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给齐陨执以后她睡的都很浅,忽的耳边响起一阵阵哽咽声,虽是尽力的去压低,却还是发出了低微的抽泣声,籽听皱了皱眉,也无心睡眠了,起身披了件衣服,没有点灯,走到门前轻轻拉开一条缝,见到了趴在石桌上身体略微颤抖的女子,月光下衣履单薄的她倍显楚楚可怜。

籽听收回视线合上门,走到桌边点了灯,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定等着来人,她想确定的是她是否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见着的是一脸笑意的熙儿,脸上找不到一丝泪光,她身着宫粉散花百褶裙,走上几步,轻声问到:“娘娘深夜起来,可要杯热浆~”

籽听放下书册,抬头撇向她,随意的问道:“刚刚听见有人啼哭,可是熙儿你?”

熙儿抿了抿唇,压下哀伤的情绪,沉声细语道:“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曾想会扰了娘娘的清静的。”

看着她还微微泛红的眼眶,声音放柔了几分:“因何事哀伤?”

熙儿低了低头,半垂着眸子,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极为白皙,无力,她双手互相捏着,静下心神,徐徐说道:

“多劳娘娘关心了。奴婢的父亲极早就死了,家中只剩下久病的母亲与年幼的小弟,今日传来恶迅,母亲旧病不愈一卧不起了。母亲去了,奴婢那年幼的小弟便没了人照顾,夜里辗转反侧,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本是怕扰了几位妹妹的睡意,出了房到了院中。却不曾想打扰了娘娘。”

籽听‘哦’了一声,显然没有帮她的意思,熙儿依旧浅浅笑着,又问了一声:“娘娘夜里看书怕寒了身子,可要奴婢去煮碗热浆?”

微抬头盯着她的眸子,没有一丝怨艾,她一直知道她是个知晓世事的,没有人会理所当然的帮你,低头细细说道:“西郊有个明乐堂,丞相府的人生了病都是去那里请的张大夫,你可愿让他去那里做个学徒,学些济世救人的医术。起码一日三餐是有的,总不至于饿死街头。”

接着语气一转,颇为严肃的说道:“但若是他做了些不和规矩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明日我写个信,你自己托人带出宫给大哥,他会安排好一切事情的。”

见着籽听的眸子里映着的灯光闪烁耀眼,熙儿怔了怔,眼眶渐渐凝满了泪水,扑的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睁着水灵灵的眸子感激涕零看着籽听,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之恩熙儿铭记在心,它日就算刀架在了脖子上也要效忠娘娘,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娘娘的了。”

挥了挥手,抿唇笑道:“还谈什么命不命的。”看着窗口的如水银般散落的月光,轻声说道:“我只需你忠于我一人,别像后宫那些奴才一样势利就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