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坤手拿着纸片,一脸的疑惑,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不……我不认得……我以前从未见过……这张纸片。”说完倪元坤把纸片递还给了酩酊老人。

其他人虽然觉得倪元坤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他既然说不知道,也就没人继续追问了,唯独云月儿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倪师兄,不对吧,你要是不认识这纸片的来历,刚才为什么神情如此奇怪?”

“我只是觉得面熟……后来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不是我认为的那样事物。”倪元坤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

“那倪师兄,你一开始把这纸片当做是什么事物了?”云月儿却打破沙锅问到底。

“哦,也没啥,就是当成了普通的法术入门修炼心法之类的书籍。”倪元坤生怕云月儿继续追问,赶紧补充说道:“这些书本的纸张都差不多,认错了也在所难免。”

“噢,是这样吗?”云月儿的语气依旧满是怀疑。

酩酊老人却突然说道:“臭丫头,你怎么一直像审问犯人一样的追问你倪师兄,一点规矩都不懂。既然元坤说了认错了,那就是认错了,别再问了。”

云月儿被父亲一顿训斥,还想反驳几句,突然感觉桌子下面,任天伸脚踢了她一下,好像意思是让她不要继续再追问,云月儿把头一低便不再说话。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庞胖子热情的招呼大家动筷子,顺便自己又盛了一碗米饭。

众人不再提及这件事,围着桌子吃起了晚饭来。

晚饭过后,大家纷纷回到楼上歇息,云月儿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门一开任天闪身走了进来,并且很快把门掩上了。

“任天,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了?”云月儿好像等着他的到来一样。

“你再问,倪师兄也不会说的,反而还弄得气氛尴尬。大家的脸面都过不去。还不如不要问了。”

任天说的道理,云月儿怎么会不懂,只不过事情关系到乔跃,她就开始变得执迷不悟:“可是不问清楚。万一那张纸真的关系到护体之术怎么办?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归担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情急又急不得。”任天淡定的往**一坐:“有些事情应该顺其自然,就好像我被师父灌下了见影蝉泡的酒,原本灵力消失的无影无踪。今天还不是被你用小怪的一泡尿给救了回来。”

一说到这件事,云月儿一下了笑了起来:“你还说呢,今天你都吐成那个样子,当时我还以为小怪的尿有毒,你要毒发身亡呢。”

“你不知道,小怪的尿那味道,我一定会记一辈子的,估计全天下最难喝的东西非它莫属了。”

两个人又说说笑笑了一阵子后,任天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此时倪元坤却躲在走廊的一角,等待着任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走廊上的动静,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扇门前……

第二天任天还在房间里休息,突然房间门就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房间开口就问道:“乔兄弟,你有没有看见你倪师兄啊?”

任天一看进来的人正是老板娘安玫,只见她满脸的惊慌紧张,任天被她这么一问有些莫名其妙:“倪师兄?没见过啊。怎么啦,倪师兄不是应该跟你一个房间吗?”

自从倪元坤被任天救回到玫瑰客栈,很快就和老板娘安玫重归于好,之后他们夫妻俩就开开心心的住到了一个房间里,过着幸福的小日子。而此时安大姐突然跑来任天的房间打听倪元坤的下落,这多少有些奇怪。

安玫一听就连任天也没见过倪元坤,顿时变得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好好的,人上哪里去啦?”一边说一边就离开了任天的房间。

被安玫这么一闹,任天哪里还睡得着,只能从**爬起来。谁知他才钻出被窝,云月儿又跑了进来:“安大姐刚才来找过你啦?打听倪师兄的事情是不是?”

任天正在穿裤子,看见云月儿闯进来赶紧把身子背过去:“怎么搞的?这房间住的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你们女人进男人的房间这么随便?”

云月儿轻轻啐了一口,也把身子转了过去:“呸,谁稀罕看啊。现在发生大事了,一大早,安大姐就开始满屋子找倪师兄。”

“她男人不见了,多半是两口子闹矛盾,等倪师兄气一消,保管马上回来。”任天穿好了裤子把身子转了过来:“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少跟着添乱。”

“胡说什么啊。安大姐跟倪师兄两人恩爱着呢,这段日子来,你没看两人那黏糊劲,多肉麻啊。”云月儿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我问过安大姐了,人家两口子根本没吵架,晚上睡下去还好好的,今天早上醒来,安大姐一睁眼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一开始她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倪师兄早起出去练功去了,哪知左等没回来、右等还是不见踪影,安大姐这才急的。”

“走吧,我们现在看看去。”任天跟云月儿一块从二楼走下去,只见一楼的大厅里,安大姐坐在桌子前,身边倪灵果、饕餮、酩酊两个老头、伙计棱子都在,庞胖子却不在其列,不过也不奇怪,现在这个点,他哪起得来啊。

任天和云月儿走上前去,安大姐正苦着一张脸说道:“招呼也不打一声,人却不知去哪了?这么老半天也不见回来,元坤要是现在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云月儿问道:“姐姐,你是啥时候发现倪师兄不见的?现在过了多久了?”

安玫一皱眉:“早上一睁眼就不见人影,那

时天都没亮,到现在只怕已经不见了四个钟头了吧?”

任天忍不住想笑,才这几个钟头不见也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倪师兄又不是五岁的小孩子,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出去办点事,别说消失四五个小时,就算离开一两天都很正常:“安大姐,你别着急啊,倪师兄是不是到镇子上去办事了,兴许过一会就回来。”

饕餮老人也劝慰道:“安玫,你不用担心,元坤办事稳妥,再说以他现在的本事,整个秋元镇中谁敢惹他的麻烦?”

可不是吗?任天心想,能惹倪师兄的人,现在都在这客栈里呢,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们不知道,原本云坤不见这点时间,我确实也不担心啥。”安玫的脸上泛起一丝困惑:“但是我想起他昨晚的一些举动,不得不令我心中忐忑啊。”

“哦,倪师兄昨晚举动有什么古怪的?”云月儿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倪元坤看见那张纸片的神情,心中也是一动,倪师兄的失踪会不会跟那张纸片有关系?

安玫开始向大家讲述昨晚倪元坤的奇怪表现:“昨晚元坤吃完晚饭,歇了一会,坐在房间里却一声不吭,似乎有什么心事。我问他,他只说没事,过来一会又对我说想上楼看看师父,然后再回房间安歇。”

说完安玫把目光投向饕餮老人,那意思在询问,昨晚倪元坤有没有来看过他?

“对啊,元坤昨晚是来过我的房间。”饕餮老人点点头:“不过他就跟我聊了两句,然后我说身体累了想早点休息,他就马上告辞离开了。”

“是的,元坤上楼后没多久,就马上回房间了。”安玫证实了饕餮老人说的没错:“可是元坤回来之后依旧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只说累了一天想早点休息。可是到了**之后,我却觉得他一直没睡着过,好像只是躺在我身边装睡觉。”

“我忍不住问道:‘元坤,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难道对我都不能说吗?’元坤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谈不上心事,只是有一个疑问……’我又问道:‘是什么疑问?’”

安玫说到这突然顿了一下,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元坤突然问道:‘你说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复杂?’我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只能反问道:‘元坤,你觉得什么东西最复杂?’云坤想了一会,只说了两个字:‘人心!’之后他就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再之后我也就慢慢睡着了。”

“人心?”云月儿念着这个词:“姐姐,倪师兄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安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完全不知他突然莫名其妙说这句是为了什么?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元坤离开只怕遇到了什么危险……”

众人一听安玫这么说,“预感”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女人真要是信了,你还真没法让她绕回弯子来,只能互相看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慰安玫。

“对了,对了,娘,我想起来了。”倪灵果突然插上了一句:“昨晚半夜,我好像看见过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