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半空中,有一半透明的丝状物体,是一条鱼线!

但凡钓过鱼的人都知道,鱼线如果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而在光线暗的地方更是聊等于无,在小贝发现那条鱼线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他要找的东西,于是他笑了。

他轻轻拖拽鱼线,听得身后的墙内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而后,开始了巨大的轰鸣。

“怪不得我们找不到机关,原来就在这里!”柳鑫感叹一声,看着翻转过来的墙壁,良久说不出话来。

小贝也不由点头:“是啊,居然藏的这么隐蔽。”

在那墙后的一头,是一个类似插销的小东西,当鱼线被轻轻拽动,便从一个凹槽内掉出,引发机关器械,开启暗门。

三人走过通道,那是一个极为扭曲的通道,转了七八个弯后,他们见到另一面大门。

“看来就是这里了。”柳鑫推开门,发觉这竟然到了那大厅的中央部分的石柱旁,这石柱是中空的,竟然是一道门!谁也不会想到通道的大门竟然会设在这种地方,他们绕了一个大圈。

正在由于要进哪个墓室的时候,突然在不远的一间墓室里传来一阵拍打的声响。

“嘘——”小贝把食指放在了唇边,然后侧耳聆听。“里面有声音。”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可细听之下这声音确实是从那里面传出的。

杨趻微微发抖。

“这……该不会里面跑出个粽子来吧?……”

“瞎说,我看你才是乌鸦嘴。”小贝反驳了一句,然后谨慎的走了过去,一路上没有任何障碍。他把耳朵贴近墙壁,耳边是噗通噗通的敲打声。

过了一会儿,小贝转过身来,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杨趻变色,大惊道:“我靠,有没有搞错,现在可没有黑驴蹄子,连根驴毛都没有,你进去不是找死么!”

柳鑫掏出枪,挥了挥手示意小贝打开墓门。

“柳哥,你也……”

杨趻见阻拦不住,只好退到一旁,喃喃道:“真是倒霉,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上帝啊,掉下头驴来吧,我好割下个驴蹄子防身,阿弥陀佛。”

小贝暗笑,回应他:“你求上帝还阿弥陀佛,脑子不会刚被驴踢了吧?你以为是个驴蹄子就能辟邪啊?”

“不是么?”杨趻惊奇的反问到。

“当然不是。”柳鑫笑着靠到了墓门旁边,正对小贝,正好与杨趻行成一个三角形。“这黑驴蹄子是用自然老死的老驴子的蹄子做的,当然必须要是黑色的驴,并且是要自然死亡的。另外,不是直接砍下来就能用的。要先在辟邪符水里浸泡上一段时间,要泡得那绿色符水完全清澈,然后再埋在寺庙里的大香炉里,放上七七四十九天,要等香灰把这黑驴蹄的水分给吸没了。这样才能真正辟邪。”

杨趻掩住嘴巴,但脸上还是极为沮丧:“还有这些讲究呢?那岂不是白搭了,我看我们还是别进去为妙。”

没等他说完,小贝已经打开了墓室大门。

然而,里面的景象竟然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场景诡异至极。

一共七八个人带着银色面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的瞪大双眼,但已经呈浅灰色,断绝了生机,还尚有一口气在的则是看向了小贝三人。

突然其中一人猛然站起,然后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捂着喉咙,吱吱唔唔的想要说什么,但嗓子里一个音符都冒不出来,在小贝眼里看来,就像是被鬼附身,自己狠命的想要掐死自己一般,格外骇人。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又一副渴求的样子。

杨趻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没有发觉身边还倒着一个人,就在他失神的瞬间,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肚,艰难的恳求:“求求……求你杀了我吧……杀……杀了我……啊……”

杨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一脚踢开那人,往后退去。

小贝也是站在当中不知所措,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哀号。

“呼—呼——呼——”那人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柳鑫一把抓起一个人大声质问,然而那人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在这墓室正对门的墙边,是一尊大佛,面带和善的笑容,注视着场内所有人。

在佛像的前面,有一口青铜四脚小鼎,不过里面已经断绝了香火,孤零零的伏在那里。除此之外,还有一具枯骨,别无他物。

空荡荡的房间像极了一个可以吞噬他人灵魂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狞笑。

诡异无声的场景,加上那尊神秘的大佛,看起来有些森然。

柳鑫再度拎起一人想要质问,可刚把那人提在手中,那人便是一歪脖子死去了。

小贝的心噗通通的跳着,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太阳穴有些发凉。

“他们似乎都很痛苦,而且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看来他们也只是误打误撞进了这里遭到毒手,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资料。要小心这墓室中的东西,别轻举妄动。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顺便把他们的装备扒下来。”柳鑫说着往里走去,踢着脚边的一具具尸体。

整个墓室有没有声响,无声的死亡让小贝感到格外压抑,窒息一般,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

忽然他想起了刚才自己等人脱逃出来的那间密室。

同样的诡异,同样的窒息感,同样的无声。两者似乎在他的脑海里连成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动着他的思维。

杨趻浑身无力,但还是强忍住没有逃窜,蹲在那里呕吐起来。

柳鑫已经收集完东西,可惜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口,完全成为一片死寂。现在他在检查那四脚小鼎旁的枯骨。

这枯骨很是怪异,似乎是抱着那个鼎,两条手臂环在上面,脑袋歪着耷拉在另一侧,无神的眼眶空洞洞看向了小贝。看来是已经死了很久,可死因是什么?和这些人一样?那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杀人于无形,这才是最可怕的。

“滴答。”杨趻的汗水滴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压抑了。”

但小贝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这些人是怎么辨别方向走到这里的。一路走来遇上不少岔路,可他们是追随脚印而来,没有理会是必然的,但这些人就不同了,如果先前是因为在追寻自己而呈放射性搜捕,那么在失去目标后难道他们还有固定的路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