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看着闭目养神中的北辰轩,手骨微微一紧,一丝冷汗将手心打湿,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下肚,可见其是多么的紧张。

他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只要这事成了,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自己的前程,宣王杂家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提着锦盒缓缓走进牢房之中,轻声喊道,“宣王,皇太后生怕宣王吃不惯牢里的饭菜,特意叫御膳房做了几道宣王爱吃的小菜。”

北辰轩缓缓睁开双眸,一双锐利的星眸扫向那太监,好似鹰眼看将其看个底朝天,看的他心里直发慌,握着锦盒的手不由紧了紧。

北辰轩摇摇头,冷冷的说,“不想死就老实说,谁派你来谋害本王的?”

北辰轩是何人,那太监心里的忐忑和不安不说写在脸上,但肢体却无形之中已经出卖了他,如此不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趁着他入天牢之际毒杀他,辰帝肯定不会可能,唯一和他有仇,又想他死的人自然就只有北辰柏,就算他不说北辰轩也能猜到了。

那太监额角的虚汗不由得冒了出来,他如此小心了居然还没让北辰轩吃下就识破了,这该要何等锐利的警觉和敏锐。

忙打了个哈哈,“宣王,你别拿奴才开玩笑了,奴才只是奉皇太后的旨意来送饭菜,就算上天再借奴才一百个胆也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北辰轩不由得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本王就把这饭菜犒赏于你如何,你替本王品尝这菜中滋味。”

那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宣王你这是要折煞奴才了,皇太后御赐奴才岂敢品尝,还请宣王饶了奴才。”

北辰轩没想到这个太监嘴还挺硬的,事情都被他道破居然还在做负偶顽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一瞬间人已经来到那太监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咙按在铁杆之上,面部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冰冷的说,“就你这样的人,也敢来行刺本王,北辰柏如何会选择你这样没用之人,是不是他太看不起本王了。”

一听北辰柏三字,那太监一下眼睛都直了,难道宣王早已经知道他受人指使来毒害他,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可是他哪知道,除了北辰柏再也没有人和他结下那么深的仇恨,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

那太监都快喘不过起来,手中的锦盒一下掉在了地上,锦盒中的菜几乎都快倾倒出来,双手不住的拍打着北辰轩的手臂,双脚不停地提着铁杆子,嘶哑的说道,“宣王饶命,宣王饶命。”

北辰轩一把将那太监扔在了地上,冷声说,“北辰柏在菜中下了什么毒?”

那太监双手放在脖子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惊恐的看着北辰轩,就在这时狱卒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看着此情都是心里一抽,忙问道,“宣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吗?”

北辰轩星眸徒然一沉,声音如冰碴子一般寒冷切骨,“你们就是这般看守天牢,让人溜进来行刺本王都没有察觉,本王看你们是脑袋太多了。”

十几个狱卒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当场当机,吓得竟一句话都说出来,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他不是皇太后派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刺客,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些吧,真要玩也不带这样玩的啊。

噗通噗通接连跪倒在地,“宣王饶命,宣王饶命,奴才只见他拿了皇太后的金牌,不敢多问,就放他进来,奴才真不知道他是来行刺宣王的。”

北辰轩看着这帮狱卒也是无心之过,毕竟生活在底层哪敢得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更不会想到,有人居然会用皇太后的名义来入天牢行刺,一挥手冷声说道,“好了,这事本王当没发生过,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如蒙大赦,顾不上擦去额头的冷汗,连滚带爬的离去,生怕晚一刻宣王就改主意一般,为首的狱卒更是有种想死的冲动,看着其他狱卒惊魂未定说道,“这事谁也不许提,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众人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这可关乎到他们小命的事情,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说出去,除非宣王让他们说出去,那就没办法了,他们也喜欢这事不要发生,少些祸事他们也好安心当差。

北辰轩不理锦盒中的饭菜,缓缓走向那太监蹲下身冰冷的看着他,“这里没人,如果你老实告诉本王,本王倒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条性命。”

因为北辰欣月的吩咐,他们给了北辰轩单独安静的环境,而将其他囚犯移到了其他牢房之中,这也是看着事情发生却没有起哄的原因,北辰轩也乐得清静,他也没想到北辰柏还未登上帝位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他死了

那太监眼眸闪过一道阴唳的杀意,一闪而逝,就算他告密了活着离开这里,北辰柏会放过他吗,假意眼神慌乱,抬眸看着北辰轩,“奴才说,奴才说。”身子缓缓向着北辰轩一倾,拔出涂有剧毒的匕首,眼眸中充斥着疯狂的狠意,“你去死吧。”竟然挥动匕首想再次搞突袭刺杀北辰轩。

北辰轩早有提防,这种三脚猫功夫真要得逞恐怕他真是死有余辜,反手握住顺势一带直接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声音变得无比的森冷,一双如鹰般的星眸冷冷看着他,“不自量力,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那太监疯狂一笑,“宣王杂家技不如人认栽了,但是你放过我,未必他就会放过我,宣王杂家对不住你,死有余辜。”话落间脖子一伸匕首划破喉咙,或许死对他来说是唯一的选择。

北辰轩手一松,那太监在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就这样死掉了,北辰轩摇摇头,沉声说道,“来人。”

几个狱卒跑了过来见着已经七窍流血而死的太监,不由心底发寒,颤颤说道,“宣王,唤奴才何事?”

北辰轩擦了擦手,将一块金牌丢给狱卒沉声说,“你拿着我的金牌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父皇,再派几个人将这里收拾了。”

几人一下愣住了,宣王这样做事何意,他不是被打入天牢了吗,怎么想见辰帝就见辰帝,要是辰帝怪罪下来他们可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搭进去的。

顿时犹豫起来,噗通跪倒在地,“宣王,奴才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儿要养,一家人的生计全压在奴才一个人身上,恳请宣王饶了奴才一命。”

北辰轩重新坐了回去,嘴角勾勒出一抹淡冷的弧度,淡淡说,“本王看不上你的命,你只要按本王说的做,辰帝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但在辰帝未做决断时你们将事情泄露出去,本王想保也保不住你们。”

几人心头的石头猛地落了下来,只要没想要他们的命,这事就好办,忙磕头谢道,“奴才一定守住自己的嘴巴,奴才告退。”

为首的狱卒拿着北辰轩的金牌再次叮嘱了几人要守口如瓶后就急忙动身夜进皇宫而去

夜悄然升起,星辉闪烁,皎月高挂夜空之上,谷倾芸身作一身夜行衣走了出来,游天旭等人已经早已等候着了,不免有些担忧说,“主母,天牢重地怕不是那么容易闯的,我们这一身夜行衣去定然会被误以为劫天牢的,到时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谷倾芸微微挑了下凤眉,一双幽亮的凤眸悠悠转动着,淡冷说道,“劫天牢又如何,要是轩有什么闪失,我就灭了北辰国,看他如何去威风。”

“嘶……”游天旭等人不由得倒抽几口冷气,主母好大的口气,但游天旭知道,谷倾芸没有说大话。

他们有火炮炸药在,在配合他们的财力兵力,不出两年必能将北辰国全线拿下,游天旭手骨一紧,一双锐利的星眸深处闪过一道精芒,他都开始希望辰帝对主子为难,那么他们的复国有望了,到时没有北辰国只有羽国了。

游天旭抱拳说道,“主母说的极是,属下愿为主母做马前卒供主母驱使。”

其他四个人亦如此说道,“我等愿为主母驱使。”

谷倾芸一双好看的凤眸幽转着,今天的游天旭有些怪异好似很想她那么做,看来到时得问轩他的想法才是,点点头沉声说,“游天旭你带路。”

为了不引起注意,游天旭特意以马车代步,两辆马车悄然驶出天香楼直往天牢而去。

天牢位于皇宫西角落的边上,四面高耸的皇墙将其围在其中,皇墙四角还各设一个哨岗,只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入,天牢重地重兵把守,进了天牢要想逃跑必会被万箭穿心而死,这也是为何天牢异于其他牢房的原因。

两辆马车悄然来到天牢外的皇墙边上停了下来,这事游天旭事先勘察过的,这个角落不会有巡逻兵,所以较为安全。

游天旭看着两哨岗之上点着他们的信号,来到谷倾芸的马车前轻声说道,“主母我们到了。”

谷倾芸缓缓走了出来,抬眸看了一眼围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轩怎么可以被关进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