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游戏升级(二)

“只是你没想到,就在你摔死他的孩子的时候,宣子岩竟然突然回来。事己至此,你索性一不作二休,用引魂之法篡改宣子岩的记忆,让他以为他全家是被强盗所杀,并做出红颜知己的样子帮他报仇。”

“那个强盗强大无匹,为了杀掉他,竟然需要南征北战,倾一国之力。柳南云,你不觉得可笑吗?有哪个强盗会强大到这种地步?那个强盗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你虚构出来的。你只是内疚心做祟,觉得杀了宣子岩全家,对不起他,所以要用无上的权势和财富来弥补他。”

“这片山谷根本不是宣子岩死后你才改动,而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你就己经用阵法封了起来。你对宣子岩说是不想他看到过去的惨状伤心,可真正的原因,是你不想让他看到这里他妻子的墓,因为在你为他篡改的记忆中,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娶过妻!”

“胡说,你胡说!”雪衣女子面色变的凄厉惶恐至极,抱着头拼命的嘶吼。

蔷薇咬着牙死命撑着,不肯放松流光的身体一分一毫,却对着柳南云不屑说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当你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终于打动了宣子岩,让他同意娶你的时候,你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银翼建国,你们的大婚典礼上,宣子岩竟然因为婚礼的场景突然回复了记忆,想起自己曾经娶过妻,而且娶的,还是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他打伤了你,可是却不忍心杀你,因为你毕竟陪了他那么久。他不顾一切的闯进碑林,自杀在妻子墓前,随后赶到的你看到这一墓,受不了刺激,才会将这片福地硬变成如今这种样子。”

“什么十年相濡以沫,相生相伴,根本就是你自己编造出来骗自己,早在你们建立银翼的第一天,宣子岩早就己经死了!你找了个和他长的很像的男子,立为国君,为他生了孩子,幻想着那是宣子岩的孩子,可是你又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找来的人,所以又杀了他。”

“你建立了圣女宫这种毫无人性扼杀女子幸福的组织,拼命贬低男子的地位和爱情的重要,可却又偏偏留下乐仙坪和神树,因为在你心里,始终都渴望有人来爱你。”

“你临死之前,用引魂师全部力量设下这个幻境,在这个幻境里,你情深意重受尽委屈,是宣子岩负了你对不起你,两百多年过去了,你真的生活的很愉快吗?”

“闭嘴!”柳南云嘶声吼叫:“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只要事实在那里,就总有人会知道,谎言就算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也绝对成不了真实!”

“你胡说,全部都是胡说!那根本不是事实,是宣子岩负了我,是他无情无义!”柳南云猛的扑了过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掌风浑厚,一掌将蔷薇打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腰带应声而断。

即便如此,蔷薇也分毫没有松开流光的手,只是没有了腰带的支撑,她的力道再也不可能抓住流光,身体随着他一道猛的向悬崖边落去。

下坠的力道既快又猛,几乎只是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蔷薇半个身体都己经被拖出悬崖。

就在此时,冲势却突然一停。

蔷薇惊吓之中回神,转头望去,只见断裂的腰带好巧不巧被从一块岩石底部穿过,被岩石的棱角牢牢挂住。

心神方才一松,布料突然又发出刺啦一声声响,蔷薇的身体再次向崖外移了半分。

真是的,这究竟是什么衣服,难道不能做的结实一点?

这种关头,蔷薇竟然在思考以后的衣服要不要只穿麻布的,这样万一遇险的时候,保命的机率也大一点。

“你们还真是命大。”雪衣女子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高傲冰冷的神色:“本尊就在这里看着,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布料再次发出轻脆的爆响,蔷薇的身体又向崖外移出一分。

“这根腰带也许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可是一个人的话,倒是堪堪可以。”柳南云面上露出恶质的微笑:“看在你们陪本尊玩的这么开心的分上,本尊可以给你们一个优厚恩赏,你们两个人,无论有谁活下来,本尊都可以网开一面,将他放出这个幻境。”

此言一出,蔷薇面色巨变。

她自己被腰带的力量吊在悬崖之下,整个上半身都悬空飘着,双手牢牢的拉着流光。

紧盯着流光的眼睛,蔷薇说的咬牙切齿:“你敢试试看。”

从小到大,相逢这么久,从来都只有流光威胁蔷薇的分,可是今天只这一会儿的工夫,蔷薇居然己经威胁了流光至少三次。

流光笑笑,他发现他居然挺喜欢被蔷薇威胁的感觉。

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恢复了微小的知觉,流光心中苦笑,这个柳南云用心当真恶毒,他整个人悬在半空,没有任何借力点,所以她放心的恢复自己右手的知觉,生怕自己一只手挣不开蔷薇。

布料的破裂声再次传来,两人的身体又下坠一点。

流光面上露出很温柔的笑,轻声说道:“你从慕容府拿到的那份证据,我并没有毁掉,就在徐姑姑的手里,你回去以后,可以找她要。”

当时他把蔷薇带回府中的时候,蔷薇己经痛到不知人事,连他调了包也不知道。

蔷薇心里倏的抽紧,蛮横说道:“我才不问她要,东西是你拿走的,我就问你要!”

流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慕容府的事情,我己经跟皇兄说好了,只要你能找到消失的那十几万大军下落,皇兄就会允许你为慕容府翻案,恢复慕容家的名声。”

“我才不在乎!”蔷薇忽然脱口而出。

死过一次,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再那么执着。

娘亲交待的事情,能做的到,当然尽力去做,可若真的做不到,她终究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一条命己经为了那件事情毁了,怎么能连另一条命也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