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的内部是中空的,里面似乎有东西,所以才会沉重了许多。

小贝抖了两下,然后抽出腰间的那把匕首。

“呵呵,小贝,我就知道你会发现这请柬上的玄机,不然也白费我这么久的谋划,果然没让我失望。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费这么大力气把你算计进来么?那就按照请柬上面说的来吧,我会给你答案。”小贝灵巧的划开一个口子,取出里面的纸条,见到上面如是写到。

依旧是没有署名,但对方已经承认,就是他把自己的命运全完扭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小贝恨的牙齿直痒痒,上面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也就是说,这封密信完全是给小贝的,就连谁会先拆开请柬都已经掌控了,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看来对方还不是完全措手不及。”柳鑫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再次皱起了眉。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了,迎战吧。”小贝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热茶,虽然表面说的很是平淡,但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会是一场多么艰难的战斗。

没错,就是战斗,智慧与勇气的比拼!

柳鑫无奈的叹了口气,杨趻依旧是在思虑什么,倚在窗前一言不发。

“我们需要准备一下,留条后路是必须的。”柳鑫道。

“嗯。我知道,柳哥,你看看你现在能联系上的人谁在洛阳,我们需要帮手,要绝对可以信任的!”小贝踌躇了一下,放下茶杯。

风停,外面没有了呜鸣,落叶哗啦一声全都散落在了地面,铺成一条华丽的地毯。

柳鑫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嗯,好的,四十分钟之后。”然后他转过头来,放下手机,道:“已经联系好了,四十分钟后我们去和他碰面。”

“可以信任吗?”小贝问。

“没问题,出生入死好多回,可以保证。”柳鑫把胸口拍的响亮,他对这个兄弟信心十足。

小贝点了点头,然后与杨趻一起去冲了个澡。

外面的尘土不知道为何突然大了很多,小贝刚才出去那一趟弄得灰头土脸,听着水珠落地有节奏的碰撞声,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小贝从柜子里的衣服内拿出烟,点燃一支后丢给了杨趻。

“戒了。”杨趻微微摆手,然后把烟盒放到一旁。

他没有回答小贝的问题,自顾自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更衣室内的气温很暖和,只有小贝与杨趻两人,总显得有些空旷。

“我怕连你也失去,毕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小贝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说出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来。

看了下墙上的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小贝也不去着急穿衣服,索性光着身子躺了下去。

“我们自从毕业后,好久没这么惬意的聊天了吧?”小贝继续抽着烟,却是说不出的惆怅。

“嗯。很久了。”杨趻点头。

“真是怀念以前的时光啊!”小贝看着都已经变化极大的杨趻,不由感叹起来。“你变了好多,似乎是成熟了,你一直都比我成熟的多,想的也要比我多,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路还很长,其实挥霍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经历的多了吧,所以你的感觉没有错。而你却没怎么变。”杨趻笑了起来。“就连现在这样不穿衣服的习惯都还是那样。”

“切,弄得自己跟垂暮老者一般,你能不要这么蛋疼么?”小贝不屑道。

“我也想,但是做不到。呵呵,其实你一直都不了解我啊,我刚刚发现我竟然也不是很了解你了。”杨趻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挂起来,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

“说真的,我没多少铁到像你这样的兄弟,你也是唯一一个陪我走的最远的一个。我很不愿意失去,你懂吗?”小贝突然坐起,脸色出奇的严肃。

“滋~”的一声,小贝手中的烟按到烟灰缸内熄灭了。

“别想那么多了。”杨趻表情僵住,然后推了小贝一把,傻傻的笑了起来。“好好准备吧,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这次事情过去后就知道会不会失去了,如果不想失去朋友,就得努力充实自己,让自己的能力足以守护住,你说呢?”

是啊,在这场漩涡中,想要保护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就需要不断充实自己。

小贝不住的点头,然后穿起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虽然现在不知道结果,与其恐惧未来,不如掌握现在!”小贝揉了揉脸,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既然这个计划你胜券在握,我就让你也尝尝恐惧的滋味吧,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

四十分钟转瞬即逝,小贝三人已经站到了约定的地方。

看着如同戏园子样的约定地点,小贝很是苦涩。

“柳哥,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小贝指了指旁边一说相声的台子,下面坐了一大票人。嗑瓜子的,聊天的,说笑的,翘二郎腿抽烟的,形形色色的人应有尽有。

“没错,这个家伙就喜欢这种地方,不过现在这种地方还真不好找了呢。”柳鑫笑了起来,看着这城市的偏僻地带耸了耸肩。“走吧,他就在里面等我们。”

“还真是个怪人。”小贝只好跟着柳哥往里面走,不知道这个行为乖张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有些好奇了,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有能力帮助自己么?

“都说越是有本事的人生活习惯就越是古怪,相信柳哥吧。”杨趻拍了拍小贝的肩膀紧随柳鑫的步伐。

顺着杂乱的人群,小贝终于挤到一个走廊内。

复行数十步,只见朱漆栅栏环绕着一个戏台,上面两个花旦在表演京剧,戏台对面是一张紧靠柱子的木桌,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一脸胡渣子的中年男子把穿着人字拖鞋的脚翘在桌面上,很没形象的靠在暖气旁抠着另一只脚丫子。

“叶老三!你就不能注意下形象么?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柳哥一脸尴尬,见到小贝怪异的表情后声音立刻比平常高出八度,冲着那人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