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面色惊讶,这个之前对手竟然敢打华洛七县的县长,要知道如果真要追究下来,黎问可是会遭到贝婴所有县的通缉。()

这可是大问题啊。

县长梵德来司被击中脸部,倒退几十米的途中以一个仰斜的方式的停下,他惨白脸上

的鼻子被打出两道鼻血,他用全身绣着蝙蝠的官袍擦拭了下,面容上微微有些难看:“小子你既然想这么快死,我会成全你的。”

梵德来司移动到黎问的面前,阴狠的一指凝聚能量,一击袭来

“要死的人是你!”黎问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放放狠话还是可以的。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具象化的力量,仅剩的空泉之力只能够缠绕淡淡的黑芒,附加一些攻击力。

不过据卫雯说,空泉之力最好不要用尽,最好要留一丝作为引子,不然很可能会沦为终身都无法具象化。

黎问看着手上缠绕的黑芒,咬了咬牙,如今已经都是生死的局面了,还什么用不用尽,黎问相信比起失去力量,更加不愿意死亡。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去考虑,只要打败这妖人,这里的一切将重新开始……

黎问虚张声势,一拳缠绕黑芒,硬撼梵德来司的指头。

对撞的刹那,梵德来司的指尖散发的力道与黎问的拳头,可谓老虎遇见了猫咪,一个蕴含极其庞大波动,一个连空间振动都做不到。

就仿佛一个指头弹在一个轻巧无比的物体之上,梵德来司渗人的脸上露出恐怖的微笑:“给我死吧!”

黎问极其夸张的倒飞几十米,落在处刑场上的边缘,嘴大喷出一口鲜血。这次群众们却没有怀疑是假打了,因为这是县长的手笔。

“小子,我使用了什么力道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至于让你身死的程度,起来吧,我得让你留下个刻苦铭心的记忆。”县长梵德来司瞬身来到黎问身边,不理黎问的伤痛,蹲下身子,一手把他提起。

啪——

一个极其轻微的拳头,再次突然命中梵德来司的面庞,没有给梵德来司带来任何的伤害。

然而,梵德来司的惨白脸上青筋爆起,他已经了解这个黎问的态度了——

这比起说是黎问的一道攻击,更像是一个羞辱。

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我不怕你’

一而再、再而三,梵德来司何曾被如此羞辱,更令他暴怒的是,羞辱他的,是他一只手可以轻易碾死的蚂蚁。

“你很难死去,我折磨你的方法有千百种,看你到时候能不能还这么硬派

。”梵德来司抓着黎问,一只手甩袖,狠狠的把黎问砸在处刑台上,木板炸裂,黎问的身体凹陷进去。

这一刻,场下群众心情可谓复杂无比。

人们看到这个黑柱小子也有不敌之人,如果是之前,他们肯定大声喝彩,然而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之前县长弑子的画面,他们不约而同的内心都仿佛把县长梵德来司定义为了一个大恶棍,而黑柱小子则变成了第一个对大恶棍发出挑战的勇者少年。

这让他们的心情很微妙,包括潜伏在群众里里的春院众。

这里有很多人知道,上面的少年拼梵卓,败冯凶、鄂云,二人,习得易郁的移动术,横扫四少主,这一切都是为她们外县人而战才来到这里的。

“难道我们真的要看一个为我们出头的人死去?这少年还那么年轻,他的父母肯定不想听到他的死讯。”一名肥头大耳,身材娇小玲珑剔透的女子说道。

“是啊,那迦姐。你把我们从死亡中解救,可最后难道还是要面对这样的结局吗?就连场上那名妇人,都是我们的同胞……”

伪装成老妪的春院老板娘,面色阴晴不定的盯着场上,听着周围被那臭小子的战斗所打动的姐妹们一些劝声泪语,烦躁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欣赏这臭小子的又不只是她们:“够了,真是听不下去了,好像我是大恶人一样。我只是遵从计划,还有这小子的援兵也快到了,只是想等到最后一刻出手而已。既然你们这样,那我如果败在梵大恶人手上,你们也自己跑吧!”

春院老板娘的双瞳陡然化作琥珀色竖瞳,双腿间化作一条蛇尾,暴戾的在原地甩了一个圈,报复的击飞几名内县人,跳到处刑台上。

春院老板娘的心情此刻既激动、又彷徨,隐忍数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数年前,她天资觉醒,从外县中脱颖而出,被县长传唤到县府之中。本以为是一个改变她命运的日子,谁知她却太天真,最终空泉之力被吸噬贻尽,尸体被丢落在郊外的一个荒地中。

如非她最后觉醒了再生蛇的天赋,从死亡中挣脱,恐怕早就沦为了巨兽腹内之食

他跳到处刑台的第一件事,就是蛇化作尖锥,一股震动大气的波动缠绕在他的蛇锥之上,刺向她所憎恨之人。

这一击来得太过匆忙,梵德来司还处于对黎问的愤怒之中,虽然在那股波动靠近之时察觉了出来,梵德来司本能反应的避开了要害。

可最终的他的手臂一只手臂,却还是硬生生的被蛇锥给刺穿。那尾椎上缠绕的波动,刺进他身体时,极大的破坏了他的手臂中枢,令他脸色不禁扭曲,面色骇然道:

“武之力!”

他赶紧一个瞬间逃离原地,在几十米外,捂着断裂喷血的手臂,一双扭曲的样貌,想要看清来人相貌。

他看到了一名上身为身,下身为蛇,一双竖瞳的老妪,充满杀意的望着他,杀气直接扑面而来,隔着几十米远,令他都不禁想要呕吐。

“这样的眼神……我们肯定有过渊源,你原来是谁——”梵德来司看着很明显伪装的样貌,疑惑问道。

老板娘不语,扭动着蛇躯,移动到黎问面前,表情略显紧张:“怎么样?还没有死吧?”

黎问浑身是血,刚刚梵德来司那一击极重无比,背后无数块木桩插在他的背后,更有一块庞大的木桩插穿了他的大腿,意识近乎昏厥过去,听到这熟悉的一声,本来泛白的眼睛,硬生生强制的睁开了,看到一个模样老妪的上身为人,下身为蛇的身影,面露疑问:“你是?”

好像有人来救他了。

“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昨晚谁让你差点身死吗?”老板娘听到黎问还活着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

黎问想了想昨晚那个凶狠无比的春院老板娘,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好像很紧张他的老妪联系在一起:“我昨晚是遇到一个凶恶的蛇女人,可和你长的不一样啊!”

“那是我侄女。我们有一堆人很欣赏你刚刚的战斗,你可不要死了。”老板娘顺口直下,这傻小子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那个凶恶的蛇女人?

“哦

。”黎问奇怪无比,不再言语。

他并没有被蛇女婆婆的一面之词所欺骗,这里应该都是内县人,应该都是站起同一条战线讨厌他的,怎么还有会人欣赏他。

老板娘只是确定了一番黎问死活,再报告了一下下面姐妹们的担忧。黎问话语不想与她过多言语,她懒得自讨没趣。

她也因为黎问打败内县骄傲的四少主有些欣赏,但目前显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更何况黎问也是同时破坏她计划的人,没有对黎问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老板娘一双蛇瞳面露,瞳孔盯着梵德来司:“我要感谢你。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认识到这乃是一个力量至上的世界。慈悲,善意,他人的恩赐,这些我都不会认识到乃是利益的别名词——”

梵德来司表情阴沉,这些话语分明证实了眼前这个女人对世界的定义,这个拥有武之力的蛇女思想竟然与他自己极为相似。

“你到底是谁?”

“你害死的那些人中,不如你来猜猜。”老板娘嘲讽十足:“算了吧,你害死的人太多,应该不会知道的。就把我当作是……一个死去的亡魂在对你复仇!”

说完,老板娘的蛇尾上缠绕着武之力,周围波动震荡嗡嗡作响,尾巴拉长直接刺去。

梵德来司面容凝重,手指凝聚红色能量,化作一道光束击向蛇尾的尾椎。

两种都是极为尖端的力量,更是与黎问那一点突破极为类似。

缠绕武之力的尾椎与红芒光束对撞,骤然爆发,轰隆一声,场上一股热浪席卷四周,破坏力十足。

缠绕武之力的尾椎与红芒光束对拼,第一轮结束。

梵德来司仅剩的一只手臂,指头微微烧焦的痕迹,而老板娘的尾椎,却是依旧霸气十足的震荡周围。

梵德来司目光凝重,这就是掌握‘武之力’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