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天空的画面,这一次没有想象之中的意志降临。

华洛、黑袍人睚眦欲裂瞪着那名少女,之前无数压得他们抬不起的画面气息,这一次居然只是一个烟幕弹,他们被一个少女给耍了。

不过深知此刻并不是追究的时候,黎问已经就站在门前,一步就可以踏过去。

卫雯所造成的错觉,令华洛愣了一秒,但也仅仅是一秒而已。

这一秒黎问一只腿已经踏入门扉里面,另一只脚已经抬起。

“绝不能够让他进入!”

黎问留恋地回头望着那倒地的少女,再见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

“走啊!!”卫雯大喊。

“你走不了

。”华洛与黑袍人他们一个手化作七彩天剑,一个手化为幽冥之爪,同时朝黎问的身体抓去。

然而,间隔着一厘米之间,空气凝滞了,呼吸困难了,这片空间此时都被掌握。

从黎问身上本能的散发出的一种意志威压,瞬间把他们碾压在地,二人的身体近乎被碾成龟裂,倒地咳血。

华洛一手抓住黎问那只踏出的脚,艰难的抬起头颅,望着天空那幅画……

现在才是威压之时,并不是烟幕弹,而是延迟了镇压时间,在最后一刻定下胜负?

不,当他看到黎问那双眸子,一股寒气席卷全身,摄于凡人试图触碰王者的那般感觉,手竟不由自主的颤抖松开。

“这是真正的……王之力!”

华洛不甘的大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进入门扉之中消失,什么都无法做到,他的夫人又将再次面临死亡的抉择。

远处的卫雯,躺在地上的眼眸看向那个方向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她的少爷终于离开了,回到了过去,不管是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他再次回归之时,想必是个已经不需要她照料的人了吧。真不想放手、可必须放手。这矛盾的情绪掺杂了把他留在身边教育一辈子与渴望他独立,就像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她应该更像是个姐姐。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黑袍人现身在卫雯的面前,俯视的双眼充满冷漠。

卫雯盯着他,露出嗤笑:“少爷绝不会变成你这样……”

“他注定会变成我这样,我所存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已经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因为遗憾、哪次不是周围的人全部被杀死?而他无力改变这一切,一日一日遭受痛苦、后悔、自责、怨恨的折磨……”黑袍人喃喃的诉说着,脱下了那身掩饰身份的黑袍。他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眸仿佛带着人类所有的负面情绪,充满攻击性,仿佛能够追溯到无尽的岁月长河。

这是一张与黎问一模一样的脸,经过岁月,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卫雯看到这张脸,脸上没有吃惊,只有嘲笑:“少爷与你不一样

。”

“有什么不一样?”黑袍人浑身笼罩一股黑芒,顷刻具象化出一个额生一对牛角,死寂的碧绿双瞳,背生黑色双翼,四肢纤细,箭头尾巴,身高五米。

具象化:黑翼大魔神

“少爷不会伤害一切对他亲近的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卫雯遗憾的看了一眼菊海棠。

黑袍人异样盯了那两个被他所杀的尸体一眼,卫雯平静看着他,黑袍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还有孩子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经历了多少次现在这种情景了?一个女人罢了!第一次遗憾、第二次遗憾,第三次就麻木了。”

卫雯冷冷的看着他。

黑袍人扭曲面庞的不断大笑,那经过了岁月沧桑,经过多年压抑而形成的难听大笑,传遍这附近,笑声忽然在一刻止住:“有了孩子又如何?卫雯你还试图唤醒我的良知吗?那种东西早离我而去啦。她我早已经厌倦,有一次那死胖子提前死,她母亲我都玩过。岳母,多么挑动**禁忌的字眼,他迟早会沦陷其中的。”

卫雯目光瞪大,怒斥的说:“你连帮你无数次的菊空谷都杀?还夺人妻女——”

黑袍人扭曲的诉说被打断立刻变得不耐烦:“别搞错了,我可没有闲暇的时间杀那个死胖子,菊空谷是自然死亡的好不好。要追究起来应该是我才对,幽兰可不属于他,这一个世界的菊空谷可是挖了我的墙脚,那样我都没有宰了那个死胖子,我很善良吧?”

这个人的心理已经是畸形变态到极致,卫雯内心不禁对已经走往过去的少爷蒙上了一层担忧,这担忧加上眼前这个人的印证,不断被扩大。

少爷连接受到打击,无人安慰,无人替他修正道路,带着心伤与痛失一切,回到过去的时代,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会成为眼前这个人吗?

黑袍人忽然蹲下身体,俯视望着卫雯,目光在她身上浑身扫视:“……也就是卫雯你没有被我摆弄过身体呢

。”

“少爷绝不会成为你这样。”卫雯咬牙,那个挥洒汗水,坚定不移的人,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何必故作姿态,你心中其实已经动摇。”

“不,他绝不会变成你这样。我相信他,菊海棠也相信他。”卫雯双眼变得坚定。

黑袍人忽然一愣,看向菊海棠的尸身,想到了什么,蓦然浑身一震,他瞬间来到华洛的身边:“我们还有麻烦。”

“他进入四十年前的时代我们已经毫无办法了,我那时也无法干涉,你更是不可能出现的。只有他渡过二十年,等待时空之门那起事件之后,你才会诞生,我们才能够联手,怎么了?”华洛疑惑说。

黑袍人目光冷冽:“我们所经历的无数次,菊海棠并没有对我说过那些话。”

华洛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你是说那些话可能会造成对你的改变?”

黑袍人点了点头:“也许这样的我不可能再诞生了,四十年前到二十年前我们就算追杀他也会因为偶然他必然不会彻底死去,只要他还不死,葵茵就会一直面临威胁。我们必须回到二十年前那场事件作出准备,在那场事件之中杀了秦梦璃、杀了他!”

“可是那样你还不是……”华洛指着他。

“之后我会回到十六年前,杀了自己。只要我不出生,就不会有人想救秦梦璃,她就可以一直延续。”黑袍人留恋的看了葵茵一眼:“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不应该再奢求自己的存活,让你不断经历死亡!”

葵茵双目之中尽是泪水:“你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心会崩溃的……”

“我告诉过你的,伤痛也是一种美好的体验。”黑袍人柔和一笑,一手捅入自己的胸口,没有血液,没有跳动的心脏,一个周遭散发黑芒的空洞。

“不一样…不一样,与那次不一样……”葵茵不断摇头。

“你也要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