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番外之流光的苦恼

“轻烟!”静谥的慕容府中传出一声心惊胆战的尖叫,随着叫声,一个小小的身体呈自由落体状态从一株极高的树上猛的坠下,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蔷薇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拼命的向着树下跑去,可是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来得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黑色闪电一般从蔷薇身边一掠而过,在那个小小的身体即将着地的一瞬间,猛的一把抄起,将他稳稳的接到怀里。

经历这么一场凶险,可是那个小家伙却没有一点自觉,还以为是大人在陪着他玩,露出刚长了几颗的牙齿,对着抱着他的流光呵呵的笑。

蔷薇几步跑上前,把孩子一把抢过来搂在怀里,用力的搂紧,脸颊紧紧的贴在轻烟肉乎乎的小脸蛋上,情绪大起大落,几乎快要哭出来。

她己经很对不住这个孩子,要是他再出了什么意外,她只怕连活下去的脸都没有。

流光轻轻的搂着蔷薇,柔声的哄劝她:“乖,别紧张,你看,他不是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然而瞟着轻烟的目光里却很是有几分郁闷,这个小子,这么高的树,他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虽说蔷薇生病的时候他闲着无聊,对他的武学启蒙是早了点,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又哄又劝的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将蔷薇哄住了,再一看那小子,居然没心没肺的窝在蔷薇怀里睡着了,扯着小小的呼,睡的不知道有多香。

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将轻烟交给一旁的徐嬷嬷,让她带回房里去睡,流光搂着蔷薇,也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刚一进房,蔷薇忽然转过身,用力将他压在了门上,不容分说的凑上前来,正正的吻上他的唇。

流光情不自禁的怔愣,蔷薇的性子向来羞涩难开,任凭他手段用尽,也难得在夫妻之事上表现出一点主动来,可是今天怎么会如此大胆?

然而一碰到蔷薇的瞬间,流光的身体立刻僵硬了一下,蔷薇在发抖,抖的非常厉害,连亲吻着他的嘴唇,都有着轻微的颤动。

心头狠狠的疼了一下,刚才轻烟从树上摔下来那一幕,一定是吓坏了她,竟然到现在,还恐惧到这种地步。

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下去,方才几乎被惊丢了的魂慢慢回笼,察觉到自己正主动的搂着流光的颈项,热烈的回应着他的亲吻,蔷薇心头一阵羞涩漫过,身子往后一退,就想离开。

然而某人却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得逞,低低的调笑着:“怎么,想跑?本王可是向来铁面无私,绝不会让凶手这么轻易就逍遥法外的。”

流光的手在蔷薇腰线上不住的轻轻摩挲,舌尖暧昧的滑过蔷薇圆润的耳垂,可就是不做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喃喃的问:“蔷薇,我可以么?”

仿佛是他是多么有礼的绅士,只要蔷薇不答应,就一定不会继续做下去一样。

蔷薇似怨似嗔湿漉漉的眼神引的流光心头一荡,一直强制克制的情绪立时再也收不住,一把将蔷薇打横抱起,口中兀自不忘了欺负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本王爷现在可要将纵火犯绳之以法了,你最好有所觉悟!”

蔷薇被流光欺负的连头也抬不起来,虽然没有人看到,可还是羞涩的满面通红,窝在流光的怀里怎么想都不甘心,张开口,狠儿一口咬在流光的胸口,流光忍不住闷哼一声,紧接着却又得意的笑开:不着急,这点小帐,他等会儿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芙蓉帐下,春意融融。

“御流光!”终于忍无可忍,大叫出声,可惜这声音在暧昧的情潮之下绵弱无力,怎么听都只有诱惑,没有威慑。

不过好在某人还是比较有自觉力的,知道再调笑下去蔷薇一定会生气,收了情圣的态度,委委屈屈的冒出一句:“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御……唔……”

两个时辰之后,慕容府中的客房。

君落羽看怪物一样看着流光:“你是说蔷薇只要一过分害怕,就会变的……很主动?”

说实话,以他这个师兄对蔷薇的了解,还真的很难想像蔷薇居然会……主动!在他的认知里,一定都是他这个无良师弟去威逼诱导拐带蔷薇才对!

“恩。”流光不怎么爽的点了点头,刚才蔷薇扑上来亲他的时候,他就突然发现了这一点,这么长时间以来,蔷薇主动对他一共也只有过三次,第一次是许多年前杀了三皇子的时候,她满身是血想也不想就扑上来亲他,一举夺走了他纯洁的少男之心,第二次是杀了楚同的时候,第三次就是刚刚。

每一次都是在巨大的惊吓之后,身体抖的厉害,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干咳一下,张口叫道:“师兄……”

君落羽的脸开始变黑,混小子,永远都只有跟蔷薇有关的事情时候才这么正正经经的叫他。

“你说,蔷薇这种情况,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她肯这么主动的情况,是只会对我而言,还是说,只要恐惧到极点,对谁都会这么做?”

臭小子,不玩死你我就枉为匠神传人!

某人的心理己经极度黑暗,面上却摆出极为正经的样子:“蔷薇这种情况,在我师傅的书里曾是有过记载的,算是一种恐惧压力症!”

“什么意思?”

“一般人只要感到害怕,就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恐惧不积累,自然不会有事,可是有些人,遇到恐惧的时候往往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而是极力将之压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是这种情绪虽然被压下,却并不代表不存在。这些恐惧不断的积累,年深日久,当它们终于积累到再也无法承受的地步之时,就会借由某一个契机,猛的爆发出来!”

端起桌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能够立刻编出这么一套根本不存在的理论,君落羽自己也很佩服自己。

流光的眼珠急动,君落羽所说的现象,几乎与蔷薇完全一样。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总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想要哭,却又怎么也哭不出来,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她在拼命的隐忍某种极大的痛苦。

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

“哪还有什么然后?”君落羽白了流光一眼:“每个人发泻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会变的极为暴虐,有的人会自卑自弃,还有的人干脆就自杀了,至于蔷薇,我想,她就是想借由这种大胆的举动以及和其他人的碰触,来冲抵她内心的恐惧吧。”

说完之后眼睛在流光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圈:“你小子还真好运,当年在赤焰杀了那个三皇子的时候,估计是她第一次爆发吧,居然让你赶上了!”

“师兄,你说蔷薇她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情况?那个人,真的……不是我也可以?”

“这我可说不准。”君落羽耸耸肩,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不过恐惧爆发的时候,哪有人会认得谁是谁啊?所以当然不是你也行!”

“什么?”流光立时傻在当场:“那师兄,我……我要怎么办?”

“咳……”君落羽非常不客气的端起了架子:“看在你曾经学过诸葛老头的武功的分上,师兄我就教教你。这首先嘛,当然是尽量不要让她感觉到恐惧,不过这一点太难做到了,天还有不测风云呢,就像今天轻烟那个小子……”

摇了摇头,仿佛很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道:“这第二么,如果你不想让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去主动的……对别人好,那你只好时时刻刻都守在她的身边,好让她在恐惧的时候,第一个就能找到你。”

“就只有这样?”

“当然!”君落羽摆出一种极为权威的样子:“不然你以为呢?”

“哦……”流光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兄,你说,如果蔷薇第一次爆发这种恐惧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那她会不会……会不会……”

根本不会喜欢上我?

这句话在口中打了半天的转,怎么也说不出来。

君落羽一愣,没想到流光的思维跳跃这么大,竟然一下子就跳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去。

这下子可不敢乱说了,虽然阴一下御流光是很让人心情愉快啦,可是万一引起人家感情危机怎么办?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要真是让人家心里起了疙瘩,他可是罪大恶极,万死莫赎了!

干咳了两声,敷衍的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师傅的书上又没说明白,不过,应该不至于吧?恩,我约了人吃饭,先走了啊!”

说完话,竟是看也不看流光,拍屁股就溜了。

只留下流光一个人坐在桌前,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怎么办,蔷薇喜欢我,竟然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恰好是我。

我们的流光同学,陷入了极度的苦恼之中。

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之所以喜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巧合?

几天之后。

蔷薇看着死活腻在自己身边的流光恨的有些咬牙切齿,吃饭跟,睡觉跟,出门跟,就连她洗澡,他也死乞白赖的非要凑进来,而且每每引发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接连几次被他用丝被裹着从浴室里抱出来之后,她己经没脸再去看那些伺候她沐浴的侍女了。

“御流光,你就这么闲吗?”看着一脸理所当然搂着自己歪在软塌上的流光,蔷薇强忍着自己想要凑人的冲动。如果她没记错,云皇派了好几拨人来催他尽快恢复上朝了。

“我很忙啊。”流光陪着笑:“我不是忙着陪你么?”

“御流光!”蔷薇恨叫,却讶异的看到流光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

眸子立刻睁大:流光居然在慌张?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己经过去了,他究竟在慌张什么?

尽量放柔了脸色,轻声问道:“流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说给我听好不好?”

拜流光这个合格的老师所赐,蔷薇想要诱哄人的时候,也让人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流光盯着蔷薇,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终于很小心的问道:“蔷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恩?

蔷薇一怔,脸上突然泛上一抹红晕。

“蔷薇?”流光轻叫。

“你很想知道?”虽然觉得羞涩,可是想到流光就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蔷薇忽然觉得,说说也无所谓。

“恩。”流光重重点头。

“你记不记得你在赤焰做质子的时候,有一次三皇子想要对我无礼,却被我杀了的事情?”

“不是你,你只是刺了他一下而己,是我杀了他。”流光握着蔷薇的手,觉得这个女子美好的一点血腥都不该沾染,所有的罪过,他都想为她一力承担。

“不管是谁都无所谓。”蔷薇笑了笑:“那个时候我怕极了,觉得自己杀了人,十恶不赦,天底下再也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我。可是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

“只是因为我恰好在你身边?”流光的面色微微沮丧下来,原来君落羽说的真的没错,蔷薇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恰好在身边,所以才会喜欢他。

“对啊。”蔷薇点点头,又笑着问道:“你记不记得你那个时候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流光无精打采的问道。

蔷薇面上泛起极温柔的笑意:“你那个时候,就把杀了三皇子的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拼命告诉我不是我的错,你还很用力的抱着我,告诉我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你会保护我。”

流光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蔷薇,她说的这些事情,有很多细节他都己经不记得了,不过听蔷薇说来,似乎是真的发生过的。

蔷薇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光,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就算再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轻轻的拉着流光的手,蔷薇柔声说道:“你永远也不知道你那个时候给了我多大的勇气,那个时候我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就算我杀了人,手上沾满了血腥,他也依然肯要我,而且,仍然在心底里,把我想像成最干净的存在。”

“所以,我才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你,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安心。”

轻柔的说完这句话,蔷薇的脸颊几乎己经红的堪比熟透了的樱桃,流光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无边美色,脱口问道:“所以你恐惧的时候,不是谁都行,而是只有对我,你才会那么主动?”

“什么?”蔷薇诧异的看着流光,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谁都行?”

“没事,没事!”流光连连挥手:“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就行了。”困扰了近半个月的烦恼突然之间烟消云散,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一手牢牢圈住蔷薇的腰,一手从桌上拿了水果来,心花怒放的剥好了喂到蔷薇的口中,想了一想又问道:“蔷薇,如果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而那个人也愿意接受你,你会不会喜欢上他?”

“这可说不准。”蔷薇被流光的问题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应该会吧,毕竟那个时候真的很害怕,又是第一次手上沾了血,只要有人肯安慰我,我应该都会很感动。”

流光的手当即僵了一下,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没事干多问这一句干什么?

再剥水果的时候,动作也突然过分用力了一些,汁水都溅到了蔷薇的衣裙上。

蔷薇半转过身子,有些严肃的望着在闹脾气的流光:“流光,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设,可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明白。”

蔷薇鲜少会做出这么严肃的样子,弄的流光也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坐正了身子,问道:“什么事情?”

“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己经发生了,他们是唯一的,不可更改的。”蔷薇说的极为缓慢,却也极为郑重。

“也许我真的只是喜欢能在那个时候安慰我的人,那个时候,也确实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可是事实是,那天出现的人是你,能够让我安心,给我力量的人,也是你,我最后喜欢上的人,还是你。这件事情己经过去了,没有任何人能把时间倒回去重来,也没有任何人能让我现在不再喜欢你。”

一双眼睛黑亮亮的盯着流光,说不出的纯澈:“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那些虚无的可能性呢?”

仿佛一道霞光突然突破阴沉的天空,流光阴湿了许多个日子的心情骤然放晴,洒下暖暖的阳光。

忽然一个翻身将蔷薇压在软塌上,用力的亲吻下去:“蔷薇,怎么办,我恐怕永远都喜欢不够你!”

“唔……”蔷薇发出低弱的抗议声,却在还未来得及成形之前,就变成了娇软的呻吟。

对于流光同学,她终究是欠缺了一点抵抗力。

于是,只留着满院伺候他们乘凉打扇的侍女小厮们,傻了眼一样的看着眼前这场限制级画面!

数日之后……

“蔷薇……”

“你离我远一点!”根本不听流光说什么,蔷薇恶声恶气的下了逐客令,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将她吻的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而且还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质量之高品种之多都可以开个训练班专门教人去谈恋爱!

她好歹也是慕容府的主人,之前几次被他从浴室抱出来就己经让自己无地自容,这次更好,居然来了一场现场直播!再这个样子下去,她还怎么有脸在下人面前训话主事?

“蔷薇……”流光离着三步距离,可怜兮兮的跟在蔷薇身后,他己经有七八天都被迫在客房睡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非得因为欲求不满而饥渴至死!

老天太不公平了,才解决了他们之间的心理问题,怎么就丢这么大一个生理问题下来?

提振起精神,坚持不屑的为了自己的“性”福而努力奋斗。

流光同学新的苦恼,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