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红一叶站在床边问道,手里依旧拿着那块新月玉佩。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还我!还给我!!”

薛言挣扎着爬起身子,拼命的想夺回玉佩。

“这是我的东西,我家人的东西……你这个凶手!还我!还给我!!”

“还陷在自己的妄想中么?真是执迷不悟啊……你这个人。”

红一叶举起了抓着玉佩的手,将它抬过头顶,薛言的手极力伸去,还是差了一点点够到。

“之前阿舒与我说过的,你告诉她,与自己的父母走散在一次沙暴中。其实当我给你看那块玉佩的时候,你是知道的,父母的死因……”

“说谎!说谎!我不听!!”薛言捂住自己的耳朵,浑身颤抖:“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你杀了叔叔他们,又杀了我的父母!凶手!!凶手!!”

她叫骂着,面若癫狂。

红一叶有些恼怒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样下去,薛言肯定要患上失心疯的。

“是,人是我杀的。”

忽然间,红一叶这样说道。薛言微微一愣,呆在了那里。

“好吧,我承认了,你父母的首级是我亲手割下来的。”红一叶正在编织一个与血一般颜色的故事:“那天早上我还奇怪哩,居然有人不怕死,穿的这么显眼,还赶在大漠上赶路……”

他晃动着手里的新月玉佩:“当时我对这个东西实在是很有兴趣,便想取过来看一看。”

“反正我也算是个强盗了……干脆就先杀人,在取来看一看喽。”

薛言抬起了头,她的头发披散着,眼神怨毒。

“想杀我么?你很想杀我罢!”

红一叶低下了头,把脸靠向了她。

“那就活下去,试着来杀我啊!!”

他的手猛地扼在薛言的脖颈上,一点一点的收缩。薛言的口中发出了“呀呀”的沙哑声,双手用力地想扯开红一叶钳子般的手。

“听好了,小女孩。”

红一叶盯着她即将要归于涣散的眸子,轻轻磕着他的刀:

“现在的你,比大漠的虫子还不堪。听见了吗?就连我的刀,也不想饮下你的血。”

薛言拼命蹬着脚,她觉得自己要窒息死了。但蹬脚却是为了想在死前,至少也要令眼前这个男人感觉到一瞬间的痛苦。

“很好,很不错,我听到你在说什么了。”

红一叶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咳咳……!!!”

薛言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着。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红一叶已经走了,房间里空空如也。

“玉佩就在我手上,有本事的话,自己拿回去罢。”

耳朵里响起了红一叶的话。

房间外,范舒早已经站在了那儿。

“已经对她说了些什么吗?”范舒问道:“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东西呢?”

“原本啊……我是打算一点一点教导她这里的游戏规则呢。”红一叶摊手说道,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可是呢,那些打击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真是残酷啊……”

“那么,二爷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范舒又问道。

“给她一点点活下去的理由,仅此而已。”红一叶说道:“仇恨呐……其实也是一种动力,不是么?”

范舒蹙起了眉头:“你承认了那个谎言?”

红一叶自嘲道:“是啊,我果然不是当好人的料吧?”

他说着,就这么走去了大堂。不用说,又是趴在了那柜台上找酒喝了。

范舒先是看看红一叶的背影,又朝向了薛言所在了那个房间,最终是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