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离得就不远,陈母的速度也够快,钟山这边刚忙活完,陈母就已经进院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不是村长五叔陈福满又是谁,他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二哥陈福生的电话说是陈磊的那个大老板同学要进村,让他过去招呼着,

不过那时候他开会开得正爽,哪顾得上这些,因为之前自己镇不住场还得请二哥亲自过来,他就很是介怀,现在有重掌大权,他如何还不得好好利用一下,顺便也撒撒心里的那口气。

这一下午爽下来,又被这些个村长门一块送上车,陈福满才忽的想起来自己耽误了大市,自己权利的最终根源大老板来自己村里了,自己竟然没陪着,这还如何是好,赶紧让司机快马加鞭,总算是在村口碰到了买好东西回来的陈母,

慌忙跟着一道回来,进到院子里正好见到钟山从厨房回来,陈母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福满就先故作镇静做出个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样子顶上来“呵呵呵,您就是陈磊的朋友钟山先生吧,久仰久仰,鄙人乃是这陈家上汪村的村长陈福满”开口就是那带着莫名喜感的地方式的普通话。

不过钟山也不好笑出来只是客气的回话道“您客气了,经常听到陈磊提到您。”

没想到钟山一句普通的客气话,又让陈福满想多了“真的么,呵呵,这小子我就知道没白疼他,其实我也没他说的这么好,只不过是为乡亲们做了点实事罢了,说到底还是我二哥做得多些。”

看到和老家伙不知道从哪论起来的一股子羞涩劲,钟山真想大声的告诉他,你想多了。

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说道“您可别这么说,不过陈伯父大先生的名头我也是早有耳闻的,这样,等一会陈伯父回来,咱好好的喝一杯怎么样”说着又跟陈福满闲扯了几句就去到厨房问“伯母,您自己忙得过来么,需要我帮忙么?”

殊不知,钟山不来找她,她也是想问钟山的,实在是被厨房了的东西给惊呆了,见过的,没见过的,她实在是相比起来自己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东西的,只是想着可能是钟山带来的,可是看到那几斤鲜肉,又下意识的摇摇头,看着钟山正跟陈福满在那聊天又不好上去打断,

只是一边洗菜一边在哪里胡思乱想,终于把钟山盼来,一问才知道这些东西是他带来的,肉的解释就更离谱了,只说是下来大巴遇到一个卖肉的说是野生动物肉,所以就买来吃吃,他没敢直说是苍狼的肉,毕竟这东西在地球上肯定是绝迹了。

知道了东西的来路,陈母终于可以安心的做饭了,肘花鲍鱼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熟的,只简单地炒了一下,狼肉石钟山专门提醒说这个肉比较难煮,所以陈母决定还是把他炖了,眼见着钟山就这么跟着陈母开始忙活起来,被冷遇的陈福满,也积极的想办法找点存在感

“哎,我说二嫂啊,这小钟大老远的来了,你也别光做这些东西了,得给小钟尝尝咱这里特色点的东西啊,得让他觉得不虚此行啊,你说说是不,小钟、”

开腔又是那一口标准的巴山县普通话,钟山想笑又觉得不礼貌,只是忍者道“不用麻烦了,随便做一点就行了,做得太多了咱也吃不了不是。”

听到钟山竟然不站到自己这边,陈福满又不乐意了,“这是绝对不行的,到了我们巴山县,又到了我陈家上汪,我这个一村之长咋能让你白来一趟,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你们城里人吃不到的东西。”

说着也不理会钟山和陈母的劝阻,就背着手出去了,陈母见他都出了门,也不愿意再管他,想钟山说道“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去折腾,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冒充年轻人”

听到这,钟山不由好奇,忙问他到底是去哪了,陈母微笑了一下说“还能去哪,上山采野菜,打野味了去呗,没听他说么弄点城里人吃不到的东西,这个土老帽,人城里人啥吃不到啊,真是的,都当了村长了,还不老实。”

听到陈母的碎碎念,钟山识趣的没有再接话,默默地跟在陈母后面打下手,果然,菜刚做出来,就听到陈磊家院子外面有农用山轮车的声音,陈母一听就说到“来的还真巧,这饭刚做好,他们就回来了”

钟山还正纳闷的时候,陈母就已经撂下铲子洗洗手出去,钟山见此也慌忙跟出去,出去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感情人家直接就听出了自家发动机的声音,知道是当家的回来了。

陈福生先是把农用三轮车开进院子放好,才有空仔细的观察钟山,平凡的样貌,平凡的气质,却有不平凡的情操跟实力,果真人不可貌相。

陈福满观察钟山的时候,钟山也在观察他,平凡的样貌,平凡的气质,却有不平凡的想法跟气魄,能以白丁之身受到全县人民的敬服,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两个男人就这么互相的审视了一会,最后还是陈福生这位主人先发话了“你好,你就是小磊的同学钟山吧,我可是对你很是感激啊,你可是为我们巴山县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呵呵,陈伯父,您这么说可是大大的折杀我了,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晚辈,我掏钱你们卖东西,可不存在什么好事不好事的,要不然我以后想降价可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钟山的话,跟着陈福生一块回来的几个人也都笑了,他们知道钟山说的是实话但也是笑话,哪怕钟山以后真的降价,他们也会永远记得他的好,这就是淳朴的乡村人,经历的磨难多了,心里也就没那么多纷乱的心思了,谁对他们好,他们是会牢牢记住一辈子的。

一群汉子就这么打开门墙上的灯,在院子里围了一圈聊起来,不多会的时间,出去打野味的陈福满就颠颠的回来了,入门就是他那独具标志性的嗓音加上标准的的巴山县普通话,这回已经彻底融入这个山村的钟山是再也忍不住了,

“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紧接着就是大家的哄堂大笑,直笑的来到门口的陈福满好不尴尬,好在他也做了挺长的村长,在村里多少也有些威信,所以大家也没有笑得太放肆,适可而止。

等他走进亮光的范围,大家才看到他手里领着的东西,两个篮子都被堆得满满的,看到大家的目光聚集到自己的篮子里,陈福满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这回他也学乖了,知道在这群村民面前再加上跟钟山那标准的普通话一比,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而且他也发现了,

连自己二哥跟钟山说话都是用的方言,他也就没什么觉得掉分得了,举起两个篮子跑到钟山身边献宝似地介绍到“钟山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都是好东西,这个东西叫菊菊莲,学名好像叫地木耳,你别看它黏糊糊的不起眼脏不拉几的吧, 这东西可是对那个环境相当挑剔的,得下过雨之后没有一点污染的,地方才能长出来,但凡是有点化肥的地里,都长不出这玩意。”

他拿着的是一种黄褐色黏糊糊的东西, 这种菊菊莲是一种地衣,主要生长在潮湿的草丛中和树根下的泥土中,样子有点像木耳,只是特别小也特别黏。而且这玩意儿还特别的耐旱,别看大热天的太阳将地晒得干渴干渴的,菊菊莲在地上好像都晒焦了一样,可是只要一场雨,它立马上活过来,而且水灵灵的。

对于这些东西钟山还是有点映象的,记得小时候去乡下的时候,爷爷奶奶就给他做过,很是怀念呢,只是现在环境污染的太严重,这东西对环境有那么挑剔,有点化肥和污水的地方都不长,所以钟山也是有年头没加过了,再加上陈福满这么卖力,满手都粘糊糊的,

钟山当然不会吝惜自己的赞美“那我可就先谢谢陈叔叔了,这东西我可是有年头没吃到了,酥滑爽口,放在锅里清炒之后,再滴上香油比肉还要好吃几分,想想都流口水呢,记得小时候去到爷爷奶奶家,二老总是费劲的为我找上一点,而且每次都是我一个人独享。”

说到动情的地方,钟山的眼角也慢慢的湿润了,直到现在也不是感怀伤情的时候,钟山强自收敛心思,指着一种不大眼熟的野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看着眼生啊。”

聊了这一阵大家也对钟山熟悉了,对于他平易近人的气质也是很喜欢,就跟自己村子里的后生一般亲切,听到钟山的问话,陈福满还没说话,陈福生到时先发言了

“老五,你先去洗洗手,准备收拾收拾咱先吃饭,把这个菊菊莲也收拾一下,让小钟好好尝尝“说完顿了顿,又看向钟山说道“这个东西也许你没见过,但是他的名字你肯定听过。”

说完也不揭晓答案,还笑意融融的看着钟山,钟山一看他还跟自己卖个小关子,不由得也来了兴趣,呵呵笑道“这猜,也得有点提示吧,你提示一下说不定我就能说出来了,跟您说,您可别小瞧我,我可是也在山村里呆过的。”

陈福生一看钟山耍宝的样子,也是呵呵一笑,意气风发的说道“好给你点提示,这东西你应该不是在山村里听过的,而是在电视上,准确点说是在广告上。”

听到这个提示,钟山有点小愣,电视上,还是广告,自认宅男的钟山对打广告可不陌生啊,突然一个画面闯进脑海,不过刚一冒出来就被钟山否决了,不对那个拿东西的貌似是个苗族老头,苗族是南方的,这是在北方啊,想了想,这个植物倒是挺像的,左右也没有别的答案,钟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田七?”

听到这个答案,园子里的人都愣了,还真被他猜出来了,这后生厉害啊,看着大家讶异的表情,钟山就确定自己猜对了,不过略微得意之后,钟山又有了新的疑问“这东西不是中药么,刷牙用的?怎么还要做菜,而且这玩意不是苗族人那边才有的么。”

“呵呵,小钟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东西叫田七,又名三七,明代著名的药学家李时珍称其为“金不换”,三七是中药材中的一颗明珠,据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所以人们也称他为人参三七,为中药中之最珍贵者,扬名中外的中成药“云南白药”和“片仔黄”,都是以三七为主要原料制成,

三七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挖采而且每株长三个叶柄, 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这东西确实是多生长才南方地界,不过在咱们北方也是有的,而且用来做菜也是一等一的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