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十里无人,残风吹,秋风扫落叶,落叶满长安.

此时正执秋季,满城梧叶飞舞,在青石的街道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夜,格外的静,月sè沉沉如水,照着此时还站立在街道上的人.

街道上的人只有一个,一个年纪大约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一身di du武道学院校服的蓝sè长衫,在风下冽冽舞动,一头乌黑的长发,腰挎一柄三尺青锋,手按着剑柄,手指纤细而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英俊的面容之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却不骄傲.

他显然只在等人,或许是等对手,他站立的堂堂正正,不骄不燥.

这样的人,的确适合作为一个优秀的剑客.

作为一个剑客,想要成为一个高手,首先要做到的便是宠辱不惊,不折不挠,不论自己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也不要失去对自己的信心,不论对手多么弱小,也不要失去耐xing,更不能大意失荆州.

很显然,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剑客,虽然他现在的功力比不上很多前辈,但从他这份从容淡定的气度来看,他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宗师,成就不可限量.衡山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风,吹起,夜中走出一个人影,风扬起他的长发和衣袂,飘飘然其若仙也,趁着月sè而观之,一身玄金sè的道袍,头上覆了一顶五岳金光冠,冠上不知为了什么,竟然又插了一把白玉雕制而成的jing致的发簪,簪子上一个挺翘的白玉龙头,倒是十分的威猛,腰上束了一条碧玉七星带,脚踏紫sè羽靴,衣带当风而飞,实在是帅的一塌糊涂,酷的无与伦比.

然而,身上背负着的一柄剑鞘上缀满珠玉的宝剑却将他的形象给毁的荡然无存.

剑,只是普通寻常的装饰用剑,长短尺度也不非同与寻常,三尺长的剑身,半尺长的剑柄,可以说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是极端的可笑.

因为这个人还没有剑高,斜斜背负在肩上的长剑剑鞘依然拖曳在地上,秘银的剑鞘鞘首与青石街道摩挲出长长的响声.

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身不满三尺的小孩子.

‘看秋山晚/落叶残/云白水清烟淡/雁去鸣声远/篱畔菊黄/枫林红染/霜飞卢白絮乱/莫恋/人世浮名/尘寰虚利/自古名士/终返空山/且抛却忧烦/试闲吟长剑/残阳里/仍有酡红/伴落ri西沉/留满天绚烂/‘

我低声轻吟,胜似闲庭度步,脚下踏着吟唱声,优雅而飘然的走向莫扬.

'既然已经邀了人,为何还这么久才来?'莫扬看都没看我一眼,便道:'还是把你的两个红颜知己请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笑了笑:'打扮一下吗?不然我怎么好意思见人,香儿,静儿,你们也别躲着了,都被人家发现了,还是出来吧.'

'子玉哥哥,你今天真的是好酷啊.'我身后响起了清脆的女声,玲珑悦耳,恰如出谷的黄鹂,静夜的黄莺.

两个女孩从我身后走了出来,皆生的眉目如画,面赛芙蓉,冰肌莹彻,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淡雅脱俗,粉妆玉琢,淡扫的蛾眉,锦缎般长发,犹如出水之芙蓉,灿如chun华,皎如秋月,虽然尚只是幼童,但已可看出将来的绝sè.

纵然不能倾国,至少也能倾下半个长安城.

这两个雪肤花貌,明玉妆成的女孩,正是纳兰飘香和阮哲叔叔的女儿,阮静恩.

我没有理会她们,一掠鬓边长长的发丝,对莫扬道:'倒是让莫兄久候了.'

莫扬脸sè不变,淡淡的说道:'你出剑吧.'

只这一句话,我便知道我不如他,我故意与他约定不见不散,却晚上几个时辰才来,正是为了要激怒他,消减他的耐xing.

一个不能够冷静思考,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剑客,即便是剑术再怎么好,也绝对会露出寻常不该露出的破绽来,我为的就是这个破绽.

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但既然开了大话,也不能窝囊的躲起来.我心下怪自己太冲动,和可儿他们喷什么大话,结果害的我今天要面对莫扬的冰弦剑.

这家伙的武功得他老豆(即老爸)真传,我现在可不是他敌手,但为了在女人面前留个面子,也只好豁出去了.

美sè误国啊!

我双足略分,双目平视,右手缓缓拔出背上长剑,剑锋在月光之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长剑缓缓的抡了个半圆,剑尖斜指莫扬。

剑,是左游仙的丙子椒林剑,三尺长的剑身上面书有汉篆“丙毛槐丙子椒林‘。

狂风吹动我的头发,衣襟飘飘,月光照着我坚毅的面孔,不屈的眼神,便如同从九天而下的不世战神.

长发随风而动,秋风吹着落地的梧叶,在我的身边打着一个个气旋,飒飒的风声与沙沙的叶子摩擦地面声交相辉映,剑锋上亮出一点寒光,在这个夜sè中显得格外的迷人.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我没有出手,依然犹如一尊沉静的雕象,更仿佛冥冥中主宰一切的大神,以悲悯的眼神俯瞰着苍生

------那一群正在努力搬苍蝇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