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微微一笑,说道:“黄忠将军,如何?仲康的武艺是否经得住你的考验?”

黄忠连忙摆手笑道:“主公莫要说笑,方才若不是我提着一根哨棒,仲康那一拳早把我这把老骨头打散了。”

陈焉闻言大笑,可见这黄忠虽然争强好胜,但是却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丝毫的水分。

许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说道:“俺的不是,刚才用力用的大了些。”

陈焉和黄忠闻言都是大笑,陈焉当即说道:“对了,咱们明日就该出兵东向了,你们两人也好好准备一番,切莫误了行程。”

黄忠立即问道:“莫非是去救援刘皇叔他们?”

自从黄忠结识了关羽,倒是一直和刘备等人关系不错,陈焉也不知道这几人是不是很有缘分,否则的话黄忠在历史上恐怕也不会成为五虎上将之一。

只不过此时陈焉倒也并不计较,毕竟刘备也是发自内心效忠大汉的,想到这里,陈焉连忙说道:“不仅仅是去救援刘备,更是要救援吕布,曹操此时已经恢复了生气,正准备率军南下,攻打徐州,咱们若不赶紧动身,恐怕吕布这一次就要死了。”

黄忠倒是对吕布没什么好感,若不是看在陈焉的份上,他才不会管吕布的死活。但是如今陈焉既然开口,黄忠当然点头说道:“没问题,那我这边去知会兄弟们,明日一早,定能出发。”

许褚却也显得有些激动,说道:“终于又能立功了。”

陈焉笑道:“这次若仍是能够阵斩千人,定给你加官进爵!”

许褚嘿嘿一笑,连声答应。

陈焉这边已经安置好了众人,便转身向着自己府上而去,毕竟吕玲绮忽然怀上了孩儿,陈焉心中还是记挂不已。

本身陈焉初为人父,尚且不能够明白其中的幸福和艰辛,没想到好事成双,而今小小陈寻之还未满一岁,吕玲绮便又有喜了。

当然,陈焉与吕玲绮这个孩儿已经苦等了很久,现在才来,其实并不算早。

陈焉心中想着,更是激动,虽然吕布那边的情势十分危急,但是却也没有阻碍陈焉对新生孩子的喜爱。

新的生命,往往都是希望的代名词,陈焉穿越回来,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将自己的血脉延续,而他心中却并不知道,一个穿越者与过去的人所产生的结合,究竟能够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想到这里,陈焉已经到了自己家的府宅门口,只听宅院之中隐隐有孩子的哭声,便是陈寻之了。

寻之天生是个大嗓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哭起来可谓是震天动地。好在这孩子并不常哭,不似别的孩子那般哭起来没完没了。

陈焉快步进去,却看到院中几人正围着陈寻之坐着,其中便有吕玲绮,她此时气色并不算好,足见被吕布之事搅得心绪不宁,好在杏儿一直在一旁悉心照顾,才能勉强看上去没那么憔悴。

而吕玲绮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可爱的婴孩,恐怕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愁苦。

陈焉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吕玲绮,说道:“我回来了。”

直到陈焉近前,吕玲绮才发现了他的到来,旁边丫鬟们频频施礼,都是被陈焉打发走了。

杏儿倒也明白,知道陈焉和吕玲绮有事情相商,她便抱起了寻之,带去给胡姬照料。

等众人走了,陈焉终于缓缓说道:“我已经打点完毕,明天一早,我便发兵向东,先去陈留与刘备等人汇合,之后一路杀向小沛,定要解了徐州之围。”

吕玲绮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只不过仍是欲言又止。

陈焉与她夫妻连心,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亲自去一趟方才放心,可是此时她已经怀有身孕,陈焉又如何忍心让她劳累。

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娘子,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是这行军作战不同儿戏,若是到时候我还要分出神来照顾你,那么对抗曹操恐怕就不那么得心应手。曹操又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我怕这样一来,更难救泰山大人了。”

吕玲绮倒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到陈焉的话之后,终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泪水只在眼睛里打转。

陈焉轻轻抚摸着吕玲绮柔顺乌黑的秀发,说道:“放心,我定会将泰山大人救出,徐州之围定能瓦解。”

吕玲绮忽然哽咽了一下,说道:“曾经便有相师说过,我父亲生平最忌水,若是遇水,必有闪失……前些日子孙策那厮便是用了水攻,将我爹爹的兵马全部淹死了,而今徐州又是接近水源之地,我真怕……真怕……”

陈焉闻言心中也是咯噔一声,有些不踏实,不错,孙策和周瑜水淹寿春之战正是吕布从强变弱的巨大转折点,而历史上的吕布正是被曹操手下谋士郭嘉水淹下邳的计策所败。

只不过如今因为陈焉的到来,已经扭转了历史,而此时的郭嘉也在陈焉的麾下,恐怕曹操想要击溃吕布,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想到这里,陈焉心中才踏实了一点点,只不过如今形势危急,却也轻忽不得。

陈焉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曹操,我定要将你斩草除根……否则的话,怕是我寝食难安啊……”

……

而便在此时,徐州的彭城城头上,陈宫和张辽两人正并肩看着北方。

北面大道上薄雾蒙蒙,正是因为早上,因此有些水汽。张辽脸上带着一丝沉思,陈宫则紧皱着眉头,这两人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张辽长叹一声,忽然问道:“听说高顺昨晚可以自己下床了?”

陈宫苦笑一声,点头说道:“不错,太平仙人的医术的确高超,若不是他,恐怕此时高顺的头七都已经办了。”

张辽却并未被陈宫的幽默所逗笑,反而是脸色更加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探马当真说夏侯渊已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