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在这,连名字都不是我的!

我体内如洪水奔腾般窜过无数“你他妈的”三字经。 最后回归平静,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知道了,主子。 ”麻烦大人你先松开钳子手,我七寸很痛啊!臭道仔细观察了我一会,确认我没有攻击旁人的异心了,才放我回他的手臂。

我自动自觉,乖乖缠在他的手臂上。 抬头一看,见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眼神。 你高兴了,姑奶奶可不高兴。 回头跟你没完没了,哼!

“牡丹,小蛇妖不喜欢生人随便碰她。 你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

“好可爱啊……”女人捧脸惊叹。 那可爱的傻样绽出万丈傻瓜光芒,逼得我差点掉地上去。 “圆弘,你在哪抓到这么可爱的小蛇?我也想要。 ”

象我这样千年难见的小蛇,是随处可抓的吗?滚你的!肚子里又腹诽无数次。 不过,对方太拖线了。 我招架不住,还是不理为妙。

现在我正努力地从混乱的情绪里理出一个所以然。

眼前这个占用了我名字的女人,肯定就是传说中臭道的初恋对象。 想到这里,我目光略微下移去寻找狐狸的踪迹——这女人与臭道的前尘往事,还是它略微提到的;不然我会一直蒙在鼓里去飘飘然。 它还在看我!看那神态,压根就没动弹过。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狐狸眼珠子!

再回头来打量眼前嘻嘻哈哈个不停地女人。 人如其名。 不仅长得比花娇,气质上更是略胜我一筹。 小的不才。 因为顶着一个相同的名字了,只好和她高矮胖瘦外在内在地全部比较一遍。 最后评判结果,小蛇“咔嚓”落榜。

比上不足,那比下吧!目光略低仔细打量一眼。 我kao!连胸都比我大。 我完了!比幽默细胞,我没她嘻哈。 比举手魅力,我没她柔媚。 比脸吧,虽然是一样的脸。 就摆她身上硬是好看三分。 最后比胸吧,人家隆起的高度远远不是我这飞机场能赶得上的!

我完了!这样的我。 怎么才能赢得臭道啊。

暗自伤心中,臭道沾了高热体温地手指轻轻游移在我的蛇脊上。 灼热地温度舒缓了我内心焦躁的情绪,像魔法一样驱散了笼罩在我头上的迷雾。

是啊,明明是我最喜欢臭道了。 臭道喜欢谁并不是排列在第一位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事,是我喜欢臭道,而我在他身边啊。 这样,也能够满足我的……吧?最后总结的时候。 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问号。

未来地道路上总是充满了无数个不确定性,我又怎么知道我所希冀的就一定会成真?就象昨天晚饭时抢走灵犀碗里的鱼肉,我就没想到今天会和他一起翻滚着落下悬崖。

那么,当臭道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下山”时,他左臂缠着一尾长不大的菜花蛇,右臂挽着一个如花大姑娘——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今天我上山时能料到的。 姑且不论臭道是否对牡丹姑娘还念有旧情,但愿她本人早就没心没肺地忘了……

可是她嘻嘻哈哈着仰首与臭道对视时。 我分明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看出某种情愫。

未来的不确定性又多增加一重。 我忧心重重地想道。 丫丫地,选择了一条与臭道相知相守的道路真他妈的漫长啊。

牡丹姑娘常常会出人意料之外时发出某种奇特的惊呼声,并且还伴有一种奇怪的捧颊姿势。 我kao你个,年纪一大把了还给人装嫩,你羞不羞。

听她大喊:“啊!狐狸!狐狸!”

丫!看外形都知道灵犀是只狐妖!

偏偏她接下来一句:“狐狸用两只后腿走路!”

我真的掉下去了。 幸而臭道眼明手快,捞住我地蛇尾来个倒挂金钩。 我费力地攀上臭道的手臂。 还没来得及吞咽了口水破口大骂。 见灵犀腆着一个小圆肚子,甩着蓬蓬松松的大尾巴屁颠屁颠地绕过我们仨。 “那,我用四只脚走路好了。 ”灵犀放下两只前爪后回头,略为委屈地回应了那份惊呼。

我差点昏厥。

灵犀!昨天还跟我屁股后面的死忠小蛇迷,现在就变卦成牡丹迷了?呃……话说我的名字也叫牡丹……kao,此牡丹非彼牡丹!牡丹太多了,搅得我脑子都转不过来。

反正,灵犀他临阵叛变!

花花姑娘牡丹小姐在我耳边没大脑、有小脑地娇嚷:“啊……好可爱……狐狸也会讲话。 ”

神哪!我几欲仰天嘶吼。 求求你拖下包脚丫的臭袜子吧,临空塞住她的嘴!再听她胡扯乱吼的,我宁愿做神塞人嘴的臭袜子。 也不愿做一尾小蛇妖!要不是在我蛇身上画了圈圈的灼热手指提醒了我。 差点就把一萝筐地“丫丫个呸”全吐出来了。 临门一脚死死憋回肚子里地后果就是我忍着不骂脏话,忍到全身发抖。

历经一番洗炼之后我才顿悟:小蛇不是不怕人。 最怕蠢人!

而眼前这位。 是蠢中之蠢!

臭道好笑地抬了我的下腭。 我正隐忍着发抖中迎面对上他地笑容,顿时如同浇了一盆凉水。 涣散的理智终究被他拉回了一点点。 那笑容如同烈焰中浇了盆冰水浴,我全身躁动的暴力欲念全化成飘飘然的快乐幸福……臭道真神奇哪。 仅仅一个眼神投射,便神奇到让我精神安定下来。

驯兽师——我脑中电光火石地闪现出这样的名词。 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被驯兽。

如果我说出来,臭道说不定会赏我一爆粟。 毕竟,驯兽师这名词对于道士而言算是新鲜名词了。 嘿嘿嘿……只能说小蛇我好奇心重容易发现新事物,又擅长举一反三。 自然是捡了什么东西都往他头上套,就算是一颗漂亮石头,也恨不得往他头上砸两下才甘心。

臭道并不知道我心思。 只是留意到我笑弯的蛇眼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叩手指“咚”的一声敲在我脑门上。 kao他个臭道,凭个本能也打我!姑奶奶还只是臆想呢,就被他给砸了;要真说出来,不被他扁成猪头三?

见我老实了,臭道才慢吞吞地回答牡丹姑娘。 “这狐狸和蛇都是妖怪,能说人话也不足为奇。 ”我注意到牡丹的表情很古怪,当她听到“妖怪”这一词时,明显怔愕了。 那可不是惊喜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悲伤来形容。

臭道眼睛盯着前面扭屁股的狐狸呢,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牡丹的表情。 他继续问:“牡丹……十年前你说要去成仙。 ……现在成仙了吗?”

悄无声息中,姑娘的步子顿住了。 眼看着她和臭道的距离越拉越远,那一袭轻衫在臭道身后的风中孤绝地飘荡,带来说不出的意境之美。 我好奇事态发展,恨不能焦急地阻止臭道继续下山的步伐。

这时候,听见姑娘虚弱地笑道:“成仙?圆弘,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我已经成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