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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叼了根烟,瞪着这满地的泥菩萨,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大家别吵了,这可能和那座古塔有关,凡是古塔中的东西一旦离开古塔,便会发生奇怪的变化,变得一文不值!小龙,回去后把你那把银弩卖掉,收到的所有钱平分给他们四人,如果不够的话再从家里出点。~~”

那些神像虽然非常惹眼,但毕竟大伙也不知道到底能值多少,这把银弩可就不同,市场价格还算稳定,有了它保底,众人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

水月清也将包中的泥胎全部倒了出来,看着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有些不解道:“这座妖塔真就这么邪门吗?”

看着这些没用的泥胎,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便小声对水月清道:“这座宝塔就像你说的那样很邪门,我总觉得这事没有完,咱们惹了大麻烦!”

水月清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不就是拿出一颗赤丹吗,而且还不在我们身上,能有什么麻烦呢?”

“你真就觉得这塔这么简单,那些匪夷所思消失的尸体,墙上竟然能流出血,带出的金像变成了泥块。你还觉得这紧紧是因为拿了赤丹的缘故?”我说的很慢,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看是否和我的想法一致。

水月清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道:“你是说,这塔和赤丹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两个独立事物,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因为塔的原因,和赤丹没有什么关系?”

我点点头:“我一直都有这种预感。但也不好说,你想那些尸体毕竟是在赤丹被拿走后才发现消失的,或许这件事情是和赤丹有关的。”

水月清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走到父亲和小川身边,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随后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走过去看了看,由于水的浸泡,再加上天热出汗,消毒过程无法做到太好,所以,俩人的伤口处都已经恶化,并开始慢慢有腐烂的倾向。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我一阵心疼,嘱咐水月清再帮着换一下纱布,便朝公路走去,希望车子能够早早来到。

在路上等了不到十分钟,两辆三菱越野飞驰而来,大壮告诉我说是自己人,便当先朝车子走来。车上下来的两个司机我都不认识,就像当初看到大壮他们一样。幸亏大壮上前来交涉,并适时的简单把我介绍了一下。

俩人一听我是钱坤的儿子,登时显出稍许的尊重。很快大伙各钻进了两辆车,水月清的车子离这儿较远,还未赶到,方便起见便和我们同车离开了。

车子沿怒江一路往北,一直到了芒康,在芒康上了318国道,经过康定、雅安直接到了成都。我和水月清先带着父亲和小川去了医院,把伤势料理妥当了,这才到了机场与其他四人会和。两帮人就此分开,水月清和小川直接坐国际航线回日本,我、大壮还有父亲飞回上海,原本大壮应该回北京的,但他说一个人有点寂寞,况且这次下斗太不顺利,心里有些压抑,正好去上海散散心,顺便来这儿逛逛,看看我的店面。剩下的阿飞、黑枣、东升全都去了广州,原本他们可以自己从怒江过去的,但为了陪同父亲,所以也一路跟到了成都。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大伙都登上了自己的航班,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还好身边不光有了父亲,还跟着大壮。也就是这时候,我突然体会到了大壮所说的那种孤独感。

飞机穿过云层再下来时地面上的这座都市已经是上海了。回到家,父亲对家里的变化并未感到惊讶,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少了些瓷器字画,前段时间缺钱花的时候给卖了。卖它们的时候,我彻底的当了一次败家子,心里压力还是颇大的。

用了四天的时间,我带着大壮逛了下外滩、南京路、徐家汇、陆家嘴一些地方,这是个典型的商业都市,其实走到哪儿都一样,除了高楼大厦以及二战之前的一些外国建筑,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大概是我们从怒江回来半个月后,有一天中午大壮在店里上网聊天,我一边鼓捣客人送来需要修复的瓷器,其实,很多时候,客人送来的瓷器都是些后加彩、揭二层的赝品,本身的价值都不值得来修。

就在俩人各忙各的时候,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过来一听,竟然是水月清。

“水月清,你怎么知道我店里的电话?”我有些激动的问道。

水月清并没有回答,语气非常严肃着急,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打颤,似乎被吓到了一般:“你先别管了,帮我申请个qq,我给你传个东西看看。”

“好好,你没事吧?”我顺便问了句。

“大事,你看了也会吓蒙的!别说了,快点。”水月清非常急切,电话都没挂,直接等着我申请个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