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会意,快步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海棠一走,桑梓吃的更加起劲,筷子敲得碗盘当当作响。

冷无欢则斜倚在床栏上呆呆的看着桑梓的一举一动,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暖笑。

“哎!撑死了!”桑梓吃饱喝足,拿了牙签斜倚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剔牙,带了讽刺的语气说着:“可惜了,这么好吃的饭菜,某些人却只有看的份,却没有能吃的福气噢!”

“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啊?”冷无欢亦带了调侃的语气,声线富有磁性的柔声说着。

桑梓用余光瞥了冷无欢一眼,很是不屑的答着:“对,本姑娘就是饿死鬼投胎,要不是幽王殿下您断水断粮把小女子饿上三个月,也没有今天我桑梓一张祸水倾城的绝世容貌,所以说嘛,桑梓这辈子能得到雪国太子和幽王殿下二位的特殊礼遇,还多亏了幽王殿下的好心眷顾!”

冷无欢表情微沉,他知道现在桑梓心里有火,更知道她现在对自己误会很深,几个月前,为了不在她面前现出原形,自己一巴掌把她拍出去以后,便一病不醒,之后被人送去了玉华池温暖养病,一觉醒来已是三个月之后,三个月之间,几乎每一个梦境里都是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直在自己得梦魇中挥之不去,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自己才从冥界的生死线中又爬了回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却已经身在玉华池!

好容易找了机会求父皇把自己从玉华池送回倚梅殿,可刚回到倚梅殿的那一晚,便听到这个女人不知去向何处的消息,派人四处发疯一般的乱找,可最后只找到了海棠,海棠被小喜子带回来,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这个女人的下落,这下自己心里更着急 ,无奈之际只能违抗父皇给自己的禁足令,奔赴海棠要去的夜宴上去找。

那一刻,冷无欢找到桑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想看看她的伤势好了没?他知道因为那重重的一掌,桑梓一定伤的很重,而且一定恨透了自己,可是他还是想看到她,想得到桑梓的原谅,可当他冒着重重的危险和父皇的盛怒前去夜宴的时候,却看到此生最为难为的一幕!

她竟然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可人儿,而且还窝在夜雨寒那混蛋的怀里,吻得是那样投入!

她可以恨自己,可以用任何方法来报复自己,但唯一不能拿毁灭自己的方法来折磨自己,和夜雨寒那个充满报复和**的无耻之徒在一起,跟去死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冷无欢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诚恳的说抱歉,长那么大以来,他从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更没有向任何人说一句对不起,这一次,却彻底的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你说什么?”因为冷无欢的声音太小无力,桑梓真的没有挺清楚,“我听不到!”

“你!咳咳咳······”冷无欢稍一动气,便开始咳声不止。

“你怎么了?”桑梓慌忙小跑过去,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前胸,“别动气嘛,小心伤口裂了,又要流血了!”

“阿梓!”冷无欢见桑梓过来,借机一把握住桑梓的小手,一双绝美的双眸中放出柔和的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给本王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好吗?”

桑梓被冷无欢这莫名的提问搞的一头雾水,“重新开始?”

冷无欢点头,“对!”

“那我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又丑又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离我八丈远的距离,然后小则一顿臭骂,大则一掌拍死我!”桑梓语气不无调侃的说着。

“阿梓!”冷无欢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相信我,本王重来没有嫌弃过你的长相,之前本王只是不懂得怎样去爱,直到遇见你,本王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乱的,只是太过重视你,才会一次次做出那样反常的举动,再给本王一次机会,让本王来好好爱你······”

“打住!”桑梓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故意使劲捏了几下自己脸颊,几近扭曲的说着,“我没有再做梦吧?堂堂凌国第一大美男,竟然喜欢上我一个曾经又蠢又胖的丑丫头?你就不怕我只是侥幸变瘦只是短暂的恢复到现在得样子,你看到了,我刚刚很能吃的,说不定哪天我又变胖了,然后还给你生一个比我之前还丑还笨的孩子出来,这你愿意?”

“本王愿意!”冷无欢想也不想的应声答着。

怎么个情况?从一大早开始,夜雨寒向自己表达情意,然后紧接着就是二美男抢夺自己的一幕,男人,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桑梓觉得,自从自己恢复到原来的容貌以后,的确带了许多麻烦,还不如以前又丑又胖的时候来的简单。

“你不信?”冷无欢带了反问的语气问着。

桑梓怎么可能会信?但实在没有兴趣陪着眼前这个男人去验证真心,他有他的想法,自己更有自己得事情要做。

“我信!”桑梓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更有意躲避冷无欢的继续纠缠,或许,就算感情真的要再次降临自己头上,可面对一直寻找无果的无欢,自己只有逃避的份儿,没有去玩感情游戏的时间,“你看你,伤这么重,还留那么多血,快躺下休息吧!”桑梓带了催促的语气说着。

“不!”冷无欢握住桑梓双手,总觉得桑梓再有意逃避自己,突然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阿梓,别走!留下来好不好?”

什么时候,冷冰冰的幽王变得这般缠人?

不对,他手心怎么这么烫?

桑梓想要抽出一只手来,试试他得体温,而他却将她的双手攥的紧紧的,桑梓无奈,只得用自己得眉头抵住他得眉头去试,果然,很烫!

“你在发烧诶!”桑梓心头一惊,自言自语的说着,“怪不得会说出那么多胡话,感情是脑袋烧坏了吧!”

一双猩红眼眸缓缓闭上,嘴里念念有词,“阿梓······阿梓·······相信我,我真的·······”但桑梓却是听不大清了。

桑梓自知不能再耽搁了,慌忙冲门外喊人过来,隔壁早已有太医守着,闻听桑梓的动静,便跟着一干众人赶了进来,扎针的扎针,断脉的断脉,喂药的喂药,忙的不亦乐乎。

桑梓看自己在那儿呆着也是无用处,只能碍手碍脚,便出门带了海棠,直奔去了东跨院歇息,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