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襄隆府。

一袭宝蓝银蟒长袍的陨秋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垂着眸子,脸色阴沉,如墨的长发用玉冠半挽起,半席长发顺着肩头垂直到半腰,鬓角两缕长发衬的肤色更为白皙,身处在一片清幽竹林中宛如那修身养性的隐士。

眼眸微睐,清浅的眼珠透着浓浓的冷意,置于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虽然处于阳光下,自身的幽冷却更像是落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身烟云蝴蝶裙的林绮罗微垂着眼帘,蹒跚上前,幽幽劝道:“王爷切莫气坏了身子~”

陨秋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喝到:“你叫本王如何不生气!竟然有人把本王送的礼动了和手脚,这次让之前数半年在众臣子父皇心里建立的谨慎稳重印象都没了,功亏一篑,实为可恼!”说着重重垂了垂桌子。

林绮罗一张小巧的脸已经泪水婆娑,泣不成声道:“王爷再气恼,也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缓缓撇向她,见她一脸泪水更为烦躁,恼道:“本王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哭丧!”林绮罗张了张口,终究是退至一旁,低着头遮着自己的泪水,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周月蓉看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陨秋,头上宝珠在阳光下宛如那黑夜中盏盏明灯,皱眉上前问道:“可是上次宴会送的笔?”

陨秋抿了抿唇,沉默良久,偏头垂目道:“本王送去的明明是上等桃枝雪狼毫笔,可是皇后不过用了一次那桃枝雪狼毫笔的毛全部脱落,为此父皇责骂了本王半响!”

“可知道是谁?”周月蓉摸着手指上带着的红宝石镶金戒,怔然问道。

瞅了她一眼,卷起手指气到:“除了那齐陨执还有谁,近来本王抢了他的风头,他终是按耐不住了!”

听着越发疑惑,皱起眉头问道:“可王爷,您送礼的时候太子还没有被你揭发反贼一事啊?”

闻言,微垂下头,遮住眼底依稀可见的不耐烦,才压住不满说道:“他何时何刻不想置本王与死地?”

众人缄默许久,陨秋才开口,眼神撇向一旁低头垂手的肖兰,冷意十足:“肖兰,你给本王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怎么回事?”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肖兰低垂着头,慌忙的叩首认罪,宫衣直在地上摩擦,一时灰尘四起,在地上印出细细青影。

扬着一张温柔亲和的脸,不急不慢的一字一字到:“说,谁动的手脚?”

他的声音亲和得就像那吹起落叶的清风,肖兰的额头却已渗出大滴汗珠,满脸油光可见,让人心里越发闷燥,半天他才眼神飘忽的说道:“是绿舒,这礼物一直是她保管的,前不久她就称生了重病,外面的亲戚使了银子将她放出宫去,奴才…奴才见他没有拿走什么贵重东西也就放了~谁知道会出了这档子事…”说话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只看见他微动的嘴唇,那声音飘飘忽忽的低如蚊声。

陨秋咬着牙,白皙如玉的额角青筋暴起,纤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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