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见不能再坐视不理,当即一声暴喝道:“住手!”之后纵身一跃,飞入了校场之中。

张绣和徐晃都是虎躯一震,眼见着陈焉竟然凭空跃出,心中是又惊又喜!

喜的自然是主公陈焉能够平安归来,这定远石城终于结束了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况;而惊得则是两人擅自械斗,有碍团结,如今被陈焉抓个正着,真是难逃惩戒了。

果然,陈焉虽然与他们兄弟相聚,心中欢喜,但为了定远城中一众弟兄的考量,陈焉仍是不得不板下面孔,一脸严肃愤怒,怒喝道:“我才走了几日,竟然开始私下械斗起来了,若是我再不回来,你们岂不是要带兵火并?!”

徐晃自然是明白事理的,听见陈焉这话,立即扔了斧头,跪倒在地道:“末将知错,愿受处罚!”

张绣则脸上带着轻慢,似乎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收起了长枪,上前一步说道:“兄弟……主……主公,此事不能怪我,乃是徐晃他……”

还未说完,陈焉便打断了张绣说道:“此事我已知道,若不是你在徐晃将军门口布下陷阱,他又如何会跟你打起来?”

徐晃和张绣显然都没想到陈焉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徐晃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佩服陈焉,并未因为与张绣私交甚好而偏袒。

张绣则脸上

红一阵白一阵,明显自己做贼心虚,有点不好意思。

终于,陈焉一声断喝道:“张绣将军,你可知罪?”

张绣没奈何,跪了下来,低头道:“末将知罪。”

陈焉道:“咱们全城的将士们,可都是以你二人为榜样,如今你们两人公然打斗,影响团结,造成的影响岂是一句知罪便能弥补?”

徐晃连忙道:“末将办事不周,恳请主公责罚!”

张绣虽然方才还有些不服,但是如今却也明白了事态严重,俯首在地,态度恭谨。

陈焉低头思索,李肃凑过来说道:“主公老弟,他们俩虽然做事过分,但毕竟都是军中的中坚力量,不可责罚太过啊……”

陈焉点了点头,咬牙道:“念你二人初犯,各罚脊杖五十,日后再犯,定斩不饶!”

徐晃张绣两人见陈焉这次当真是下了狠手,也不好再辩解,只得领命受罚而去。陈焉望着这两人背影,长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两人的恩怨绝不会就这么简单放下。

李肃则低声说道:“主公老弟,你还真罚啊!脊杖五十,那还不给打得十天上不了马?”

陈焉叹道:“我能如何?兄弟们可都看着呢,若是我轻忽怠慢了,以后谁还听我的号令?”

李肃点了点头,知道陈焉所言不错,也不再多说了。

陈焉

忽然问道:“对了,徐荣将军去了哪里?为何我没见到?”

李肃连忙答道:“老徐去城外了,这几天长安城中有不少动静,细作回报,吕布似乎对咱们已经蠢蠢欲动了。老徐带着几支斥候部队,去四面探听,这已经是第三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陈焉听了这话,一块石头又压在了心中,说道:“这仍是冬天,离开春仍有两个月的光景,吕布便沉不住气了?”

李肃道:“咱们不进击溃了段煨,还吞并了白波军,如今咱们的兵力,比起吕布可是数倍不止,他当然要害怕了。”

陈焉点头道:“确实如此,咱们的防御工事修筑的如何了?”

李肃笑道:“这你放心,咱们的城墙和堡垒都是我带人亲自修的,莫说是吕布,就是天下的诸侯一齐到了,他们也攻不进来!”

陈焉微微一笑,说道:“有老哥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话音未落,忽然城中脚步声传来,只见杨奉为首,贾诩和黄忠一左一右从中军大帐过来,此时定远城中的房屋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但是中军之处议事厅仍是一座大帐,显得颇为类似军营。

杨奉见了陈焉,立即小跑起来,可见这位前白波军的最高统领对陈焉仍是多有尊敬。

陈焉立即带着李肃迎了上去,杨奉则行礼道:“

属下恭迎主公回城。”

贾诩黄忠也是同时行礼,两人喜形于色。

陈焉笑道:“这些日子劳烦诸位费心了,陈焉有罪,今后再不抛下兄弟们而去了。”

一番寒暄之后,陈焉连忙抽出空子去安顿了蔡琰和杏儿。此时城中的房屋修建的不少,两位姑娘家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方院落。

令人出乎意料的倒是杏儿对蔡琰出奇的客气,两人似乎十分投缘。不过倒也难怪,像蔡琰这般谦和女子,人缘好些也是正常。

安顿了两位女子,陈焉终于也缓过劲来,动身前往刑场探看徐晃和张绣的情况。

五十脊杖听起来吓人,打起来难受,但是毕竟很快就过去。等陈焉赶到的时候,徐晃和张绣两人早已瘫软在担架上,显然已经接受完了这场惩戒。

陈焉走上前去,只见徐晃仍自咬牙坚持,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一口气挺着,仍没怎么发出哀嚎。

张绣比起徐晃年轻一些,也没那么好面子,此时则长大了嘴,嘶声嚷嚷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不过听张绣这嘶喊声中气十足,可见他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毕竟不碍事,调养个几天,恐怕就会好了。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担架上,陈焉站在中间,蹲下身子,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将军,今日之事,我也是情非得已,

愿你们两位谅解。”

徐晃见陈焉来了,挣扎着还想坐起身来,但立即被陈焉一把按住,说道:“将军休动,好好休息。”

徐晃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之事,怪就怪我俩咎由自取,怪不得主公。”

张绣听罢,哼了一声,说道:“好人都让你做了,哼,我便是那挑事的恶人,对吧?”

徐晃见此时张绣仍是不依不饶,怒道:“你这厮好不讲理,怎的此时此刻还是不知悔改?”

陈焉也扭头责备张绣道:“老兄,不是我说,你们两人火并起来,谁受伤了,我这做头领的,心中都过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