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妇人拉着小孩朝这边跑来,项颜的手一挥,十多个锦衣卫立即下了马,锵锵拔出刀,挡在了江狼和戈青的前面,这种大街上拔刀的事情他们可没有少干,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wWW。QuanBen-XiaoShuo。coM

而周围围观的百姓一看都亮家伙了,顿时便乱了,生怕这事情惹到了自己的头上,全部一哄而散。

但妇人却没有,带着小孩子跑到面前,惊慌的朝后面张望了一下,只见那几个大汉真站在后面狠狠的朝自己打量,却没有立即追上来,顿时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一下跪倒了地上,咚咚咚得磕起头来,同时惊慌道:“公子,公子,救救我们吧!”

她看见江狼和另外一个中年人骑在马上,纹丝不动,便把江狼当成了领头。

江狼不由的微微皱皱眉,却没有说话,而戈青这时则冷冷道:“让开,别挡路!”在朱虞琪的安危下,他也选择了放弃仁慈。

前面的锦衣卫一听,齐齐朝前逼了一步,雪亮的刀直指妇人,启程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告知,这路上哪怕仅仅一个妇孺,也可能是敌人。

但妇人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把头磕得更响了,而且这头上也渗出了血迹。

“不好!”

江狼暗呼了一声,妇人如此大声,定会惊动后面的朱虞琪,现在的朱虞琪正在心最软的时候,定会出手相助。

想到此处,江狼一狠心,正打算叫锦衣卫把妇人赶走的时候,后面的车厢传来了朱虞琪丫环的声音:“王护卫,小姐有请。”为了不暴lou朱虞琪的身份,这一路上公开称呼她为小姐。

江狼没有办法,给戈青使了眼色,叫他小心戒备,自己则下了马,走到了车厢门口,抱拳道:“小姐,有何时吩咐?”

朱虞琪的声音传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有人在哭。”

既然朱虞琪都发现了,江狼也不再隐瞒,便道:“一个妇人的丈夫欠了别人的钱,现在债主正在逼债!她看见我们,求我们救她!”

“哦?”

里面淡淡应了声,然后车上的帘子被xian开,朱虞琪的丫环下下了车,然后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而丫环则马上扶助她。

江狼的脸色一变,立即道:“小姐,外面危险,还请呆在车中。”

脸色已经微微有些红润的朱虞琪微微摇头,然后看看江狼,lou出了一丝微笑,道:“有你保护,我能放心!”

江狼顿时无语,怎么听来这句话都有托付终身的意思,也在这当头,朱虞琪已经下了车。

江狼没有办法,昨天以为这郡主转了性子,结果现在还是那么任性,只有挥挥手,几个侍卫立即迎了上来,围在了朱虞琪的身边,朝前面走去,而江狼更是仔细的注意周围的动静。

戈青这时也下了马,护在了朱虞琪的身边,而前面的锦衣卫见正主都来了,便让开了一跳道,这让朱虞琪直接见到了那个妇人,不过在江狼的授意下,朱虞琪和她们的距离还有七八步远,这种距离,江狼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出现的突发事情。

而已经把头都磕颇的妇人见到后面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而那些一个个冰冷的护卫正如保护宝物一般护在她的周围,顿时知道这就是正主,便打算向前爬几步,但是她刚刚哟动作,前面两个锦衣卫的刀就指向了她的脖子上,没有办法她只有再次磕头,同时哭道:“小姐,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母子吧,我求你了。”

朱虞琪连忙柔声道:“别急,慢慢说,要是我能帮上你,一定竭尽所能。”

听了这话,那妇人才抬起头,哭道:“民妇秦氏,开封人氏,因为遇人不淑,嫁了个爱赌钱的相公,本来也小有资产,但是全被他败光,三个月前,他输光之后,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在家中上吊自尽,民妇无奈,只有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替他还债,然后打算带着儿子去建宁的姐姐家,但是那些人却一路追来,要把民妇卖入青楼,还望小姐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妇人抬起头之后,江狼也才看清眼前此人的样貌,看上去倒也年轻,虽然脸上因为磕破了头皮而流出了血,身上也仅仅是一身布衣,但是也看得出也有几分姿色,大概这也是那些人要把她卖进青楼的原因。而那个小孩子大概十岁只有,竖着个羚羊小辫,脸上稚气未拖。

而听到她这么一哭诉,江狼也猜出了这结果,这朱虞琪定会出手相助,

而他的心中多少有些担心:眼前的这女子看上去无害,但谁也不敢肯定,而且最主要的现在距离开封已经很远,即使是锦衣卫,也不能在短时间到开封查清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而女子的终点在建宁,基本上是在去福州要通过的城市。要是朱虞琪明白这点的话,很可能邀请她通往。现在队伍中还不知道谁是内jian,而又加进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事情可真的有些麻烦了。

果然,在听了这话,朱虞琪脸上lou出了一丝同情,道:“真有此事?”

没有等妇人答话,江狼立即cha口对孙元彪道:“把那边的那几人叫过来,就说有话要问。”

孙元彪点点头,走出了人群,走向了那几个还没有走的大汉。

一会,在孙元彪的带领下,那几个汉子便来到了前面,这几人一脸横肉,眼中透着凶横,一看倒也像那些混混。

但是这东厂和锦衣卫可是官方的黑社会,江狼怎么可能虚他们?于是冷冷道:“你们为什么要抓这个妇人?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几个大汉敲敲这群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拿着刀招摇的人,在敲敲自己几个赤手空拳,明显处于下风,便也老实多了,但是这话中依旧透着一股子狠劲:“她家男人欠我们的钱,她没有还就跑了,我们是来追帐的!”

“你胡说!”

妇人又气又急,道:“欠你们一千两银子,我全部还清了。”

领头的大汉嘿嘿一笑,道:“还清了?你有什么证据?我这里可有你家男人当初打的欠条,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不成?”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晃了晃,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当初你家相公打的欠条,即使去衙门,这钱你也得还上!”

妇人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急道:“当初你们可没有说有欠条,你们骗我!”

说完后,扭头看向了朱虞琪,带着哭腔道:“小姐,当初他们可没有说有欠条,银子我已经真的退还给他们了。”

朱虞琪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恶霸,欺负眼前这女子,但是没有想到别人那可是有证据,这一下她便没有了主主意,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江狼,还带着一丝祈求的意思。

江狼不由的微微叹口气,看面前的情况,这朱虞琪定是打算救下这个妇人了,自己如果还阻止,那多少有伤她的面子,而且先不论真假,看面前这情况那好像这妇人被人给骗了,于是便问道:“小姐打算救她?”

朱虞琪点点头,道:“不如我们帮她把钱还了吧,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停可怜的!”

看妇人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孩子,朱虞琪不由想起了自己奶娘,这神色也黯然了些。

江狼摇摇头,道:“还钱,这倒不要用!”

说完,对旁边的孙元彪道:“把那欠条给我抢过来,随便给我好好教训一下!”

开玩笑,这锦衣卫什么时候还过别人钱来的?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恶霸又怎么样?能恶得过锦衣卫吗?

孙元彪立即会意,轻轻的说了几句,立即八个锦衣卫就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恶狠狠的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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