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气两头冷,中间热,今天直到午后,阳光依旧很足,徐兰枝收拾好屋子,正趴在旁边桌子上打盹儿,不一会儿,呼噜声就传出来了。

苏嫣闻声转头,继而笑了笑,心想,这个徐阿姨也真有意思,虽然说话糙,做事有些笨手笨脚,但人还是很好的,她活的很真实,不做作,就连这呼噜打得也是轰隆中夹着可爱。

忽然,徐兰枝把脑袋侧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苏嫣好奇的侧耳仔细听,原来是徐兰枝在说梦话。

“老不死的,你个……嗯……不要脸的!”言语有些含糊不清,只能听个大概,好像是在骂林理的母亲周时英。她以前常在背后那么说周时英的坏话。

苏嫣一听就笑了,看来这个徐阿姨已经彻底被姑姑同化了,连睡觉都不忘了诅咒周时英。苏嫣想把徐兰枝叫醒,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这阵子她也够辛苦的了。

想到这儿,苏嫣又把头转到窗外,看着天上的云彩不停地变幻着形状。

“周时英你……”徐兰枝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有时拳头还要用力攥一下。

突然苏嫣觉得有些不对,她隐约之间好像听见徐兰枝在说:“不能生怎么了?不能生……母猪厉害!让你儿子……娶个母猪!”在寂静的病房里,这句话显得格外清晰。苏嫣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

“徐阿姨,你醒醒,快醒醒!”苏嫣喊醒了旁边的徐兰枝。

“唉呀,丫头,咋地了,我又睡着了,真是的,都做梦了……”徐兰枝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哎呀妈呀,我咋还流哈喇子了?”

“你刚才梦见什么了?”苏嫣一字一句地问。

“我……”徐兰枝忽然警醒起来,刚才的梦再次涌进脑海,那是她和苏安妮一起砸了林家,又把周时英挠了一个满脸开花,战果辉煌,解气极了,可是此刻她却不敢说出来。

挠了挠头发,徐兰枝做思索状,之后摇摇头说:“我……我梦见……嗨,都忘了!”

“真的忘了?刚才您说梦话了!”苏嫣盯着徐兰枝,继续逼问。

“忘了,忘了,你知道,我这记性不好,又是做梦!梦里的话怎么能信?”徐兰枝摇摇手,起身往洗手间走。

“那我告诉您吧……”苏嫣幽幽地说,“您说我不能生孩子了!”

“这……怎么可能,你咋能知道我梦见啥呢?没有的事儿!”徐兰枝断然否认。

“您刚才就是那么说的!我听得很清楚!”苏嫣说。

“我……不可能!”徐兰枝兀自强辩着,“我从来不说梦话!”

苏嫣放弃了,她说:“唉!好吧!徐阿姨,您帮我把大夫叫来好吗?我有点不舒服。”

“你……有啥事吗?告诉我,我去办!”徐兰枝真的有些怕了,她怕自己真的在梦里说出了什么。

“把他叫来!大夫!大夫!”苏嫣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整个人企图从**起来。

徐兰枝立刻惊慌失措,急忙大声制止她:“丫头啊,你可别,别!可别!”

苏嫣瞪着她,猛一用力想坐起来却不小心跌下了床,她立马儿觉得疼,撕裂的疼痛,来自皮肤外表,来自她搞不清楚位置的五脏六腑。

徐兰枝冲过去想扶苏嫣起来,猛然看见苏嫣身上,白色的绷带又渗出了鲜红,吓得立刻撒腿跑出病房,哭喊着:“天啊,大夫,大夫!我这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