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台场下人群中,一名模样老妪,身材却亭亭玉立,胸前饱满的女人恨恨的看着这一幕。

昨日的小子,就不应该听初尘的话,早早抹杀才是。不然何至于让她们此刻如此被动。

“该死!这臭小子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如果那妇人不处于绝望的状态下具象化,那么梵德来司就不能吸噬那妇人的空泉,我们外县姐妹具象化也无法做到令梵德来司反噬——”

“那迦姐,那我们怎么办?”她的周围,围着一群服装颜色各异的女性,她们脸上却分别与身材都不搭配,给人的感觉极其怪异。

模样老妪的那迦姐,异样的看着处刑台上的少年背影:“那臭小子有点骨气,可毕竟太过年轻,独自一人面对整个内县的高层,无异于飞蛾扑火。”

“只有等了,等梵德来司杀死他了再度令那妇人绝望,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

十几个女性点了点头。观察处刑台上的局势,她们没有一人相信黑柱小子会在华洛七县所有高层当中活下来。

处刑台后高台上几个高官,面色各异。

没有想到他还真敢出现。冯凶内心升起一丝佩服,也有一丝叹息。佩服是敬佩这少年敢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出手,叹息的是这少年太过年轻,只为一时热血,不懂隐忍敛锋芒。

鄂云额头日程册发着白芒,他脸色大变的面容。连一旁两鬓斑白的父亲都看到了。

鄂家家主知晓自己儿子的具象化之物拥有一丝类似法则印预知的天赋,性格也沉稳,不出大事绝不会有这等表情,他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鄂云?”

“是他!”鄂云指着处刑场上的黎问:“我昨晚跟父亲你所说的根源在他身上。()我的日程册正不停的驱赶我离开这里……”

鄂家家住面色一变:“什么?”

鄂家父子二人的表情落入了其他两家族的家主眼中:“你们怎么了?”

“这虽然是小一辈的战斗,但今天冯凶、鄂云你们两个不准上去

。”鄂家家主没有说出那种令人惊骇的预知,只能够命令两个小辈道。

鄂云却是摇了摇头:“这一次我要违背父亲的命令了。抱歉,我不想一直活在自己具象化的指引之下,华洛七县是我的家,我也想要改变一下它的噩运。”

说完,鄂云额头的日程册白芒大作,一册日程薄出现在他的手中。

“怎么能够少了我。”冯凶看到一旁的鄂云跳到处刑场,一枚红色铜钱从他手中弹起,在空中翻滚几圈,双手一握,翻开一看,一个闪耀着红的发黑的光芒在红色铜钱之上:“看来今天是大吉之兆。”

“什么大吉之兆,那明明是大凶!给我回来——”冯家家主大喊,然而却是没有得到回音。

易家中年家主看着两个焦急的老友,紫色气息沾满全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恐怖无比:“你看你们,不够淡定。我家易郁大败那会儿,你们一个个安慰我不要惊慌,现在看看你们……”

“少啰嗦,你还不看你家易郁去。不然没被那少年给打死,说不定因为救急不够及时失血过多死了。”冯家家主破口大骂。

“不必。我刚刚已经用仓鼠木偶去传讯了,他还活着,不过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台上县长梵德来司听着三大家族的家主声音,顿时皱眉:“梵卓,不要让那两个小子出手。你下去一个人把那黑柱小子的头颅提来见我,那是你的耻辱,让别人替你洗刷的话,你这样的废物儿子,我不要也罢。”

“我知道了。”梵卓面无表情,从空间道具中拿出一柄泛着白银光晕的长枪,一个跳步到处刑台。

他浑身伸展血色肉翅,额头红色双角凸出,眼眸化为猩红,一对尖牙从嘴角突起,一双血爪,浑身散发着血腥之气

遇到前面的两个昔日“好友”……他想起过往的嘲讽,除了易郁对他还算不错之外,他也不知道与这两人算不算是好友。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父亲已经下令,如果不能够单杀那黑柱小子,就是抹了他的面子。

把面子看得最重要的父亲,抹了他的面子,那么就算是亲子,他也可以想象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他坚定了眼神,一枪投掷,朝前方两人的背影钉去。

一面扑杀而来的锁定气息,冯凶、鄂云二人转头一看面色大变。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同为‘七县四少主’同伙,会在背后给他们来一下。

“妈的,这是我们上次从那遗迹里抢出来的,这流星之枪据说有20%%u7684绝对命中率,一旦被触发锁定除非跑出它的标记,不然绝对会被命中。各施所能了,鄂云!”冯凶翻转红色铜钱,红芒一闪,他的浑身笼罩在一股祥和的吉庆之中。

流星之枪就要命中他时,突然场下不知道哪位丢出一只鞋子,砸在了流星之枪上面,改变了它的轨道。

这就是他的具象化“兵印-化吉铜钱”,能够以偶然的方式,令周围的事物自然的让他逢凶化吉。

鄂云翻转日程册,白芒大作,看着上面的文字不停喃喃:“日程今日避祸动向:向左两步,奔跑三秒之后右三步,蹲下……”

他的动作同时在作出移动左两步时,流星之枪在他之前的地方穿透。

他马上飞奔,大脑计算着时间,三秒之后,他背后流星之枪袭来,他向右移动三步,蹲下——

流星之枪最后标记在黎问的黑柱上,‘铿锵’的一下撞的铮铮作响,黑柱凹出一个尖钻的痕迹,流星之枪本次攻击完毕,弹飞到他原主人的身边。

两人终于死难逃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阴沉的看着身后梵卓:“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要出手,不然别怪我

。”梵卓从他们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们,流星之枪飞回他的爪中。

他的一双猩红瞳孔盯着正在解锁的黑柱小子,想起昨日对方带给他,那令他耻辱的行动,枪指对方:“你再继续解开脚镣,我就一枪钉死她。”

梵卓指了指那位母亲。

黎问即将准备洞穿最后一条脚镣停了下来。

刚刚那把枪撞在他的黑柱上,那诡异的标记自然令他印象深刻。

黎问的手指收回,表情阴霾,对方是要逼他与对方一战了。

他拍了拍这位母亲的肩膀:“等我一下。”

“你走吧,小小和叶叶都拜托你,不要管我了。”这位母亲含泪道。

“卫雯那么平,我可没有奶喂——”黎问回头看了这位母亲最后开了个玩笑,跳下暗红圆桌台。

他拔起黑柱,双手环抱。看着对面梵卓一身血色蝙蝠具象站在前方,他的后面两方分别站着鄂家少主与那冯家少主。

事到如今,把这位母亲悄悄带走的路是行不通了。对方有那种直接标记人的白银枪,必须得先打败他才行。

之后……之后什么,黎问懒得去考虑,反正越想越是没有生存率,县长梵德来司、三大族家主、高官数名。

不如顾好眼前的事物。

“一对三?还没有试过。”他望着对方三人,战意涌动。

“他们不会出手,这场是我洗刷耻辱的战斗。”梵卓冷酷说道。

他双眸紧盯着对方,血色肉翅扇动,手拿流星之枪,作出一个投掷动作。

“我一定会杀了你。”

梵卓身体后仰,手臂扬起,朝黎问一枪投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