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府邸倒也不远,没过多久陈焉便到了,只是还未到门前,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王允的门口出来,这人人高马大,气势宏伟,不正是高顺吗?

陈焉看见高顺,忽然浑身立刻涌起了一股不祥之感,心道:“高顺为何突然出现在王允的府上,莫非他又是去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陈焉二话不说,拔腿便向着王允府上冲去,冲进了门,正和一名丫鬟撞了满怀,那丫鬟见陈焉急匆匆的,吓了一跳,问道:“大人……您……您怎么了?”

陈焉劈头盖脸便问道:“高顺为何来这里?”

那丫鬟则一脸茫然道:“高顺?什么高顺?”

陈焉也顾不上多说,三步并做两步,便往王允的房中而去,丫鬟三寸金莲移动缓慢,片刻便被远远甩在后面。

到了王允房中,陈焉连声叫了两遍“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但王允房中哪里还有回应,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陈焉愈发觉得有事情发生,当即猛地一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则让陈焉终生难忘,王允斜躺在**,双目圆睁,舌头露在外面,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早已气绝而亡。

王允竟然已经被人活生生勒死了!

陈焉虽然早已料到,但仍是有些难以接受,没想到堂堂司徒大人,寒月组织的元老人员,一支深

藏不露的稳重长者王允,竟这么突然就死了?

陈焉还未从这惊人的事实中醒悟过来,忽然只听见身后一声惊叫,那名丫鬟此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也看到了这一幕。

陈焉忽然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已经成为了嫌疑最大的人!

毕竟是自己发现了王允,而刚才自己又急匆匆的,丫鬟自然没有看到真正的凶手高顺,那么这时候,陈焉自己便是第一号犯罪嫌疑人了!

陈焉此时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却远远没想到事情还会变得更加严重。

当陈焉尚在惊愕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雄伟深厚,可见来的人是武林高手。

陈焉闻声望去,顿时惊呆了!

只见吕布和高顺两**步而来,似乎早已料到王允会死于非命。

陈焉真真切切的听到高顺说道:“我刚才看见陈焉进了司徒大人的府上,便立刻去禀告将军了!”

陈焉这下就像遇到了晴天霹雳!好个栽赃嫁祸的手段,高顺这家伙,原来早已把我算计了进去!

陈焉此时想要后悔自己大意,但却来不及了,一切已经发生了。

吕布和高顺快步到了王允房中,看见王允的惨状,顿时都惊呆了。吕布望着陈焉,冷笑了数声,恨恨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道士果然不简单,枉

费我还这么信任你!”

陈焉望着盛怒的吕布,知道一切都完了,此时自己一招棋错,被高顺反扑一手,已经完全失去了吕布的信任,再加上自己先前违抗吕布的命令擅自追击李傕,自己的官路,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果然吕布不容得陈焉解释,便招呼左右道:“将他绑了,押往天牢!”

陈焉知道在吕布面前,任何反抗只不过是加速死亡罢了,当即乖乖地任由左右将自己五花大绑,之后默默向着天牢走去。

曾经关押过蔡邕的天牢对陈焉来说并不陌生,只是一切来得太快,陈焉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天牢中墙壁湿滑,又寒冷彻骨,陈焉虽然已经被松了绑,但在这天牢之中,实在觉得浑身难受。

此时得罪了吕布,恐怕无人能救得了自己了。唯一的希望,可能只有那个叫自己道士哥哥的小皇帝了。

可他毕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在朝中又没什么实权,完全被掌权者所控制,要让他来就自己,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难道只能等死了么?

陈焉自己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战场上千钧一发,虽然几次濒临死亡,但是毕竟没什么时间去多想,因此陈焉也不会感受到恐惧。而如今呆在牢里,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四下又安静的怕人,陈焉出了等死

,几乎做不了别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焉才开始感受到了恐惧,越来越浓重的恐惧。

天牢中丝毫没有光亮,连空气也都是腐朽的臭,陈焉只觉得渐渐地喘不上来气,之后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焉忽然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小老弟……小老弟……”

陈焉只觉得双眼朦朦胧胧的似乎看见什么东西,这东西好大的块头,似乎是个大圆胖子……

“小老弟……小老弟……”

咦?这不是李肃吗?

陈焉猛地睁开眼来,只见那牢房的铁栅栏后面,站着李肃这胖子。李肃今天竟然穿上了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来……劫狱的?

天哪!陈焉险些惊呼出声来了,“老兄,你是来救我的?还是你对我好!”

李肃见陈焉一脸惊喜,微微一笑道:“别废话了,高顺不知道从哪知道咱俩怀疑他是内奸,现在正想方设法害死咱俩哪,要不是老哥哥我跑得快,这时候早已在天牢里陪你了!快快快,事不宜迟!”

说罢李肃一双大手不知道从哪掏出了钥匙,便向着陈焉的锁插来……

“咯喇”一声,门锁应声而开,陈焉喜出望外,立刻推门出来,说道:“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李肃

道:“他娘的,吕布抓了你之后,便要去越骑营加害你那帮兄弟,我知道你对那群兄弟情深意重,当然就去拦着,结果高顺这家伙便说我和你串通一气,肯定是同伙,吕布便削了我的兵权,若不是张辽拦着,恐怕我早就下狱了。但我看高顺的意思,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我,我便干脆趁着夜色,逃出来找你来了。”

陈焉听见吕布要去找越骑营的麻烦,连忙问道:“那我那群兄弟们呢?”

李肃道:“你放心,他们不傻,听说你被抓了之后,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说来也奇怪,这一大群人忽然就消失了,估计是有高人帮助。”

陈焉点了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李肃又道:“怎么回事?听说你把王允杀了?”

陈焉啐道:“呸,分明是高顺干的,陷害在我头上,怎会是我杀的?”

李肃点头道:“我早已猜到是高顺,这家伙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败露,这下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可怜吕布这家伙,老子跟了他十多年了,竟然还是怀疑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陈焉见李肃如此伤心,连忙宽慰道:“吕布也只是被蒙蔽了双眼,日后自然有醒悟的时候。”

李肃却摇头道:“去他娘!他竟然对老子不仁,可别怪老子不义!我这些年对他忠心耿耿,他却说翻脸就翻脸,

老弟,咱不能咽下这口气!”

陈焉听李肃一说,忽然觉得热血上涌,心想:“是啊!我陈焉大好男儿,岂能一辈子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难道就甘心永远在吕布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