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见陆子阳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倒也不怕,直接大骂道:“混账东西,咱家乃杭州镇守太监,你一个锦衣卫瞎充什么能耐,知不知道咱家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还不给老子跪下求饶!”

陆子阳见这少年公子没有胡须,脸面白净,仔细一看他的穿着却是宫里太监所穿的华服,又听他说自己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便知道这人真就是王礼。

陆子阳心里虽有心顾虑,但一想到大人很快就要办了此人就索性一肘将王礼打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肩膀上,怒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钦差大人的仪仗,你要是再敢阻拦,本人就不管你是什么太监,直接将你斩于驾前!”

“你!”王礼见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居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骂道:“狗仗人势的混账东西,别以为你有刘越撑腰,咱家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什么钦差大人的驾,都给我打!”

王礼手下的几十个小厮不敢违背忙冲了上来,但又不敢跟这位锦衣卫打,便朝刚才倒在地上的兰秀才围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兰官伟把林家小姐护在身后,一边往后退一边怒喝道。

“干什么,凡是刘越的人都给咱家有仇,把那个秀才也给我就地打死,他身边的那女子也给咱家拉过来,咱家就在这里扒光她的衣服,那木棍捅烂她下面,让她痛不欲生,哈哈!”王礼哈哈大笑起来。

林家小姐听此吓得花容失色,也觉得羞辱不堪,突然就把陆子阳腰间的绣春刀拔了出来:“子阳兄弟,请借你的刀一用”,然后就放在脖子上毅然决然地朝兰官伟哭道:“相公,妾身宁愿为你而死也不要被这太监****!”

“住手!”兰官伟吓得忙伸出手喊道。

“砰”的一声,林家小姐手中的绣春刀被陆子阳迅疾踢来的脚尖踢倒在地,然后转身回来道:“林夫人不必如此,这王礼虽口出恶言羞辱,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几十个家奴也奈何不了我们。”

刚才这林家小姐的确是被王礼的话给激着了,其实自己这方还有十几个锦衣卫呢,真的要硬拼的话也不会吃亏,而躲在陆子阳背后的如凝姑娘则要镇定许多,忙将林家小姐拉到自己身边来安慰道:“林夫人不必惊慌,刚才那王礼是恐吓你呢。”

林家小姐哆嗦着回道:“我知道。”

与此同时,见自己妻子被受了委屈的兰官伟将落在自己面前的绣春刀捡了起来,双手握住怒吼着朝这些小厮乱砍乱杀了过来:“索性我不要这生员了,将你们全都杀了,你们有胆就过来!”

不怕会打架的就怕打架玩命的,这些小厮见这秀才如此玩命,哪里敢过来,都退了下来:“公公,这秀才不好惹啊,他与我们玩命我们可不敢还手,要是把他伤着了是要罪加一等的,可他要是把我们伤着了,他却是罪减一等啊!”

“怕什么,一个秀才也敢在咱家面前吼来吼去,给咱家打,打死了有咱家顶着!”王礼虽然嘴上说话依然很硬气,但是脚却出相悖地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骂了几句就要跑回去,毕竟他也不想被扎发了疯的秀才砍死啊。

“王小公公这是往哪里走?”刘越一把拉住了急忙往后退的王礼,笑问道。

“咱家身体略感不适,这太阳又毒辣的很,咱家想要回去歇歇”,王礼随口说后忽然觉得扶住自己的人说话很是熟悉抬头一看却是自己一直深恨的仇敌刘越,立马就站起来,惊道:“是你?”

“是我啊?”刘越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笑道:“本官以为王小公公摆架子,不肯来迎接本官这小小钦差,却不曾想王公公是这里迎候本官啊,王公公真是太客气了。”

刘越也不容王礼说话,忙又道:“来人,把这王公公给本官带下去,找一间上好的牢房好好款待。”

“款待?牢房?”王礼被刘越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吕大龙则朝沈科使了个眼色,沈科忙带着两个校尉过来,待这两个校尉把这王公公反手押着时才道:“王公公,我们有确凿证据查明你勾结邓匪还资助其粮草,所以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礼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刘越是要抓自己的呀,他一时急了,忙怒吼道:“好啊刘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抓咱家,咱家可是堂堂镇守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不能抓我!”

“你若只是镇守太监,本官还不能随便抓你,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随行参赞军务的太监呢,本官作为剿匪钦差有全权处理你通敌之罪!”刘越说道。

王礼这才明白过来,好像自己是领了这么一道圣旨的,可当初自己伯父让自己参赞军务是好暗中接济邓匪并给刘越使绊。

但是,刘越一离开京城就不告诉自己他的行踪,先是去福州又去漳平后来干脆没有下落消息,弄得自己无法了解其作战意图谈何使绊,也就只有暗自帮助邓匪一种方法了,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刘越会以这个为理由来给自己治罪。

“不行,咱家是镇守太监,咱家的伯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咱家的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将咱家治罪,你说咱家通敌,可有什么证据,你分明就是在冤枉咱家,要是咱家伯父知道了,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礼急忙吼道。

“证据?”刘越回头朝王礼笑了笑:“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只知道无论是害人还是救己都那么愚蠢,你既然要证据,等会儿我就给你证据,保证不会冤枉你王公公一点半点。”

王礼一被带走,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散了,互相嘀咕道:“这王太监总算是被抓了,真希望这钦差大人能把这为非作歹的家伙杀头,那样我们

杭州城就重归于平静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