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顺拐过一条巷子,果真见到了我们要找的这个地址,我们走进去,我拿出钥匙来试着开门,很轻松地门就被打开,可是屋里面的光景却并不像老大爷说的那样荒弃,里面干净整洁,甚至一尘不染,根本就不像长久荒弃没人住的样子。

里面的摆放也很简单,我在矮柜上摸了摸,没有灰尘,地面也异常干净,一点灰尘也没落上,但是屋子里却没有人。

我将屋子都环视了一遭,一个客厅和房间,看样子像是单身汉住的,**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总之整间屋子都给人一种简单明了的感觉。

只是惟一异常的却是窗子,我看见卧室里的窗子是打开的,窗子外面是另一条小巷,这房间在二楼,但是却可以很容易从窗子上跳下去。

我想这屋子明明是锁上的,那么窗子怎么会开着?

我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却没发现屋里有被翻腾过的痕迹,周顺看了一遭却说有人来过。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周顺把屋子里的矮柜打开,我却发现外面一片整洁,而柜子里却是一片狼藉。

我看见矮柜里全是书,但是明显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周顺顺便从里面拿出一本来随便翻了翻,没看出什么究竟,于是又将它放了回去。

周顺这时候说道:“希望他没有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

说着他看了看床底下,床底下放着一个掉漆的木箱子,周顺把它拖出来打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已然空了。

我总觉得有一种我们来晚一步的感觉,特别是看到木箱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时候,我更觉得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所有的东西。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我们都听到了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难道这里面当真有人住?

我们来不及收拾箱子,这时候门猛然开了,周顺已经起身,可我还愣在原地,恰好被进来的人透过开着的房门看到。

这是一个老太太,我看到她在门口也愣了下,直直地望着我,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们进入到这里,可是老太太却镇定地将门关上,就像没见到我一样,我想难道老太太视力不好,没看见我?

我正这样想着,将门关上的老太太却说话了:“我说窗子怎么打开了,小冯啊,原来是你回来了。”

我顿时僵在了原地,她认识我!可是马上直觉告诉我他说的小冯不是我,而是“冯四”!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马上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一样地站起来,周顺在墙背后也是一脸不解,我现在没工夫和他解释,老太太已经走近了房间里,我见她目光一直聚集在我身上,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然后他突然惊奇地喊道:“小冯啊,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我记得你明明和我是一个岁数的,怎么你看着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咧?”

我在心里说我本来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但是我也就在心里想想,脸上马上笑了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以笑来掩饰。

然后老太太看到了周顺,问道:“这是你朋友?”

我还没开口,周顺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他带着试探地回答:“我是小四的朋友。”

我觉得老太太看到我的年轻模样实在是懵了,而且她认为我就是“冯四”,她看看我又看看周顺,一脸不解有很新奇的样子,她嘴里一直念叨着:“真神奇,真神奇……”

直觉告诉我她认识“冯四”,可是我却无从下口问关于“冯四”的事,我总不能问她我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等之类的吧,我觉得如果我真问出来,难保老太太不会立刻昏厥过去。

我正犹豫着,周顺却开口了,他说:“大婶,我们回来是想找点东西……”

可是周顺话还没说利索,老太太立刻沉下脸打断他:“什么大婶大婶的,你和小冯是朋友,我姓木,小冯和我是一辈的,你顶多喊我一声木姐!”

我看见周顺尴尬地笑笑,我想他周家的小太爷也有吃瘪的时候,不禁忍不住发笑,这时候只听老太太又念叨起来:“小冯啊,我就说你这个样子一定有问题,当时你走的时候让我帮你打整屋子,并让我帮你保管一个铁盒子,你一走就是三十年,铁盒子都生锈了,现在你反倒不记得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老太太雷厉风行,说着就开门走了出去,老太太一走,周顺立刻对我说道:“小四儿爷,这该不会是你年轻时候的老相好吧!”

我白周顺一眼,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他还真把“冯四”和我当成一个人了,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我这才知道什么周家的小太爷,分明就是一地痞样,只是在周老太爷前装装样子罢了,其实他喊我小四儿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赖皮一个样,没个正经的。

我和周顺在屋里等着,很快老太太就又回了来,我看见她果真捧着个铁盒子,上面锈迹斑斑,她递给我说道:“这东西看你宝贵的紧,我都放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现在给你了,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老太太就要离开,我没留她,然后和周顺打开铁盒子,却发现里面是一个牛皮纸袋。牛皮纸袋被折着放在铁盒里,我把它拿出来,却发现是密封的。

我想这东西应该是“冯四”去西拉木伦之前交给木老太保管的,应该和西拉木伦之行有关,我拿出牛皮纸袋,里面微微有些重,我将牛皮纸袋撕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在西拉木伦见到的精铁环!

然后我又看到了千孔锁,但是这个很小,有一般的鹅卵石那么大,却是纯金的,我这才知道这个牛皮纸袋为什么会这么重,完全是因为这颗纯金千孔锁的缘故。

我又往牛皮纸袋里看了看,里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应该是冯四的涂鸦,画的却是死人塔。

但是“冯四”画的死人塔却很粗糙,但是重点却不在图画上,而是在下面的一行小字,是“冯四”的笔迹,上面写着——死人塔并不完全封闭,但是开口很隐蔽巧妙,而起入口图样散布在不同的地方,需要一幅幅拼凑,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只能最后冒险去试一次,希望这次能找到入口,如果不能拿到死人塔里的东西,那么就是生不如死。

果然,这是“冯四”在西拉木伦之行之前留下的,可是他我却疑惑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精铁环和千孔锁一起放在牛皮纸袋里,而且绘制了死人塔的图样,好像他们已经去过里面一样。

周顺马上说道:“很可能,在某个地方,有仿照死人塔建出来的另一座死人塔,他们去过,所以才得知在西拉木伦有这样一座塔。”

可是我马上就觉得迷糊了,同样是“冯四”的笔记,但是出发前是要去找死人塔,而在西拉木伦却是牙要去找“禹所积”,从后来的情况看,死人塔并不是“禹所积”,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样的说辞很矛盾,前后不一致,他们的目的到底是寻找死人塔还是“禹所积”?而且“冯四”说死人塔有入口,他却说时间来不及去一一寻找入口的图样,他为什么会说时间不多,他说的要去死人塔拿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只觉得我来到这里不但没有找到想知道的答案,反而得到了更多的谜团,惟一知道的一点就是,死人塔里有一件东西,他们必须得到。

我思考着这些解不开的谜团,周顺却拿着图纸在仔细研究,然后我听到他说背面还有,我回过神来,果真背面也有,但是看到上面的图案,我顿时惊住了。

上面的图案,就是出现过在我手心的那个图案,而且冯四很仔细地一点点把它描绘了出来,后面依然带着一行小字,只见上面这样写着:

我曾经屡次在一些被发现的尸体左手心上看到这个图案,起初我以为这是纹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血脉,而且是一种很特殊的血统。并且这种血统的尸体与其他的尸体不同,左手没有图案的尸体被挖出来之后不久就干涸或者腐烂,可是这种尸体却是马上石化,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这里“冯四”写的很多,似乎都是他的见解,下面还有,后面大概是他的推测,只见他这样说道:而且后来我又发现这种图案分为手心和手背两种,我查阅了许多资料,终于找到了这里面的出处,这个惟一的记载出现在汉代,那时候……

直到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张纸是不完整的,后面被撕去了一小块,而恰好撕去了最关键的地方,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一个答案,可是真相却在这里戛然而止。我重新在牛皮纸袋里寻找,看会不会在里面,可是事实证明,这的确是被人刻意撕去的,牛皮纸袋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