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满脸含春害羞的点头,小声的说道,“上次我爹去了一趟王家村,回来说,说,那个人好像还不错,就,就定下来了。”

大丫咂摸这嘴巴看着低头搅动着手指头,典型的思春的表情的桂花,咋,咋回事?这就定下来了?“那,桂花,你见过那人没有?他长得咋样?总不能没有见过就嫁过去吧!”

“哎呀!”阿芳激动道,“桂花早就见过了,还是在我大哥的铺子见的哩,嘻嘻嘻,我也在,我和桂花两个人躲在帘子后面瞧着,那王二虎长得真不错,虎眉方脸,说话也挺有礼的,而且看得出来是个老实人,我大哥也觉得他不错。”

大丫瞧着桂花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有这么夸张吗,“真的吗?你们咋不叫我去哩,我还没有见过哩。”大丫满脸懊恼。

可不是,桂花和阿芳两个人可是她在这里交到的最好的闺蜜了,桂花的未婚夫她都没有见到,真是太遗憾了。

说到这事情,阿芳也郁闷着哩,不由得白了大丫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叫你哟,你也不想想最近你有多忙,那天我和桂花早早的起来跑来你家找你,就发现你家锁了门,还说哩。”

大丫摸了摸鼻子,好吧,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确实忙了一些,咋这么巧哩,她挥了挥手,忙不及的转移话题,“那啥,桂花,你啥时候正式定亲哩,定亲要干啥呀?”

桂花小声的回到,“我也不晓得,我娘说,应该快了,他,他想快些把事情定下来。定亲也不用干啥,都是我爹娘还有媒婆忙着哩,我不晓得。”

大丫翘着嘴角,哟哟,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桂花那小脸红的呀,那真叫一个灿烂,啧啧

。思春的娃呀,挡都挡不住。

“桂花,就这么定下来你想过咋对付他那个后母没有?不是听说那人是个好厉害的吗,你应付的来么?”大丫关心的问道下一个问题。

阿芳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大声嚷嚷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大丫我告诉你,王二虎当时就在铺子里表态了,说是桂花一嫁过去家里就分家,那样的话桂花就不用怕那个老虎婆了,嘿,大丫你不晓得,当时桂花那个脸呀,嘻嘻嘻,红的跟那猴子屁股一样。”

桂花恼羞成怒的压在阿芳身上,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阿芳,你,看我咋收拾你,哼,让你笑话我,到时候看我咋笑话你。”

阿芳被压在身上,还不住的反嘴儿,“我才不怕哩,到时候我随便你咋笑话,我脸皮可厚的很,哪像你,说个王二虎,你那脸刷一下红了,我不笑话你笑话谁哩,哈哈哈……桂花,你……,你住手,哈哈哈……”

大丫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痒,被桂花抓着胳肢窝,顿时笑得脸红耳赤,气息都喘不过来了,最后还是大丫把她解救了过来。

没想到大丫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脱离了桂花的魔掌,即可又开始挑衅,“哈哈,桂花哦还要说,就要说,王二虎王二虎王二虎……”

桂花定亲的事情果然很快,在没过十来天,大丫正巧洗了衣服回来,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花婆子一摇一摆的往桂花家里去了,心里一叹,看来桂花的事儿要定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阿芳就拉着桂花来了她家,阿芳已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大丫,大丫,桂花真的定亲了!她和王二虎定亲了。”

大丫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大声嚷嚷个啥,你看桂花的脸都快埋进床里去了,定亲了就好,只要桂花自己喜欢。”又转头对桂花说道,“桂花,那你啥时候成亲哩?”

桂花听到大丫的叫声刚抬起头,又碰到这个让她手足无措的问题,顿时脸耍的一下,就跟变戏法似的,红的那叫一个均匀,看的大丫瞠目结舌的,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功夫?

桂花羞得不知道咋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呀转的,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大丫和阿芳两双黑黝黝的眼神,低呼了一声又埋进被子里去了

看的大丫和阿芳捧腹大笑,桂花真是太可爱了。

笑的差不多了,桂花也想把自己的好事跟大丫和阿芳分享,这才羞答答的开口,“成亲的事儿还早着哩,我,我娘说了,还得多留我几年,至少还得三年。”

三年,大丫寻摸着,也差不多了,当然了,这是古代的标准,三年之后他们就是十五岁,在这个年纪,一般的女孩子是该嫁人了。

阿芳忽的笑的贼兮兮的,大丫一看就知道她这丫头肯定没安好心,果然,“桂花,你还得三年才可以嫁过去,据我所知,你那个王二虎今年都十七了,他能等你这么久?该不会两年就等不及的把你娶过去了吧!”

“扑哧!”大丫也笑了起来,其实仔细想想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王二虎比大丫大了那么多岁,一想到桂花不足十四岁就嫁人,她咋那么的囧囧有神哩,现代的十四岁她还在干啥?是读初三还是在读高一?好吧,反正还是小屁孩一个。

定亲在古代确实不是啥大事,两家交换了庚帖,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就可以了。桂花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倒是比平常少干了点活,据桂花的说法,那就是她爹让她多歇一会儿,毕竟能在家里也待不过几年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像是手里的细沙,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

老孙头有了地里那十来亩的洋芋,可不嫌没有事儿干了,每日吃了早饭背着锄头就下地去了,那叫一个规律,有时候大丫也会跟着去。

一个多月了,地里的洋芋可是看着长大的,现在哪苗都是绿油油的,从远处看过去,十来亩的地都连在一起,春分拂过,那绿意随着风儿摆动,那叫一个好看,老孙头坐在旁边的槐树底下,看的乐呵呵的。

老孙家这段时间倒是平淡如水,该下地的下地,该上学的上学,该干啥的干啥,也没有啥惊喜,对于朱老板每日的十五来家里,现在都已经习惯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搁在半年前看着眼都眨不动了,现在,习惯了。

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老孙家乱了起来,这还不是自家的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今年三月份恩科开了,这殿试的结果已经下来了,黄县出了一个进士,虽然是三甲,可是这对于黄县来说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整个黄县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这事儿,连县太爷都亲自送了礼到那个进士的家。

其实这对于老孙家来说,根本一点都不管他们的事情,关键是,这引起了老孙家对已经去了的人的怀念。尤其是老孙氏,在孩子面前不咋显,其实在被子里不知道暗暗地哭了多少回。

要不是老大老大家的老二还有她那可怜的孙儿在路上糟了那挨千刀的土匪的难,指不定,指不定现在她老二和孙儿也是那光宗耀祖的进士,可是……呜呜呜……现在却是连尸骨都找不到呀……

老孙头也整日埋头抽着旱烟,村子里的人也晓得他家的事儿,孙大伯父和孙大伯娘上门劝了好几回,还是这样。

老孙氏哭得吃不下睡不着的,一下子瘦了一圈,大丫急的嘴上都起泡了,一个劲儿的安慰又不顶用,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晚上进了爷爷奶奶的屋子,果然,奶奶又是哭得双眼红肿。

“爷爷奶奶,你们别哭了,我有事儿跟你们说,是大喜事,真的!”大丫闷声说道。

老孙氏擦了眼泪,捂着嘴角,老孙头放下手里的旱烟,低声说道,“这么晚了还说啥事,大丫,要是没有正经事儿就明儿再说吧,啊!”又示意看了一眼老孙氏。

大丫接着说道,“爷爷奶奶,是正经事儿,很正经的事儿,关乎我爹娘小叔大哥的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老孙头手里的旱烟耍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老孙氏忙不及的从床头下来,着急的差点摔了一跤,大丫忙不及的扶着她,老孙氏紧紧地抓住大丫的手,两只红肿的眼睛盯着她死死道,“大丫,你说啥?到底咋回事,你赶紧说,你赶紧说呀!”

大丫扶着老孙氏安稳的坐了下来,整理了思绪这才从头到尾的说道,“是这样,其实今年过年,陆二公子来咱家拜年,他就偷偷的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我爹娘小叔大哥他们的事儿很可能是弄错了,他们兴许没有死!”

这话一出,老孙氏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忽的站了起来,老孙头也是激动的整个人蹦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