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一切为何

视频里,我听到悦儿笑嘻嘻的道:“你们好。”

这时我还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一点淡黄色的东西,猜想是悦儿手掌的纹路。

然后画面一阵摇晃,我看到了悦儿在椅子上坐下,正坐在两个医生的床位之间。

巧的是,两个医生竟然住一间病房,大概是怕寂寞无聊吧。

悦儿的钥匙扣摆的位置相当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三个人的脸。

现在的人无论去什么地方,只要坐下,一般第一件事就是喜欢将钥匙扣和手机一扔。原因不仅是钥匙扣抓在手上有点累,还有部分原因是有车的人为了装逼炫富。

所以悦儿将钥匙扣随意搭在桌子上,两个医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丝毫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个医生原本都是侧卧在床头玩手机,就像过去人侧卧在那儿抽大烟似的,一脸颓废状。见美女来了,都是急忙坐起。

上次他们俩都是戴着口罩,这次露出脸来,我仔细端详了一下,确认自己绝不认识他们。

两个医生年纪都不大,看起来都在30岁以下,一个身材魁梧,一个胖些。

“哎呀你好,警花,有何贵干那?”魁梧的看起来健谈一些,先开口道。略胖的只是傻笑,不说话。

两个人没有排斥悦儿的意思,当然不仅仅是悦儿长的漂亮,可能还有悦儿开枪救了她们的缘故。

“我是以病人家属身份来的,不是警察盘问,请两位放松一些。”

“呵呵,该放松的是你吧?你是来找我们谈和解谈赔偿的?”

两位医生以为悦儿是来谈私了的,明显也是法盲,公诉案件,能私了的掉吗?

“不是不是,这个自有法庭裁决,我们按正规程序走。”

“那你有什么事?”

悦儿微笑着道:“我男友刚经过了检查,没有前列腺癌。当然我也不是怀疑两位的医术水平,毕竟那张检查报告单不会说谎。所以我就想问问那张检查报告是怎么回事。任何人得知自己有癌都无法冷静,我为我男友的冲动行为向二位道歉,希望二位理解。”

想想如果是我去,我能这么笑眯眯的问吗?我可能张口就是x你老母,老子没癌。尽管我涵养不错,可得癌这种事,真的连钢铁铸成的神经都不行。

“检查不是我们俩做的,我们俩只负责开刀。”医生没说原谅我,也没责怪我,就这么淡淡的一句。

医院里各司其职,主治医生诊断让你去做什么相关检查,然后影像学部门检查,病人再拿着结果回主治医生这儿。主治医生最终决定该开刀还是怎么治,但给你开刀的未必就一定是主治医生,也可能是别的陌生医生。

记得有一次我陪悦儿去妇科查个小毛病,里面一个要堕胎的女孩就拖着主治医生的手:“医生啊,我只相信你,手术你给我做吧。”

医生却手一摆,手术不是我来做,手术室另有医生做。

这下他们俩个人推的干干净净,悦儿倒没话可说了,换我在场,我也没话可说了。

“美女,这里面有什么曲折我俩不知道,我做之前问了你男友的名字,名字也一样。他当时不让我做前列腺检查,如果让我做,或许我当时就发现他不是前列腺癌了。”

后来悦儿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只好代表凶手崔冕向他们再度表示诚挚的歉意,希望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类客套话。

我从**抽出报告单:“拿着这单子去检查科,问这检查是谁做的,对了,另外把我照片给那医生看。”

照这两医生的说法,他们是一点误诊责任没有,并且也不像是和害我的人一伙的,那责任全在负责检查的医生身上了?

几根烟功夫,还没看到悦儿人,她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你这个死鬼,你没事去什么病房睡觉!差点把前列腺都睡丢了!你想我守活寡是吗?”

“怎么了?”我慌忙坐起。

“我找到那检查医生了,是有一个叫崔冕的人去检查,确定是前列腺癌!但应该不是你!我把你照片给他看了,他说那病人不是长这样。”

我呆若木鸡,说这一切如果真是巧合,我不信,世界没有这么多的巧合。这是一个设置精巧非常可怕的局。

这个计划开始得找一个真有前列腺癌的人,他叫什么不重要,反正去医院挂号可以随便报个名字,没人查身份证,没人管你名字真假。

或者去做个假身份证。任何城市的街头巷尾都会张贴满做假证的小广告,做个假身份证也是分分钟的事。

挂号检查完后,这个叫“崔冕”的前列腺癌患者住在了302病房,(我当时太困,不记得是几号病房,假设这就是302。)

真正的崔冕,也就是我,要陪杜臣去看小君,路上突然犯困,然后昏昏沉沉的被杜臣领到302病房。

实际上302病房并不是小君的病房,是那个前列腺癌患者的病房。而那个前列腺癌患者不在病房里,或许是出去溜达或许是出门购物或许是故意被人支走,于是,我就鬼使神差的想去空**睡一觉。

我在睡觉过程中,是杜臣也许是谁,麻醉了我的手指,弄断了我的手指,只为了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清明梦里,可以肆无忌惮的犯罪。

清明梦不是现实,只要我觉得自己是在梦里,那么,梦里发生再荒诞的事,我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所以当时很多细节很多漏洞我并未察觉,即使是察觉,也不以为意。

最后,我就中计了,掉进了这个陷阱,现在全市都知道这件大丑闻了。

我从明星心理医生,变成了疯子一样不知好歹砍医生的罪犯。

设想一下,如果我不觉得自己是在清明梦里,我会怎么办?我会拼命挣扎,呼救,可能会拳打脚踢,但绝对不会无法无天的执刀砍人。

如果我用拳头打人了,只算寻常斗殴,算不得什么重大伤害罪。

不敢说我是多么好的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可犯罪的事儿,我向来是不愿去做的。

想明白这一切,我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妒忌我的同行做的,他们要赶我离开这个城市,不让我做这个行业!”

“悦儿,你去帮我查一查杜臣,看本市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心理医生!然后,把那两医生的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给他们!”

“我回家去取被子,晚上在这儿睡。有空找朋友问问。那医生的电话是1393453xxxx。”

“本市有个心理医生协会,直接找到那个会长,问他有没有杜臣这个人就行了。”

“好。”

我又道:“对了,晚上你不必来这里陪床了,我有事叫护士。你回家去睡吧。”

“你行吗?”

“行的,快回家吧。”

悦儿一走,我还想到一件事,立马拨通了一个记者电话:“小李你好。”

“哎呀,崔医生,这么晚打电话来做什么?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记得那天我在医院时碰到了等待天后产子的小李,所以他知道我的情况我不意外:“我很好。我想问你,那天你们那么多媒体一起堵在医院,到底是哪个天后产子?”

“没有!是他妈的假消息!”

“谁爆料的?”

“经常有匿名电话爆料,有真有假。查不出来源,也没必要查来源。我们是媒体,又不是公安或消防,情报有误还能找人麻烦不成?再说咱们有那资格吗?其实那个料爆的有鼻子有眼,也不算是骗人。全市都知道那天后怀胎十月了,就在近期产子。但到底在哪个医院,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在乱猜呗。只要有相关消息,只得去守株待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