明月郡主,而明月郡主现在的病因也是由于顾白葭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