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问在大街上向处刑场奔跑,偶尔的确会看到初尘所说的县卫巡逻,那些县卫都身着统一的服饰,估计是那县长人为制造的具象者,他们的样貌都很年轻,约二十岁左右,他们面色惨白,尖牙外露,诡异非常。

黎问有时看到他们,就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待对方走后,马上飞奔。

这样一路路下来所奔跑的路程,也有了充足时间赶往处刑场。他放下了刚开始的急迫心情,舒缓紧张,以一种轻松的心态面对敌人,发挥的肯定要比焦躁状态的好。

不过,这种见人就躲,不见人就飞奔的行动。躲得了一次,躲得了第二次,甚至三次、四次……可总有一次是会偶然遇见的。

终于,就在隔着处刑场不到一里距离,眼见就要到达处刑广场了。在一条小巷子中,黎问不慎与县卫遭遇了。

细数下来,这些县卫五人一队,黎问遇到的这队是他所见到的第六队。恐怕处刑场周围还有几支这样的队伍,总共估计下十支队伍,那么至少六十个蝙蝠具象者。

他如果要一个个面对,可能都要打到天黑去。那时候处刑早就结束了……

这五个县卫身穿统一制服,样貌各有国字脸、娃娃脸、瓜子脸等等,不过他们的年龄也与尘晨他们差不多,都是青年、少年之间。

“县长大人所要我们寻找的罪犯,发现——”国字脸的县卫大张开嘴,面露獠牙,朝着小巷子上空说话。

黎问分明看到了从他的嘴巴里,传出了一个圈一个圈的声波,似要传递消息。

“真是,难道真要面对六十个像尘晨他们那样的人?”黎问面色阴沉,马上从手镯里拿出黑柱,双手环抱。

他连具象都没有展开,就直接跳冲到那传播情报的国字脸年轻县卫身边,一黑柱朝对方脸上拍下,试图阻挡。

国字脸身旁的瓜子脸县卫,直接把国字脸县卫推到一旁,自身来充当一面盾牌,抵挡这种攻击

黎问感觉怪异,这瓜子脸的县卫难道不怕死?还是与国字脸县卫感情深厚,竟然能舍生替国字脸县卫阻挡这一击?

他对内县人毫无好感,这里的人他从尘晨与夕影那里认知的就是自大与狂妄,一旦战斗中输了为了小命什么都不要。

这里居然有一对这样舍生忘死的拍档,他可着实惊讶了一把,深感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他却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一黑柱朝瓜子脸县卫脸上拍下,直接拍出一滩猩红带白的**,瓜子脸县卫被拍倒在地,脸贴着地面看不清,但一定很惨。

这一击完毕,娃娃脸县卫面露诡笑的望着黎问,其他包括那国字脸传讯的县卫都一脸诡笑的望着黎问。

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直袭黎问心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你要死了。”

“嗯,要死了。”

“杀了他吧!”

“不留全尸!”

四人对倒在地上的那瓜子脸县卫毫无痛惜,反而在一旁议论,看得是黎问不明所以。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赞同!”

居然已经有县卫偷偷到他身后了?黎问面色大惊。

一个锋利的爪子向着黎问袭来,黎问甚至头也不回,看都不看背后的人,马上跳步移动一段距离,锋利的爪子在黎问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黎问也已经移动完毕,躲过了这致命偷袭。

当暂时安全,靠在小巷子的墙壁上,看到刚刚的那偷袭他的人的样貌,表情丝毫不信:“不可能!”

一身冷汗席卷黎问心头,刚刚那一下突袭实在太致命了。这就是具象者的战斗,特别是与这些进一度开发具象的能力者们战斗,不了解对方的能力,简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偷袭之人,竟然就是之前被他‘拍死’的瓜子脸县卫。

“失败了。”瓜子脸县卫垂头丧气,其他四个县卫在一旁骂骂咧咧:“一个如此好的机会被你浪费了。”

这瓜子脸县卫怎么又活了?那地上的尸体分明根本都没有消失。说是与夕影那样的分身,替身也说不过去啊。

到底是什么能力?

他索性不去再想。这一个比较难杀,换国字脸那个!那个应该是大气类的声波具象能力,他的能力应该不是不死的。黎问内心变换了目标。

他马上挥动黑柱,跳砸过去。

瓜子脸县卫,飞奔跑到国字脸县卫前面,竟然试图又替死吗?

可是这种能力也不应该是无穷无尽的,黎问也不爽了。我看你能够替死多少次。

一黑柱拍下,又带一滩猩红带白的残留在黑柱上,地上这次拍的有点重,一滩烂肉。

这一次避免再次遭到之前那样的攻击,黎问背后靠墙,紧握黑柱,在新的瓜子脸出现之前,他也懒得贸然攻击了。

“该死,他学聪明了。”

“但还是要杀了他。”

“这是县长命令。”

“赶快结束。”

黎问静静听着这四人的接话,感觉一丝不对劲。他们难道每次等待新的瓜子脸县卫出现都会说一番吗?为何不见这几人动手?

还不等黎问迷惑,一声又把他惊住。

“找到你了,去死吧!”瓜子脸县卫在黎问上方凭空出现,一双利爪挥下,瞳孔碧绿,表情疯狂无比。

黎问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新出现的瓜子脸县卫会是从上空出现的,这一下比刚刚还要危险,向前移动的话,这个小巷子太过狭窄,他双手环抱黑柱会撞到墙上去,把背后留给对手,这乃是战斗大忌

他怎么躲?

简直是一种绝境,对方就这样利用狭窄的地形不断偷袭他,他无论怎样拍死一个对方都会替换掉新的。而且说是替身还是分身,他目前却都不知道。

要想个办法解决眼前的迷惑,更是要解决这上方的危机。

他刚想退后,让对方的爪子打在自己手握的黑柱上。脚下却一软,半跪在地,上身向后倒仰,双手握住的黑柱,居然竖立起来,朝后拍去。

上空的瓜子脸县卫,本以为就要得逞时,被突然拍飞几米远,一动不动。

黎问又化解一道危机,不过却没有任何欣喜感。刚刚那一下纯粹是个意外,他根本没有想出那种方法来躲避上空的袭击且把对方袭击倒下。

他原本的方法是想要以退后的方式,让对方的袭击打在黑柱上。但那之后对方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再进行致命伤害,而他只剩下丢下武器,与对方硬拼,或者抱着武器用脑袋攻击两个选项。

有些令黎问奇怪的是,这五人竟然不懂任何配合吗?每次这瓜子脸县卫对他袭击时,他在这座狭窄的小巷子里,可总是留下了一个空档。对方居然不利用,站在原地观看,令他颇为不解。

黎问走到这三号瓜子脸县卫的面前,说来已经杀死了这瓜子脸两次还要看第三次,着实奇怪无比。

不过这一个,是最不血腥的一个。而且,刚刚那一下黎问相信自己力道再大,也应该没把对方给打死!

他翻过被打晕过去的三号瓜子脸的县卫,看看对方的面貌是否还是那个瓜子脸。

那剩余的四名县卫脸色大变,身体移动靠拢在一起,脸部表情动作竟然都在同一时间。

黎问翻开看到的面容,却令他错愕无比。这是一个不属于五名县卫其中任何一个人,然而这张面孔却令他熟悉无比。

这竟然是昨晚他在春院看到的那个二楼喝闷酒的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