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包走出家门,恩真送他到停车场,忽然恩真拦住刚要出发的他的车,咚咚地敲着车窗让他把车窗摇下来。

“怎么了……?”“我。

你给我写首歌吧,我也给你写一首!我要完整地写出一首歌,还要再努力一段时 间……我也在尽力地努力……再努力一些的话,就可以写一首钢琴演奏曲了!所以一定要给我写啊!”“哈……呀,你觉得我会给你写歌?”“是!”“什么呀……可笑的自信……”“小心点儿。

嘿嘿,……不管你打电话还是不打电话,我可要关机了。”

啊……不管怎样,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熟悉了操纵民宇的方法。

“呀!你要是关机的话,就去死!嗯?”“慢走,再见!再见!”看着随意跳向楼梯的她,民宇笑了。

一点也不可笑的自信……对。

我也想试一次,用真心……为某人写一首歌,用我的整颗心……恩真回到家,准备了一下,下午去见早就想见的舒贤去了。

推开常常喜欢去的新村的一个小咖啡屋的门,刚进去,看见舒贤笑着在挥手。

“志润?听说很忙?”“嗯。

志润是科代表吗。

现在新生入校,应该很忙……”“啊,是这样啊。

那么就以后能见面时,再见面吧。

呀,你怎么样?”“臭丫头!上次那么忧伤,今天怎么眉开眼笑的?哈哈……你有很多事和我说吧?”“嗯?啊……啊呀……你这女人!今天他出差去了,我是自由身了。

唔哈哈哈!”“哦哦,是吗?不觉得舍不得吗?”“呀,郑舒贤!你?”“哈哈……吃饭了吗?或者来杯猕猴桃汁?”“吃过饭了。

猕猴桃汁。”

太经常来的地方了,只要给经理使一个眼色,猕猴桃汁就上来了。

还有,因为关系一直很亲近,有时还给她再续上一杯……哈哈……“老公如何?值得你和他一起过吗?不过……从你的脸来看……”“哼……这事那事……也发生很多事。”

“对了,你生日的那天,听说你和老公去什么地方了?去哪儿耍苦牛俊?lt;/FONT>“没什么……他的别墅。”

“啊,不要这么简短的回答,好好地说!有什么事,后来怎么样了。

我只知道你是被迫结婚的。

当然别的人也说……”“对我很好。

真的是无微不至……你知道吗?我以前交往的男人没有一个这样的。

还有……他说爱我。”

“真的真的?那么……你呢?”“我……我……还……还不知道。

没法肯定地说。

不过对他有好感,这是肯定的。”

“呀……我这真的问的是私人的问题,你们睡同一个房间?”“嗯?啊……哦。”

“那么?”“我让你这眯着的眼睁不开!你想听什么?”“嘻嘻……臭丫头,你明明知道。

说说看吗。

你连初吻都没有过……哇,就成了我们中间经验最丰富的了!”“喂,什么呀……就那么回事……啊,你这臭丫头光问这些没用的呀?呀……士俊不纠缠你吗?”“怎么可能。

我快被那个狼崽子弄死了……缠着我接吻……粘糊糊地到处**……在我的耳垂上吹气……”“哈哈……男人们都这样。

呀,上次,你们在BLACK时,我说要去,但是没去成。

那时也是因为他突袭我。”

“真的?啊呀呀呀……想强迫你做是吗?”“不……两个人都沉醉在情调里了……啊,但是我中途逃走了……那时……”“逃走了?哈哈……呀,你为什么逃走呢?用你的挑战精神试一次吗!”“呀……那是啊,不知道……那时是真的讨厌。

一直不信任他。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一心只想这个。”

“那么……能问你**是哪天吗?”“你这三八……都要打听。

是……,我生日那天。”

“真的?真的真的?”“嗯。

呀……但是。

说实话,那个,比想像的好呢!”“是……吗?哈哈……没什么异常的心情吗?我吗,士俊碰我时,我有些害怕……就这样。”

“说实话,那个人也是我的第一次啊。

但是……首先,因为是夫妻,法律上就有这种关系,所以首先没什么负担。

你也知道吧?我妈妈的性教育……”“知道,知道。

如果你有婚前性行为,还不如去死。”

“所以啊。

我对此真是犹豫不决,开始真的是又有负担又害怕。

因为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认为早晚要分开的。

但是他一直关心我。

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某一瞬间……不是玩笑……所以一直在拒绝……他说爱我。

呀,士俊多帅啊!哈……说实话,我是被金士俊跳舞给迷住了……被吸引了。

还有,在汉江……我们的初吻就是在那时……!” “呀,没想到金士俊也很帅啊?”“你找死啊?士俊怎么了?”“哈哈……反正郑舒贤。

我这么虐待他,他还是整天对我好。”

“不管怎么后来怎样了?”“我这样问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谎话。”

“哎呀哎呀!呀,从那天见面时看来,好像是个真诚的人,好像很照顾你……”“是啊……我也知道……可是……不知道,那时,我以为他就是为了和我睡,采用各种话来冠冕堂皇一下。

所以……我就说如果想要我履行妻子的义务,就随便,说我也厌倦了……所以就拉着我去了有床的房间。

啊,我那时害怕,以为会死呢,呀。”

“真的?他对你很粗暴吗?”“没有。

没有没有……他……刚开始时可能是生气了,所以有一点……呀,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有人很珍爱自己的感觉。

小心小心……嗯,就是这种感觉。”

“嗯……偶尔……也有。”

“那时……一下子就有了这种感觉。

不知道,他太娴熟了,我一下子被征服了……但是……继续和他一起过,我有了被爱的感觉。

不知道……现在觉得,好像相信他了。”

“啊,呀,你在**面前说什么娴熟啊!哈哈哈哈。”

“嘁,你什么不知道啊。

你在理论方面有多渊博,我都知道。

导师级导师……哈哈……”舒贤吃着面前的小零食时,恩真愣愣地继续说。

“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我即使不这样也……刚开始时这样想了才结婚的。

我想……只要对家里有好处,把我的身体啊什么的都卖了也好。”

“什么……那么……”“嗯。

这可能也是……我不能很好地接受他的一个最大的理由。

总是把自尊心摆在第一位。

还有,他……总给我家里送东西!钱,还有……什么家用电器啊,给圣民的贵重礼物啊……啊,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我什么也不能说。

无缘无故生气也不行。

啊不知道。

妈妈也不明白我的心,只让我对他好点。

说只有这样家里才能更好。”

“呀,你的心里一定很辛苦啊!”“呼……不知道啊。

我总觉得那是我卖自己换来的。

还有,有一次他这么说。

让我把心卖给他。”

“卖……心?”“开始,接受他之前,有一次他对我很粗暴时,我说他当我是妓女。

那时他这么说的。”

“让你卖心……呀,民宇是真的爱你呀!”“是啊……我也以为是这样。

但是……他家……不,没什么。”

刚想把遗产的事说出来,但又咽回去了,没有说。

因为这虽然是恩真自己的事,但同时也是民宇家的事……“什么,什么?”“没什么。

以为没说过,但想想其实已经说过了。

算了。”

“哎……呀,你不要这样想。

你为什么自己瞧不起自己呢?他……不是说爱你了吗?相信他的话。

你现在连你的老公都不相信……那还能相信谁?”“虽说是这样……不知道。

只是总是有些糊涂。

好像自己真的是被卖了……”“天哪,由恩真。

挺会说啊?行了!都是废话,真的……”“呼……呀,对了……不过俊锡那天为什么那样?我真的……”“啊,对了。

我刚想说这个来着……士俊是这么说的,说俊锡知道高一时你喜欢他。”

“什么?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士俊那天也是第一次从俊锡嘴里听说。

我也是只听到这一句。

他们不告诉我……”“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知道。

无论如何那天俊锡真的很奇怪。

士俊让我和志润先走了。

然后他和俊锡一起待到很晚……但什么也不跟我说。

不要脸的家伙们……”“哎呀,我怕了俊锡那家伙了。

电话也不敢给他打。

他也没给我打……”“但是,俊锡很伤心。”

“什么?”“因为你这样结了婚。

你不幸福的话怎么办……你出什么事的话怎么办……他喝了很多酒,很伤心。”

“呵……这家伙。

也是,为我着想的人,除了崔俊锡也没有别人了。”

“是啊,你和俊锡都是互相着想。

那时,你和俊锡在谈恋爱的流言,在全校都传遍了。”

“真的只是朋友。

幸好最初我就把对他的感情放下了……如果一直没有放下,我和他都不会见面。”

“呼……是啊。

知道,我都知道,但俊锡最近很奇怪,这是事实。

士俊那家伙那天也和俊锡一起喝了非常多的酒……两个人搞什么名堂呢。”

“哎呀,呀!算了!我们回家去大吃大喝去吧!多买点好吃的!” “哈哈……呀,去参观你的新房啊?啊呀,荣兴啊!”“好了好了,走吧!他不在的时候,舒舒服服地和你一起睡一觉。

啊,也叫上志润。”

恩真一边看着舒贤给志润打电话,一边想把头脑里堆积的各种复杂的想法都甩出去,胡乱地摇着头。

刚要起身,手机响了。

“喂……”一个没见过的奇怪的电话号码。

“姐?我是圣民,这是xx医院!爸爸病危了,快来医院!快来!知道了吗?”看着手机一下子从手中跌落的恩真,舒贤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和圣民说话。

“啊,圣民,我是舒贤姐,好的,知道了。

你千万不要慌,照顾好妈妈!我带着你姐姐马上过去。

好……嗯,辛苦了!”舒贤挂断电话,抓住呆坐着的恩真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由恩真!醒醒。

你是长女。

平时好像胆子也不小啊,怎么傻了?快去医院。

妈妈会慌的。”

舒贤把恩真带到了医院,首先去找她的妈妈。

爸爸已经进了危重患者室。

“恩真,女婿呢……”“对不起,妈妈……出差了。

去日本……”“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恩真,圣民,不要慌。

对我们来说,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不过是特别严重一些。

坚强一些,绝对不许哭。

绝对……”常听妈妈说的话……绝对不许哭。

每次听妈妈说这句话,恩真都会无声的哭泣。

虽然最害怕的是妈妈,最怕……爸爸去世的,也是妈妈……妈妈总是看起来很坚强,就像个不倒翁,跌倒了再起来,跌倒了再起来。

看着情况发展时,朋友们都来了。

士俊,俊锡,志润……“呀,由恩真!你丈夫在哪里?那个叫女婿的怎么不见了?”俊锡来了就开始用眼睛搜索民宇……没找到,就大声地问恩真。

“出差了……”“出差?去哪儿了?”“日本……”“妈的……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就知道,他是个在你这种时候不会来支持你的家伙!”“呀,崔俊锡……你又发什么神经。

大哥是明知道她父亲这样还出差的吗?不是啊。”

“金士俊!你这家伙大哥、大哥的!求你不说行吗?不过是家境好……”“崔俊锡,别喊了。

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大喊大叫地……”恩真有气无力地说。

俊锡低声骂了一句,出去了。

这医院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为陪护的人准备足够的接待室。

只是,外面的不多的几张椅子上,几个陪护的人坐在那里聊天,还有人在角落里困得打着瞌睡。

说要把看上去是在太糟的妈妈送回家去,圣民和士俊出去了,舒贤和志润出去买一些必需品。

俊锡拿着一杯咖啡,向坐在椅子上的恩真走来。

“刚才……大喊大叫的,对不起。”

“算了。

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我去见了值班医生,说是瞬间肝里发热才这样的。

也影响了大脑,血压也骤然升高……首先要先过了这道关,以后就还能像以前一样的生活了。”

“以前?像以前一样?那样半身不遂?只是说这些废话……整天躺着……没有人的话连饭都不能吃的这种状态?然后……偶尔会这样血压骤然升高,发出警报……然后大家都害怕得颤抖着,等待死亡……就这样?”“呀,由恩真。

去世,谁说会去世了?”“呼……俊锡……我倒不如知道这什么时候是尽头反倒好些。

我……哼……我现在也不和爸爸住在一起……如果爸爸去世时,我不在身边怎么办……那我就没法活了。

生前……没能好好尽孝……不看着他去世,怎么行呢?嗯?怎么行?”“呀……”俊锡轻轻抱住恩真,拍着她,安慰她。

恩真总是很坚强。

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朋友们都很担心。

恩真一个人挺过来很吃力。

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过她流泪,也没有让任何人见过她懦弱的样子。

但只有俊锡不同。

很晚了,所有人都走了,俊锡给在医院护理爸爸的恩真买来了夜宵……恩真一边嘤嘤地哭,一边说着那天的事。

也不知道是食物进了嘴里,还是眼泪进了嘴里。

恩真在俊锡面前尽情地哭着。

可能因此,恩真越来越习惯这样的自己,也只有在俊锡面前才变得无比脆弱。

所以……也不知道俊锡有多担心她。

因为,接受哭泣的她,一直是俊锡份内的事。

“妈的……呀……由恩真,你现在不能在我面前哭。

你现在……有别的……照顾你的人了。

那家伙……为什么现在不在你身边。”

“嗯……俊锡啊,俊锡啊……我不能没有你。

俊锡呀,别恨我。

别对我喊,别对我发火……还有……别……恨他。”

从恩真嘴里说出的“他”……一下子钉在了俊锡的心上。

原来……他已经深深进入你的心了。

连我说他一句都不高兴……这样一天过去了。

恩真的爸爸度过了这一天,但还是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继续留在重症病房里。

这期间,恩真在外面的椅子上,瞌睡都没打过,每个可以探视的时间,都进去照顾爸爸。

还有……俊锡一直在身边。

跟他说行了,你回去吧,但俊锡说“我不陪在你身边,还有谁陪你?只是在你丈夫回来之前……”恩真去超市回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俊锡就缩在角落里睡着了,看着他,恩真想,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的朋友。

只要有俊锡,世界就不可怕……但是,现在为什么会因为另一个人不在自己身边而遗憾呢。

一个电话也没有的他……为什么这样……想他想到流泪呢……这时恩真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

看一看,是李民宇。

“喂?”“恩真吗?我是哥哥呀。”

李民宇总是狡猾地把哥哥这两个字说出来,恩真笑了一下。

“什么事?”“哦,我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呀,快把电话给我!)哈哈……呀,我现在在你家门前,民宇这家伙说你不在。

民宇的手机没电了。

所以用我的来打。”

“哦,现在在家门前吗?应该在日本啊。”

“呵……应该是。

但民宇那家伙,事情竟然**地完成了……现在刚回来。

可是你在哪里呢?快回来,让徐民宇镇静下来。”

“我现在在医院呢。”

“真么?医院?”他大吃一惊地说,然后咣当一声后,想念的嗓音传过来。

“呀,你说现在在医院?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

嘴里说出什么之前,头脑里想到什么之前,眼泪先流下来了……“呀!你怎么了?恩真,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了?啊?对吗?哪家医院?”“爸爸……爸爸现在没事了。

?菖?菖医院……”嘟……电话刚挂断一会儿,又响起来。

“等一会儿。

我二十分钟就到。”

嘟……眼泪还在流,但脸上却微笑起来……这时,俊锡懒洋洋起来,向表情可笑的恩真走过来。

“呀!你怎么了?怎么一边哭一边笑?”“没什么……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