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又怕诸人询问,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忽然席间一人站起身来,对华雄道:“华雄将军,这小道长如此豪迈,不知道是如何和您结识的?又是怎么救了你的命呢?”

陈焉闻声望去,只见席间站起了一位文士,这文士四十多岁,长得瘦弱和善,一派老好人的模样,但眼眸里的光辉却令人不敢小觑。

华雄见陈焉害怕,对他点点头道:“莫慌,这是贾诩,乃是我们军中一大智囊,人善良的很,不会为难你的。”说罢将当时怎样中了孙坚的计谋,怎样命悬一线,又怎样莫名其妙的被陈焉救了的过程一一说给贾诩听。

贾诩听罢,眉头忽然一皱,说道:“华雄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雄咧了咧嘴,便和贾诩悄悄走到角落,低声耳语了起来。陈焉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贾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好过去偷听,只能悄悄偷看。只见华雄似乎听到什么很吃惊的事情,表情变得十分惊诧,然后连连摇头,之后又看了看陈焉,回头和贾诩争论了起来。

陈焉越看越奇怪,心想:“这贾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我只知道贾诩的计谋很厉害,人也很聪明,难道能看出我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不太可能吧?”

华雄和贾诩争论了好一会才走了回来,贾诩依然饱

含深意的望着陈焉,华雄却一脸的不快。

陈焉连忙问:“怎么了将军?贾诩先生说什么话惹你生气了?”

华雄连忙摇头,说道:“嗨,没什么事,贾诩心眼太多,我这大老粗可跟不上他的想法,以后他要是再和你多说什么话,你别理他就行了!”

陈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渐渐众人都到的差不多,酒席便开始。陈焉跟着华雄,就顾着大吃大喝,虽然这个时代的饭菜实在不怎么合陈焉的胃口,但是酒却还不错,陈焉本来是个沾酒就醉的量,没想到尝过了这里的酒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喝个一斤两斤毫无问题,不知道到底是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低还是因为张角的修为在帮助自己。

众人酒还没喝过三巡,忽然门口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年轻将军全副披甲走了进来。这将军长得并不太高,身形苗条,一张脸俊美无比,简直像个姑娘,陈焉暗暗赞叹道:“这家伙要是个女人,肯定是个美女胚子。”

没想到这将军一进门,众人都齐刷刷站了起来,便是吕布、胡轸这两个大将都显得十分严肃恭敬,似乎这小将军是什么大人物。

陈焉跟着站起来,低声问华雄:“这人是谁啊?怎么大家看起来对他这么恭敬?”

华雄低声道:“这人是董太师的孙女,闺名叫董白,从小就喜欢

舞刀弄枪,常常穿着一身铠甲,最喜欢别人叫她将军,董太师要是有什么命令经常派她来通知我们,小道长你若是能把她伺候好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陈焉听罢恍然:“难怪这将军长得这么娇小,原来是女扮男装,这身铠甲还真是骗人,竟然差点没看出来她是个姑娘。”

董白穿着铠甲,叉着腰,环视了一遍众将士,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家都坐吧,近些天关东那些叛贼实在烦人,也辛苦各位了。”

众人连忙答道:“不敢不敢。”

董白首先和胡轸见过了礼,之后对着吕布点了点头,又走到华雄面前,一张尚还稚嫩的脸上装出老成的表情说道:“华雄将军,听说你差点将孙坚斩首,若不是他将头上的赤帻挂在了树上,恐怕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华雄连忙摆手道:“董……董将军过誉了,其实这一仗都是徐荣将军指挥有方,末将不敢居功。”

徐荣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董白却始终看都不看徐荣一眼,忽然看到了华雄身边的陈焉,一张俊脸慢慢转怒,问道:“这人是谁?怎么蓬头垢面的?”

陈焉此时头发长长了不少,但是毕竟没有太长,古人从不理发,因此头发可以盘在头上,并用冠固定住,陈焉此时的头发太短,只能披散着,便

如摇滚歌手一般,实在不太好看,也难怪会惹董白生气。

华雄见董白对陈焉不满,连忙说:“董将军您千万别生气,这人是位小道长,在与孙坚一仗中偶然和我相遇,还帮了我大忙,是咱们军队的恩人。”

董白听了这话,才稍微有些缓和。

陈焉也赶紧说:“贫道本在山中修行,不太懂得礼法,因此有些狼狈,还望将军赎罪。”

董白见陈焉十分谦卑,不免对他少了些不满,说道:“好说好说,不过小道士你看起来还挺年轻,能有什么本事帮我们大忙呢?”

陈焉见董白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恐怕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他十分明白像董白这般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定是要人捧着,连忙回道:“贫道本无什么本事,机缘巧合得到了华雄将军的赏识,可不比董将军年纪轻轻便统领千军万马,打得关外的逆贼节节败退。”

华雄见陈焉这般说话,吓了一跳,心道:“没想到这小道士怪模怪样,拍起马屁来这么厉害!”

果然董白十分受用,立刻笑了出来,道:“你这道士,油嘴滑舌,想你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日后跟着我们,做个校尉应该还不是问题。”说完打量了陈焉一番,忽然看见陈焉脚下穿着的鞋子十分奇怪,似乎不像平时别人穿的。

陈焉此时虽然身上借了华雄

的衣服,但毕竟裤子仍是之前的运动裤,鞋子也是一双登山鞋,确实和别**相径庭,难怪董白觉得奇怪,更可笑的是陈焉手腕上还带着一只电子手表,这种东西古人更加没见过了。

董白看来看去,越看越奇怪,最后终于盯着陈焉的手表,问道:“你这饰品还挺别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陈焉见不能隐瞒,微微一笑,心想:“我这手表是夜光的,古人肯定没见过,反正这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董白做礼物,兴许还能升官发财。”便说道:“这本是我师父传我的宝物,若是在黑暗之中则可发光,至于什么材质,那便是我都不知晓了。”

果然董白很感兴趣,一把抓住陈焉手腕,摸了摸那手表,奇怪道:“这饰品的材质真是奇怪,竟如此有弹性,倒像是牛马的筋?不过它当真可以发光么?”

陈焉笑道:“董将军要是不信,咱们到帐外一看便知。”

董白摇头道:“那也不必。”忽然抬起头下令道:“给我把篝火熄灭了!”

众人见董白下令,谁还敢违抗?吕布虽觉得董白和陈焉两人的行径荒唐,但也不敢造次,当即运功吐纳,猛地双手成掌,推出两道掌风来,这掌风力道浑雄,片刻便吹灭了两方篝火,其余篝火也在众人帮助下灭掉,主帐立刻变得漆黑一片。

大帐一黑,董白立刻惊叫出来,众人定睛一看,也都暗暗低呼。陈焉手腕上的奇怪饰物正在这黑暗之中发出绿色的光芒,虽不耀眼,却让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焉心里得意,想道:“这夜光表还真有用,早知道多带些过来了!”

董白越看越喜欢,却又拉不下脸来向这小道士讨要,正在犹豫,陈焉忽然朗声说:“这宝物固然其妙,但贫道身份低微,不配享有,既然董将军喜欢,贫道便将此宝物赠给董将军,以博将军一笑。”

董白听了,兴高采烈,陈焉立刻将手表摘下,将董白纤纤玉手抓过,为她戴在腕上。这一举动本来十分无礼,但董白开心之下竟也并不计较,一边望着这其妙的礼物,一边感受着陈焉灼热的手掌,心里竟有种奇妙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