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存一枝,一枝生二叶,二叶开三花,三花绽万物,万物混混沌沌行走于世间,不过三花映shè尔。wWw,QUanbEn-xIAoShUo,cOM

听闻现在的身体不过是自身的一缕魂魄,先是震惊,随即冷静下来,云萦有大手段,能够将我魂魄引来,自然会将我平安送回。只是,他将我引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又出了祸害,会危急自身么?

“我说,你要是在我梦境中,聊多久都好说,可是你把我魂魄带到这个地方,与身体相离总觉的心慌,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我讲?”他不说出来还好,现在一想,我一丝魂魄立于古树之巅,要是烈阳照shè下来,我恐怕难以承担。

云萦一愣,随即笑笑,“许久未见,得知你体内先天煞气全部消散,所以想要送你一件伏魔法器。”

“伏魔法器?!”

“不错,这是师叔祖留给后代的珍宝,为了防止你受邪魔侵害,师叔祖决定将此宝赠送给你。”云萦笑笑,头顶的白玉荷花瓣露珠辗转,散shè出万道青紫光芒。

这,若是在之前,一听说有宝贝相送,我肯定麻溜都接受了,但是现在。。。“云萦,若真的与你说的一样,这件宝贝我不能够接受,无功不受禄,能够结交你这样一位朋友,是我的幸运,只是到现在为止你的身份我不知晓,又要将这样的宝贝与我,实在不能够接受。”我委婉拒绝。虽然对于云萦是绝对的信任。但是这份礼物着实不敢接受。

鸟巢内一片寂静,云萦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果然不同凡响。”

“你不会疯了吧。。。”我无语,什么玩意不同凡响?

尽管我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云萦听到,只见他脸上忽露尴尬之sè,但是随即又消失不见。

后来才明了。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查看明白,我体内先天煞气尽失是否对于我的体质有重大的伤害。至于云萦所说的那件降魔法器,要让我亲自来此处,他的师叔祖才可能将此物赠送给我。

“暂停。。。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师叔祖又是什么人?”云萦只是自顾自看着、说着,完全没管我到底理解了没,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体质,什么师叔祖,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地方?

“呵呵,我将你带此处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回去后好好修行,若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体质的任何信息。若是想要那件法器,你就来处。”说着云萦伸手一指点在了我的额头,脑袋中一片清明,一个山河地图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魂魄长时间离身确实不好,我且送你回去。”一道玄光突然迎面扑来,嗖!身体直接被玄光包围直直的向天际冲去。

到现在我还傻愣愣的,完全没闹清楚怎么回事,等我心中有些反应过来了,眼前哪里还有云萦和那鸟巢的影子。这次实在是有够生气,云萦怎么变得这么不着调。就为了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竟然直接将我的魂魄引到这不知名的鬼地方。

到最后自己还没弄清楚,又被一掌打回来,轰!正yù大骂,飘荡在半空中的身体突然急剧降落。咚的一声!身体重重的落在一间屋子内,抬头一看。深sè的大棺材,双烛、鸡血、糯米、段靖的遗照。

看着身边熟悉的摆设,不禁长叹一口气,终于平稳落地。站起身来,准备打打身上的灰尘,嗖,手臂怎么突然从臀部穿透到前面来了!啊?!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我慌乱了,不会是因为魂魄离体时间过于长久了吧。

可是下一秒钟,眼前的状况完全否定了我这个想法,因为“我”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大块牛肉,一边嚼着一边冲着我嘿嘿冷笑。

此时的“我”其他地方都和以前一样,只是眼睛处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珠子倒也算正常,只是每次嘿嘿笑时,白眼球都忍不住往上翻,火气一点点飙升,哥这么帅一小伙,被你搞成这个德行!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鸡皮疙瘩瞬间在全身爬满,这算怎么回事,在云萦将我魂魄引走的这段时间,竟然有其他东西将我的**给占用了!你xx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不禁大怒道,“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侵占我的身体!”

“呵呵,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啊。”对面的“我”冲着我呵呵一笑,一把将上身的衣服扯开,肚子上出现三四道轮胎倾轧的印记,椭圆形的污血慢慢升腾。

脑袋一个激灵,急忙朝棺材处看了一眼,脸sè随即yīn沉下来。竟然是他,段靖,为他将所有引路的法阵全部布置好,是因为哥有慈悲心肠,段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想要让他回来最后看一眼自己生活的地方,没想到他鬼品这么次,竟然跑到我的身体来了。

“段靖,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自动从我身体中走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看着对面的自己冷声说道。

“呵呵,是么,你不过是还没成型的yīn阳先生而已,我占了你身体又怎么样,放心吧,我只是想要借用两天,过两天我自然会将这幅躯体完好无损的还给你。”段靖呵呵一笑直接正对面冲着我走过来。

只见他怀中的符咒一闪,轰的一声,我的身体直接被打飞出去,上清灵符。。。专克yīn魂,躺在地面上,身体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感,不,比针扎的还难受,就好像是有几条小虫子在我的皮肉层下面游走。

我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皮肉分开来的那种感觉,一直是我打鬼。今个亲身体验一把鬼被伤的感觉。这上清灵符真不是一般鬼能够忍受的。

他一愣,随即将符咒拿出来,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种宝贝,呵呵,这符咒我就先借用一下了。”

这小子究竟想怎么样,他不是出车祸死的么,就算心中有未说出的话,你给你爹妈托梦就是了,根本用不着我的身体啊。再者。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股彻骨寒意不自觉的升起,他现在的言情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已经身死这件事情当回事。

砰,大厅门猛然被打开。一股冷风随即吹进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飘,回头一看,那把戒尺竟然微微起了反应,晕啊,我可不能让那玩意打到我,急忙死死地抓住一旁的沙发,保持身形稳定。

眼看着段靖就要带着我的身体离开,一道白sè的身影突然在大厅门口出现,看到段靖。露出一脸的愕然,“小徐,你这是准备去哪啊,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守着灵堂,怎么能将门开这么大口,那烛光都要熄灭了。”

是孙叔!从来没有感觉孙叔这张jiān猾的脸,看起来这么的和蔼和亲,我都差点向他老人家冲过去,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他身上可有不少了不得东西,要是把我当成无主孤魂。说不定要直接将我的魂魄给打散。

段靖先是一愣,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我心中暗叫一声好,臭小子,敢抢夺我的身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孙叔的关系,我看你该怎么回答!

孙叔这老头子多jīng明啊。一看“我”没动静,瞬间眉头就高挑起来,“小子,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砰!“我”的右拳突然猛然出手,朝着孙叔的左眼窝子就是一下,嗖,孙叔再怎么聪明,估计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对他动手,我在后面全身直冒冷汗,段靖你大爷的,你是随心所yù给整一下子,以后身体恢复后,不知道老头子怎么对付我呢。

“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敢跟我动手!”孙叔先是大骂一声,随即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段靖仍旧不说一句话,只是自顾自的朝大门外跑,完全不鸟孙叔所说的话。

“想走!”白影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孙叔一只手已经抓在了段靖的肩膀上,几乎在同时,段靖猛地反转,左手肘迅速朝孙叔腹部打去。啪!孙叔身体往后凸向,转而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段靖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我自己都亲身体验到那种火辣辣的疼,老头,这可是我的脸啊。

“不对劲,你。。。”孙叔抬起手看看手上的印记,看看有些呆愣的段靖,转而朝四处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段靖一看远远不是孙叔的对手,就要攀爬高墙离开,与此同时,一尊鼎从孙叔的口袋飞出,铛!小鼎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后心,嗖的一声!只见一道黄sè影子直直从身体中飞出去。

我的身体轰然从墙头落下,终于解决了那小子了!一个纵身就要进入**中,孙叔突然朝“我”走去,小鼎一阵光亮闪出,我的魂魄直接被打入了灵堂之内。

一双青铜叶在孙叔的眼前划过,瞬间便看到了我几近垂死的样子,那小鼎的威力实在太大了,现在整个身体打在了棺材前面,动一下就觉得生疼。

孙叔也不多说,直接驮着我的身体进入灵堂,砰,灵堂的大门重重的关上,孙叔冲着小鼎打个手诀,进而双指并拢朝我打过来,咻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朝**猛地撞过去,下一秒钟,一阵眼花缭乱,等到清醒过来时,只见孙叔正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跟看动物园的猴子一般看着我。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孙叔眼角一瞟,一副我作恶多端的模样。

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该怎么说呢,关于我和云萦这件事情,连张叔我未曾提起过,因为太过于荒诞说出来也难以有人相信,再者说,这件事情隐隐觉得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决,现在开口,我都不知道从哪一件事情说起,是从梦中情景说起,还是从他可能是古狼妖说起?

既然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最好的方式还是对于这件事情保持沉默。才能够保持对于周围所有人都有利的一个局面。

“孙叔,真是感谢您啊,还是您有大手段,要不是您突然出现,我这次肯定凶多吉少,对了,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了呢?”嘴巴上扬嘿嘿一笑,就要将话题转移过去。

孙叔一瞪眼,骂道,“还好意思说。我不是答应了子时来查看下,担心棺材中那位会有什么动静,结果呢,他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你,竟然让别的鬼把身体给抢占了,你别给我打哈哈,赶紧说原因。”

原因。。。这,原因要怎么说呢。“就是我刚才无聊得很,将那些元宝倒入火盆之中,我就喝了点小酒,然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我自己”站在我对面,真是吓死我了。”

“这么说你没有见过其他不该见的东西么?”孙叔不相信。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

看来说谎话是不行的了,这老头子本事大得吓人,对了,有一位确实是我突然见到的。“不该见的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在我喝酒的时候见到一位老先生,他好像是yīn魂,见他慈眉善目的,也就请他喝了几杯酒,其他的就不知了。”

话还未说完。孙叔的脸sè刷的一下yīn沉下来,他不会怀疑是老头动的手脚吧?!想到这里,我急忙接着说道,“孙叔,您放心。绝对不是那老先生的问题,他似乎这块的鬼王。号称九爷,很是有能耐,但是鬼品还是挺不错的。”

孙叔自顾自念叨着,似乎他也听说过这位的名声,也就没有多想什么,这件事情最后就归咎于我,和鬼灵一类接触太多了。平rì里有符咒守护也就是了,降魔除邪也是应该,但是和yīn魂同食同饮就不应该了。

按照孙叔所说,人体内都有三把阳火,只要你行事端正,一般的鬼魂是不敢接触你的,但是一些鬼王有自己的无上邪法,对于这三把阳火并不怎么惧怕。况且我现在没有先天煞气护身,三尸心法完全成了一部废弃的心法,所以还是少与鬼怪私下接触。

今rì之事,孙叔就全赖在了九爷身上,说是他身上的yīn煞之气太重,才会引得我魂魄晃动。

我在一旁只能暗自叹气,九爷,就请您背下黑锅了,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让谁来扛。

语毕,孙叔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随即站起身来,“得了,既然棺材里那位已经来了一趟,想必也闹不出什么动静了,你在这好好守着,等明天早上你就去好好休息吧。”

这就要走,我直接无语了,你这跟探监有啥区别啊,来这看一眼就消失,还以为老头会好心的接我的班,代我一会呢。算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可惜没有酒了,起身送孙叔出灵堂,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了窗台前。

一边回想着灵魂出窍发生的种种,一边看着已经破损的灰sè衣物。刚才那鸟事不过是烟云过目,没心情放在心里,这是这守灵的事,实在让我有点憋屈。

这停灵期间,大白天的应该是已在场的亲友,特别是死者的晚辈在灵堂轮流守护死者,接受奔丧者的吊唁。

在整个葬礼期间,死者亲近的晚辈穿不缝边的白sè粗麻布衣服或褂子,腰系草绳或麻绳,脚穿草鞋,称为孝服。当然棺材里的那位没有后代,也就应该由近亲来做这件事情,可是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要不是那个什么段龙大晚上巴巴跑了,我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最后差点让他那个横死的儿子抢了我的身体,一想到这,火气禁不住腾腾直冒。到最后还要九爷为这件事情背下黑锅,想到这里,真想一巴掌把那深sè的棺木给打飞出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他已经为鬼灵,我怎么可能这样与他计较。算了,这次“活”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等明个大殓结束,也就没有俺们什么事了。

竟这么两次折腾,身上难受的厉害,靠在沙发一角,看着灵堂前忽明忽暗的灯火,上下眼皮准备来个第二次温存。最后我还是没能够支撑住,再一次沉沉的睡下。。。

咯吱咯吱唧什么声音啊,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头脑瓜子晕的厉害,身体这会虚弱着呢,怎么着破声音根本停不下来啊,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四处望去,没有一点声音,难道是有人半夜撒尿踩到地板发出的声音?

心情烦躁的很,身体再次躺在沙发垫上,正要闭上双眼,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不像是人走路的声音了,感觉全身都有些发毛。

转过身去,只见灵堂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我立刻jǐng觉起来,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又来了什么鬼王之类,我也太冤枉了吧,敢不敢让我休息一会啊。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看去,只见月光静静的洒下来,院落中一片雾蒙蒙的,根本没有一个鬼影子。

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它的胆子也太大了,戒尺法器都在那摆着,它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这些动作,真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本事,不禁支起耳朵仔细分辨那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