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着她眸中的冷淡,陨执更加握紧了她,急急说道:“我放弃了你们丞相家偌大的权力不用还不够么?”要知道丞相在朝廷里的关系多么错综复杂,兵部侍郎,滁州县令,益州知州,户部…

“放弃?当真是放弃了吗,即便没有我出面,爹爹的那些亲戚,那些老部下都会看着我的份上助你的。何来放弃相府的偌大权力,保举你当上太子,替你辩解,反驳七八皇子话里的机锋,爹爹都会做的。”籽听叹着气说道,她只要嫁给了他,那他便和丞相府有了这么一层关系,爹爹怎会不帮?

“即便如此,你何以证明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只是一时感动?”陨执不服气的说道,对他对她屡次护他是感激的,但并不证明他就是不喜欢她的。

本来籽听权衡很久是不想说出口的,但是现在看样子她不说出个所以然,他是不会罢休的,挑眉笑道:“在我嫁给你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想说了,便是周月仙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你所谓的情分终究抵不过权力。”

“周月仙?”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转即反应过来,但想着这件事情她应该不知道的,便反驳道:“她想害你不能生育是她的错,可是我已经责备了她,也警告了,毕竟她没有给你造成伤害不是吗?难不成你要我休了她吗?”

“没造成伤害,是啊,可你想想我若是没有注意到气味,喝了下去,会如何?她如此狠毒,只是警告两句就可以了事吗?”籽听见他脸上有些气愤,又接着说:“即便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当初在茉莉花露里面下毒要置我于死地,间接害死了然儿,这件事情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我险些丧命,而她依旧高枕无忧的坐着那个正妃,时不时还给我找些麻烦。这,便是我与她的差距。”

陨执默了声,她还是知道了。怪不得今日她的神情大变,嘴边总是挂着冷漠的笑意,她怪 他了?虽说只是寥寥几句话,却让他心里面激起了骇浪,他该如何回答?

该说的就要一次性说清楚,省的他每日来问她为何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想到这,便笃定的开口说道:“她三番五次害我,最终你还要去哄她,还不就是为了周肖云的那份证据,说来说去,都是权力大过一切,你,心里面真正重视过我。自然,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怪你。我只是想说清楚而已。”

她也不计较他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她气愤的是然儿死了,竟然就如此不了了之。

二人盯着枯萎的桂树沉默不语,他没有办法回答,她亦不想再说什么了。

良久,他才轻扶起她,温声说道:“都吹了一早上的风,身子刚刚好,还是进去吧。”

籽听点头由着她扶进去,沉思着,所有人都劝她忘记陨轩好好和他在一起,可是那是何等的难,且不说其他,单单是周月仙这一条他们之间就多了阻隔。

十一月

文书莫周肖云等众人眼神一暗,皇上还是在忌惮太子的势力,急着打压惩处。也或者是还对籽听的那句话耿耿于怀,这几个月太子屡屡被指责,皆是因为那句话。

这次蓟州的事情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危险还不说,若是其他皇子欲在途中加害也是轻易不少。且这案子办的合理还好,若是罚轻了会有人议论太子与他们有勾结,若是把那些上头的也揪了出来,以后便有的是麻烦了。

只见陨执却神色自如的回答:“儿臣遵命。”语气平和的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众人见此,皆是一叹,太子好耐力。

几个时辰后,月菀园

“皇上如此不随主流偏偏派你去,是不是还是在介意那句话?”籽听听他说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三个月她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是还是通过雪莲的口得知了,这三个月他屡屡被排挤,显然她的那句话给了皇上一个打压他的机会。

陨执本来想十分自然的接一句‘你净多想,与你没关系。’倏的想到什么,低低笑道:“那你打算如何想我赔礼道歉呢。我可是因为你那一句话收拾了三个月的残局。”

籽听愕然看着他,在他面前还真不能说好话,一说好话他就蹭鼻子上脸了,话已出口,无法挽留,之好点头:“那你想我如何?”

一看有机会了,马上抓住籽听的手,咧嘴笑道:“随我一起去吧,你不是喜欢出去走动的吗?”

‘啊’惊讶的张大了口,哂笑道:“皇上不会允准的吧。”

陨执摇头低笑了下,拿着温酒抿了一口,道:“我做这么幸苦的差事也不答应带着美人解劳么?”

见他一副轻浮好色的样子,籽听忍不住大笑起来,良久神色才恢复过来,脸色却因为笑意红润了不少,她肃然道:“你带我去恐怕不好,毕竟我上面还有周月仙,她才是正妃呢。”她若是抢了她的风头,这个霄凌宫不被翻过来就不错了。

见着他瘪了瘪嘴,可怜巴巴的样子:“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上次你说我为了周月仙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我只好找办法补偿你了。”

真想摸摸他的脑袋,哄孩子般的说:知道你委屈了啊。想到这,籽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捂着嘴巴,猛地点头,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月仙那里你就自己摆平吧!”

陨执一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拍着籽听的背脊叹道:“你怎么老是笑的这么欢呢。”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样子,籽听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弄得,现在又要装模作样了。

也不知道齐陨执是怎么说服周月仙的,总之最后她真的跟着她去蓟州了。坐着轻车小辇悠闲自在的很,一路倒是平安顺利,也许已经遇上了一些匪徒,他们看见这华丽的车马便不敢动手离去了。

路途无趣,籽听就时常靠在陨执的肩头小歇,也时常枕着他的腿就这么看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夫妻吧,他们连夫妻之实都没有何谈其他。知己吧,见过哪两个知己同塌而眠,行为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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