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来人看到陈福生的时候还是有些小惊讶的,“哟,是大先生啊,您老怎么跟这群人在一块,这么算收购可是违法的呀,您快到我这来,我包您没事。”

虽然他们认识陈福生,但是陈福生并不认识他们,“哦?不瞒你说,这个收购摊子正是鄙人我的,不知道我这摊子怎么违法了,违了哪种法,哪一条哪一款么?”

那个领头的一听竟然是陈福生自己的摊位,那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别人对你多客气,既然你挡了大家的财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这法么,当然是这巴山县所有商人共同立得法,你既然不遵守,那可是断了大家的财路,这样吧,您主动把价格降到跟我们一样,我梁子就做主卖您一个面子,让您在这收,不知您意下如何。”

梁子说话的时候眼内凶光频闪的盯着陈福生,好像他说出一个不字就要动手打人一样。

不过陈福生好像对这些都没看到一般,长叹一口气说道“同是穷苦人家,何必苦苦相逼断了全县人的财路,难道你就忍心为了自己那一点私利,让大家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么?”

陈福生一声声质问并没有得到梁子的忏悔,但却是激起了其他人的愤怒,是啊,我说这些年怎么地瓜子一直买不了高价钱,辛苦一年除了混个温饱基本就剩下一点辛苦钱,甚至是有的家庭孩子都考出了不错的成绩,却因为没钱上学,一时间大家的都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梁子他们,仿佛是在等陈福生一声令下,就要上去撕碎他们,二梁子他们估计也是蛮横惯了,虽然人少但丝毫不显得畏惧,也是梗着脖子跟他们对峙,一时间竟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陈磊这边热闹非凡,钟山这边也接近了尾声,跟冯学军详谈了将近半个小时,敲定了醋厂的事情,两个人都算是了了一桩心思,钟山倒是还没怎么样,冯学军却是越谈越兴奋,他当即就决定,以后醋厂为主,面厂为辅,说到底面厂也是冯学军这么多年白手起家的心血也不可能说丢就丢,不过他倒是决定了,以后面厂只收粮食,不再加工面粉了,收来的粮食正好送到醋厂去加工,反正两个厂子挨得也近,就当成一个大型仓库了,要是以后稳定了,再出手也不迟。

其实他之前已经跟杜凯好好沟通过了,他之前的想法是他入股一部分,然后有钱大家赚,他相信之后再去跟钟山赔不是,应该会被原谅的,因为他实在是不忍心就这么剥夺了好兄弟的产业然后独自发财,。

不过度开的决定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杜凯异常果决的表示,想要我就五百万直接盘给你,以后这破玩意跟我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亏了,算你自己的,他赚了我也不眼红,咱们依旧都是好哥们,杜凯的心思也很简单,我就要这五百万然后存到银行吃利息,早早的就开始安度晚年。

不过冯学军对他的能力跟人品还是比较了解的,再加上自己对酿醋这一块是一窍不通呢,如何回放着这么个大忙人去这么老早的安度什么晚年,好一通苦口婆心的的劝解,并且愿意在拿出五百万的基础上再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用来聘请他做自己的厂长,并且一再保证,只管生产,其他的一概不用他过问,杜凯这才半推半就的接下了这个职务。

对此钟山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听说冯学军要一次拿出五百万的时候表示说愿意借给他五百万,然后以后用醋来慢慢结算,对此冯学军当然是毫无意见的。

不多会,车上的东西也卸干净了,钟山直接转给他五百五,并且只随意的说让他下次带合同过来的时候再立字据,冯学军只是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大气。就喜笑颜开者带着车队回去了。

冯学军前脚刚走,钟山正准备往空间里收点东西呢,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老山,你这地瓜子可能收不了了。”

钟山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而且还很急促的样子,听着电话里好像很嘈杂的样子。

“不是班长,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是你们那里的人嫌价格低,不愿意卖么?”

陈磊苦笑一声“嗨,什么价格低,是太高了,我们是按着四毛一斤收的,这是我老爸定的价,太高了,影响了地方势力的生意,现在他们正联合当地政府抵制我们呢。”

梁子他们到底还是动手了,至于是谁先动的手已经没人能说上来了,从村民毫发无损,而梁子几人满脸鲜血的被抬走可以推断出,获胜的事村民,不过梁子说到底只是一个先头的小喽啰柄,打了他之后不到两分钟时间,工商局,城管大队,警察等有关部门在无人报警的情况下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了,工商局要查证件,城管大队要没收地磅等作案工具,警察就更直接了,参与打人的,都给我抓起来。

不过面对这么多村民的同仇敌忾,再加上陈福生的三分薄面,人们到底还是散去了,只留下一句狠话就匆匆的走了。

陈福生抬头望天眼睛里泛着泪花,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给你那同学打电话吧,咱们愧对他,跟他说,已经收的一点,他要是要,就给送过去,要是不要,咱们再想办法。”

陈磊也知道事情的无奈,没说什么默默地拨通钟山的电话,不过下面的村民们热闹的议论还是让钟山听出了一点不一样,什么“这群畜生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这群没人性的东西,他们会一辈子被村里人耻笑的。”

钟山听得也有些明白了,想来是跟地方利益集团发生冲突了“你把话说清楚,我想想办法解决。”

陈磊有如此这般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对于陈福生钟山只说了两个字“高义”。

把事情弄搞清楚之后钟山才松了一口气,“什么呀,我还以为真违反什么法律了呢,不就是一群地头蛇嚒 ,你放心收你们的,这事我会给你们解决,五分钟之后给你们答复。”

钟山挂掉电话,赶紧就给小四王子和拨过去,说到底他这么大包大揽的还是仗着人家王家的势力,果然,王子和听过之后只说了一句“这事好办,交给我吧,那个yt市的市委书记是我大伯的一个老部下,想来这点事还是会帮忙的。”

得到小四准确的答复,钟山也小小松了口气,又把电话打给陈磊“喂,事情办妥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县里,有谁敢找不自在,给我往死里打,有我罩着你们呢。”

然后在村民们一片欢腾的气氛下,收购地瓜工作,又热火朝天的搞起了,不过他们也没动松了警惕,那群卖过东西的村民,也自觉的当起了义务保安,把非村民的一切车辆阻止在外面。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是来卖地瓜子的,而且我们的地瓜子跟你们都是一样的。”

听着外边的吵吵,陈福生有皱着眉头过去了“你是哪个村的,不知道要跟着村长来的么。”

大卡车上的人明显就不是本县的,一眼就能看出这货就一外来的商户,往年也来收过,所以,有些村民还是认识他的“二叔,他不是村民,是从外地来的收地瓜子的,价格压得很低还挑剔的很厉害,我认识他,我的地瓜子去年就卖给他了”说着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呸,黑心的饿狼。”

陈福生一听就乐了,自己当时定规矩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只是单纯的怕有外地的次品地瓜子冒充本地产的没想到还有比那种更不要脸的,竟然从本地收了,拐个弯跑着来卖,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响一毛收了卖四毛,转手就赚三毛,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费用,算起来比拉到外面买个五毛六毛还划算。

陈福生就这么黑着脸看着他在那叫嚣,等他叫唤累了,才缓缓的说出一句话“我这只收村民送来的,要有村长作保才可以,其他人的,一律一毛钱一斤,想卖就过磅,不想卖就让路。”

那哥们一看村民们那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只在自己再不跑就算没人上来抢自己,恐怕也有之前买给自己的几户人过来要退货了,赶紧加足了油门,一路狂奔出去。

村民们就在这些大的小的插曲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知不觉的太阳就落山了,这期间县级的各个部门都亲自过来关怀一趟,就连之前的工商部门也温顺的像一群小绵羊,这显然又是王家的力量,自此以后再也没人过来闹事,别的那些收地瓜的一看已经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也就不再抱什么侥幸心理,赶紧收了摊子退仓库回去了,并且有的人都暗自决定以后不再来这个地方,在心里也把这个地方除名了。

之前第一批开会的几个村长也神气无比的领着各自的村民,一一来到这里,感受着各自的村民崇拜的目光,这些村长第一次发现原来受人敬仰的感觉是这样的。

一直收到太阳落山,仓库里也堆了小山一样的一堆,陈磊简单的合了一下账单,钱已经花去了九十多万,地瓜子也收了一千多吨,等送走最后一个村子的人,要我俩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安无事的一天啊,他们也算是彻底相信了钟山不是一般人了,因为他们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一个我电话就让这一个县的各部门领导乖得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去了,路上陈磊考虑了再三还是给钟山打过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