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县长身体上所有的一切不适消失,他紧闭的双眼睁开来,嘴里呢喃了几声,黑色的符文从天空,把那些承受者们也带上,符文回到县长的嘴里,那些承受者昏迷倒在他的身边。

“我很欣慰曾经有人接受了我的馈赠,如今我身受重伤他们却毅然奋不顾身替我承受

。”梵德来司一双渗人的脸上,慈悲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个蝙蝠具象者们,眼睛深处藏着无比冷漠。

场下群众此刻却一个个冷眼的看着他们的县长,刚刚那一幕傻子都知道分明是县长操纵了那些蝙蝠具象者,来让那些人替换他的伤痛。

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青少年,他们都是才刚刚经历人生的人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活下去,县长怎么会作出这种可恶之事来?

他们一个个内心愤怒无比,往常县长虽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处刑时出现。可依旧避免不了内县所有人认同从县府里传来的话,大家都盲目的相信他,并感激他。

二十年前在他上任时,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让他们认为这个县长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恩赐的大事。

那一年华洛七县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内县一个个具象者,是成批成批的出现。因为县长宣布了他是一个布阵师,把周围的地脉都改造成了有利于内县具象的环境。

时至今日,他们依旧相信着县长,虽然他平时很忙,但一定都是为了华洛七县在奔波。

可此时状态,聪明一点的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些成批成批被创造出来的具象者,并非都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怎么,没有人替他们感到骄傲吗?”县长梵德来司阴冷的看着下方。

人群里一个青涩的声音传了出来,回答了他的话:“县长,别把我们当傻瓜。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县长梵德来司扫视着群众,眼中尽是厌恶:“做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吗?每一件幸事必然伴随着不幸,你快乐就代表他人受到伤害,你不幸时对方还在傻乎乎的笑。人就是在互相掠夺中存活并成长下来的。。”

他看了看处刑台上的那位母亲:“看看这个外县人,我今天就要把她处死了。你们肯定还在下方盲目的欢呼喝彩。想想看,如果你们的能力就是她们这样的人带来的,你们还在喝彩,与我目前处在的不是同一个立场吗?”

场下群众突然一阵寂静,之后有些人的脸上慌慌张张

“县长在说什么啊?那些靠我们内县人存活,犯了罪不是应该承受律令吗?这样我们有什么错。什么我们的能力是他们赐予的,怎么可能?县长你可是说了的,那可是低贱的外县人,无所事事的懒惰外县人……”

“那些掩耳盗铃还是算了吧。”梵德来司冷喝一声,不耐说道:“我只是在你们的内心播下一个种子,真正取决于怎样成长是你们自己的决定。真正有一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会想到内县具象100%%u6210功的诡异。愚蠢的是靠通过县府律令盲信自欺欺人,理智一点的安于现状,不敢探求真实。”

“不可能!”有人大叫。

“没什么不可能!”梵德来司斩钉截铁,一双猩红的瞳孔扫视着场下群众仿佛如同看垃圾一样,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把所有的一切,不用再伪装,全部都表达出来了:“你们不想失去了这样可以轻易具象觉醒的乐园,从而忽视掉一些你们本感觉不同的诡异。披着伪善的面纱,通过他人的尸骨一步步踏上来还沾沾自喜。即便如此,作出那么多的牺牲,培育出的这四个废物,被一个外来者轻易横扫,最后还要我出面——”

“看着!这个女人即将身死。你们没有一个人会上台来,因为你们的骨子里已经被内县那空洞的骄傲所俘虏……”梵德来司一步一步走到那位母亲的身边,伸出指尖,直接一下洞穿那位母亲的肩膀。

“绝望吧!这样你还一点作用,不然你连死的价值都没有一丝。”

这位母亲肩膀被洞穿一个小孔,咬着嘴唇死死的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浑身神圣光晕开始散发。

“很好,人的本能就是畏惧伤害的。你最起码会直接用行动来表达,不会虚伪掩饰。”

处刑场下群众一个个吵吵嚷嚷,纷纷不敢相信。中年人、老年人此刻脑袋空洞无比,他们站在原地自我怀疑,经过县长的话,他们本身的信仰都崩溃了。

“具象不是我们的努力得来,而是通过他人的生命才有的吗?”

“原来我们知道真相,只是不去相信而已。”

这样的想法充斥在他们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有的自尊心极强的人忍不住咆哮大叫,在原地直接具象一把兵器,直接划过自己的脖子自刎倒地,留下一片猩红与不动弹的尸体。

有的人沉默无比,脸上时而挣扎。更有的疯狂无比,开始胡乱攻击四周的人——

“你不能够这样,梵德来司!你身为华洛七县县长却杀死自己县的人,我们一定会上报到县长老会。”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青年大声吼叫,脖子都红了。

梵德来司却是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身为一个县长却说这些话?你们所有人都吸取过这片地下的‘吸’脉,早就在空泉里烙印下了我的印记,只要我一个念头,你们随时都将成为我的一个傀儡,就跟他们刚刚一模一样。我已经知晓,任其成长的棋子,还是不如自己掌控的好,不然今天怎么会有四个废物被横扫,外县人入侵却浑然未觉。这华洛七县所有人将是我完成伟大夙愿的第一步——”

他双手按地,处刑台上的暗红圆桌台正下方,开始嗡嗡震动。一个散发出血红无比的光芒‘吸’字,巨大无比,烙印在空中。

梵德来司双手捧着,呢喃出几个符文。场下,那名刚刚还热血无比的青年,直接具象出一柄光晕流转的羽扇,绿芒横扫一动,周围的几个人脖子与脑袋分离,紧接着他也被周围的一个人蝙蝠具象者,直接掏出了心脏,倒在地上。

“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一时间,场下群众们同时停住了所有动作,怔怔的看着那一幕。他们忽然感觉,他们自己仿佛如一个木偶,被饲养着,被操纵着,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过着日子,过往那些难忘的回忆,此刻也不禁怀疑起了真实性。

他们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再胆敢大叫,没有人再胆敢反抗,没有人再胆敢多说一个字——

宁岚躺在处刑台下铺垫的一根根木头之上,刚刚梵德来司的狠辣动作被一个不剩的全部看在眼中。

她的一双瞳孔盯着内县人,似有嘲讽这一切都是报应。

她的表情无比痛快,哈哈大笑,这就是她所要的,即使今天的计划失败,能够最后看到内县人这一幕,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你们把我们外县人视作家畜,到头来还是梵德来司老狗的傀儡。”她肆无忌惮,疯狂无比,场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的目光。

愧疚吗?心虚吗?或者些许参半,他们已经绝望——

梵德来司皱眉,这声音不大,可在寂静无比的广场中就有些刺耳,而且宁岚居然刚刚被他一摔还没有昏过去。

“看来你很想死。”梵德来司连之前留下宁岚一命的打算都没有了。一指红芒光束射出,洞穿宁岚的头部。

宁岚的身体重新倒回破坏的处刑台下面的方子里,身体一动不动,眼睛睁着死寂下去,保持着一种笑容倒在地上。

然而不到几分钟,她的身体却忽然一动,额头被洞穿的脑孔开始渐渐被填补,逐渐填满……

梵德来司在处刑台上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对他而言,今天撕破了这层面纱之后,今后华洛七县所有人都将是他的食粮,只是一个资质稍微突出的空泉,他根本不在乎。

如今重要的是,是对这个妇人的处刑。

“很好,就是这样的情绪!”梵德来司双手捧着的巨大红芒‘吸’字,可以用肉眼的方式见到这位母亲浑身的神圣被‘吸’字所吸附过去。

从‘吸’中,又有一部分渗透出来,补给向他。

他从鼻息中吸取一道金色神圣气息,顿时眉头舒展,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似是高品质的空泉,我从未只是吸取一道就有如此感觉。”梵德来司喃喃自语,看着妇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看着一个宝具一样贪婪的看着她。

这位母亲眼珠含泪,愧疚的望着一旁的黎问:“都是我的错,不然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了。”

黎问额头渗着的血都到了眼睛中,一双勉强睁得半开的眼眸看着她,嘴上咳咳:“我可没有什么愧疚。关键时刻到了!”

不知道卫雯的行动成功没有、不然真的要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