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虽然因为受到刺激而远远快过他们,但是时间一久,失血过多的马克就慢了下来,九人渐渐追上。

眼睛渐渐模糊,但凭着坚定的信念,我还是向前狂奔。

眼前出现了六个身影。

暗叫糟糕,怎么又来几个人。

正要凝聚残余劲力再来一击,却听当中一人朗声道:“孝陵卫恭迎小王爷,小王爷放心,他们九个交给我们了。”

一语出口,急风立振,却响得骇人,竟有山摇海动之势,自我右手方向而来,定睛看时,却见不着样子,长袖罩袍,将全身尽都裹住,只依稀瞧出是矮胖身形,就空着手,气势汹汹的直冲过来,当视线与我对上时,他咧一下嘴角,含混不清道:“珷玞士!”

一马当先的星月双煞冷哼一声,寒光闪过,长矛直直搠下,正钉在那珷玞士的背上,力量之钜,竟将他生生刺入土中,激得地上碎石四下乱飞。

(喔,这手感…)

看似一击得手,两人心中却有yin影闪过,只因自矛上传回的感觉,与早已熟悉的,将人体血肉生生刺穿的那种手感,实在是大相径庭。若硬要找个比方的话,倒更象是刺上了铁石之属。

“吼!”

未容两人想个清楚,变化已生,若爆炸一样的力量自下方传来,竟令他们的手臂不住颤抖,没奈何反手抽矛,借着那股力量倒跃起来。一边已瞧见下面地面正自炸裂开来,土喷如泉,简直象座小火山一般。

一片混乱当中,两人依旧瞧得清楚,看到那珷玞士正从土中激冲出来,周身衣服都破烂到不成模样,唯其如此,却使他本来隐藏在衣服下面的东西暴露出来,竟然完全不见血肉,覆盖全身的尽是一种半透明的晶体,连脸部也不例外,一眼看上去,就如一块会走路的水晶石一般。

(这群家伙,全是怪物…)

真正令他们在意的,是这珷玞士身外的晶壳居然如此坚硬,竟连自己等人以长矛发出的全力一刺也不能击穿。

(不,不光是不能击穿,就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月光下,由不知晶体凝连而成的外壳就连一点点的擦伤也瞧不出来,只是隐隐折出七彩光芒,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双方暂时停止了大都,互相打量着对方。

“孝陵卫?是什么东西?”

灭地惊奇的问道。

一名约五十来岁的秃顶老者,六尺来高,穿件对襟大褂,肚子大的紧,把褂子撑的似要炸开一样,白眉白须,看上去倒也仙风,只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眨眨的,凶光四shè,极显着yin毒样子,颇为破相。

这人两手都缩在袖子里,见灭地问他,呵呵一笑,将手拱一拱--仍是藏在袖中--道:“小老儿辌辒车,灭地兄好。”

灭地目光微闪,奇道:“辌辒车?那不是灵车么…”

陡然间无数腿影袭来,灭地慌忙招架,竟然被这玄奥的腿乏击退了数步。

灭地震惊的看着那人。

那人身长八尺有余,拳师打扮,赤着双臂,着条犊鼻,灭地见他肩上胸上都极瘦削,唯两腿上肌肉虬张,好生壮观,再打量时,却有些愕然。

那人眼眶中一片惨白,却无眼珠,竟是一个瞎子。

(一个瞎子,怎会有这样的速度和腿法…)

那人忽地皱皱眉,道:“你在看我?”

灭地一怔,道:“对。”

见那人脸上掠过一丝怒气,忽地重重一踏,地为之裂的同时,竟已不见身影。

他方一踏地,灭地早将惊神剑挥动,端得是密不透风,果听得嗵碰之声连绵不断,竟分不出断续,作了长长的一声。却总是看不清他在那里,只能依稀瞧见一条灰影在灭地前后纵来横去。

灭地连接数十击,心中默度,忽地叱道:“着!”

猛地尽收守势,漫天剑光凝作一点,向空急戮,却到底慢了一步,只是刺下一块衣角,见那瞎子早又掠回辌辒车身侧,背着手,额上连滴汗珠也无,就似从来没动过一样。

就这一会儿,他总计出了七十九腿,先后攻了我前后十一处方位,这份子腿法,真是了得…

一面思量,灭地一边冷笑道:“暗算之辈毕竟只是暗算之辈,前一个还敢通个姓名,嘿…”

果听那人冷冷道:“老子是忪惺马!”

忽闻“轰”的一声闷响,竟有数道火球自一人处连环shè出,皆奔着绝天要害而来。

一惊之下,绝天一刀将火球击散,只觉火力极怪,竟透着丝丝寒意,倒更象是冰球一般。

绝天等人向那个人望去,只见是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人,肩上扛了个东西,黑糊糊的,圆筒形状,还绘着些古古怪怪的符文和图形。

这个形状,还有刚才冰火合一的感觉,难道,会是传说中“三清十宝”里面的那件…,但,这样的话…

绝天心头一凛,想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见他们看向自己,那人嘴角扯动一下,算是笑了笑,道:“祲风炮!”

…什么“祲风炮”…这明明就是“番天印”才对,但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家伙难道会是…

祲风炮肩上的黑sè器械嗡嗡低响,内部泛出隐隐的红光,如同一只窥守在侧,只等猎物暴露破绽的独眼魔狼。

就在绝天犹豫不决间,忽觉腰间一紧,一惊时,方发现不自何时已有柔软若不存在的长袖横空卷来,正将自己拦腰束住,急急旋身脱出,退走时犹不忘将裂鬼刀舞动成盾,果然仍见双袖穷追不舍,端得是夭矫如龙,盘旋飞舞不定,也瞧不进后面是什么人物,只能听着一个难辩雌雄的声音yinyin的道:“宸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