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回头一看,果然是樊忠与吕大龙往自己这里走来,而且还边走边争吵着的很是激烈。刘越忙将擦手的巾帕丢在盆中,甩袖走出来喝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到底在吵些什么,也不嫌丢脸!”

“不是,大哥,你说四弟如今像话不像话,他当着锦衣卫千户,作为皇上鹰犬就已经够让朝中官僚们憎恶了,如今他还不知道收敛,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要居然把大运河沿途都给封锁了,不准商船来往,你说他这不是有意挑起民怨徒留把柄于人吗?”樊忠说道。

吕大龙很是不服气地回道:“我说二哥你知道些什么,大哥现在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千,哪个不想要他的命,我这当弟弟的要是不全力保障他的安全那还像话吗,再说了什么民怨不民怨的,我只是封锁三天而已,等我们过去了自然就解封了,而且这恶人是我来当,当官要弹劾的话,弹劾得也是我,你跟着着什么急!”

樊忠竖起中指来指着自己冷笑道:“是我着急,可你也不想想你当上千户后的举动,这件事先不必说,你看看你在福建干的那些个事,把整个官场搅得鸡飞狗跳的,虽说是把贪官污吏抓了个干干净净,可你知道有多少官员恨死了你恨死了大哥吗,还有你一来杭州就跟那叫木芙蓉的狐狸精鬼混,我看你要是再不收敛,只怕脑袋就保不住了!”

“我说二哥你说话注意点,木姑娘是我情投意合的姑娘,不准你骂她是狐狸精,再说了,我吕大龙抓贪官打豪强有错吗,怕我这个锦衣卫的不是百姓反而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们,想要我的脑袋就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跟我们大哥斗!”吕大龙说着就将绣春刀拔了出来,使劲一挥就见眼前的一株树枝斩断在地。

樊忠气不打一出来,朝刘越说道:“大哥,你看看他这样子!”说着就朝吕大龙呵斥道:“固执!你按照大哥的意思惩奸除恶本无可厚非,但你怎么就不注意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悬崖边了!”

刘越见这两个吵了半天自己插不上半句话来,正准备继续听下去时却听这樊忠话里有话,忙阻止住欲开口反驳的吕大龙,问着樊忠道:“怎么,二弟,难道有人要对付四弟了吗?”

樊忠忙回道:“我也是听人说,一些御史见弹劾你无果就要弹劾四弟,因为四弟得罪的官员最多,而且自己也不检点收敛,更何况因为有四弟这个东厂掌刑千户在锦衣卫掌着实权,王振他们那边的人一直不能完全操控锦衣卫为己用,王振他们更想除掉四弟这个障碍。”

“当初我让金英把四弟任为掌刑千户就是在王振掌控的锦衣卫里插上一颗钉子,看来如今王振想拔掉这颗钉子了,想必知道一时不会奈何不了我本人就先对你们下手”,刘越笑了笑道。

“大哥说得是,所以我劝四弟最近收敛些,可一到杭州就去青楼厮混,你说跟一风尘女子玩玩也就行了,他却还跟那木芙蓉形影不离还扬言要吹锣打鼓地迎娶其进家,这还构不成大错,可他却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要封锁运河江面,这不是扰民吗?”樊忠说道。

“不是,二哥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木姑娘她怎么了,她幼年被拐卖才不幸落入风尘,我如今与她一见钟情我娶她为妾又怎么了,还有大哥的小仙儿,你的姻华,哪个不是风尘女子,你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呢”,吕大龙别过头去道。

刘越有些听得不耐烦了,忙大喝一声:“好了!走进屋去慢慢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吵得这么凶!”

一进屋内,吕大龙见小仙儿在一边偷偷抹泪这才自悔失言:“小仙儿,你别多心,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把你当嫂子呢,只是我二哥他才对你和木姑娘这样的人有成见。”

“我什么时候说对小仙儿有成见了,四弟你别架桥拨火!”樊忠一时急了,忙怒喝了一声就朝小仙儿拱手道:“嫂子,你别听他瞎说!”

小仙儿哭笑不得只好跑出去,然后回头道:“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刘越这时才好言说道:“四弟你误会二弟的意思了,二弟说的重点不是你娶什么木芙蓉水芙蓉不该重点是你行为**不羁容易给那些盯着你的御史言官留下把柄,这还倒在其次,二弟最反对的是就是你动用手中权力封锁江面,断了航运的事,这种事除了皇上和王振那样的权宦敢这样做外,你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否则就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也知道,可是大哥你这次返京比当初在去福建还凶险啊,我想大不了罪责我一人承担也要全力保障你的安全,这是我这个当弟弟的应有的义气!”吕大龙无奈地说道。

吕大龙没有把白莲教谋杀刘越的机密说出来,但樊忠似乎也听出来有些不妙,忙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四弟为什么说你这次返京比在福建时候还危险,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樊忠问完就看了吕大龙一眼。

吕大龙将手往桌子上一拍:“看我干嘛,你又不是锦衣卫内部人员,这种机密事怎么能告诉你,虽说是兄弟,但公是公,私是私,这不是你常说的吗?”

“你!”樊忠将拳头举起又放了下来,埋汰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刘越笑了笑道:“四弟倒是恪守机密啊,不过这事也犯不着瞒着你二哥,毕竟是兄弟,如果我们之间都不信任了,那还能信任谁”,说后刘越便把白莲教欲图沿途谋害自己的事悄声说了,然后又道:“其实四弟也用不着这样小心,而且这样做倒坏了我的事,要以不变应万变,知道吗?”

“可是!”吕大龙有些不情愿地想说些什么,但刘越忙给他顶了回去:“可是什么,以后不准瞒着我做这些事,要不然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掉的,还立即去把封锁令解除了!”

吕大龙不敢违抗刘越只好拱手走了,还没走到门口就听

见刘越又喊道:“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