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灵符并行放在一起。WwW、QunabEN、coM
一道之上红芒闪烁灵气自出。
一道平静如初却有晦涩力量。
乍一看似乎前者更胜一筹,但仔细一品却觉得后者越发高深莫测。
前者自然是火神宗杨炫所制,后者正是张小邪所画。
陈道宗扶须一笑,杨少蝉面色一滞不可思议朝着姑苏玉婵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姑苏玉婵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杨少蝉立刻面容泛白。
连姑苏玉婵都自愧不如,那这一次,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可这龙虎山,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年轻的符篆高手?
至于先前趾高气扬颇有雄风的杨炫此刻也一言不发静默不语,眼神之内光芒阴毒狠辣,不时飘向那桌上两枚符篆。
论气势,他输了不止一筹。
论力量,怕也是比不得人家。
这一边火神宗三人心态各异表情丰富。另一侧的龙虎山几人同样是评头论足,无非是小师弟顶了天的牛气,没想到符篆一道造诣如此深厚。
声音是不大,可也没想着故意不让人听到,更何况在场的三位那一个不是武道高手高高手,耳不聋眼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听不到?
“不知道杨宗主要不要试试两块符篆的力量?”
陈道宗朝着退居二线面容自若的张小邪深深看了一眼,暗骂一句混蛋臭小子,之前险些让自己百年道心一个不稳。
若是张小邪当真输了,可不止是输了龙虎山符篆一道,而是输了整个龙虎山的脸。
万幸,这小子自信不是凭空来的。
而火神宗的杨少蝉此刻面容依旧红润,却在不知不觉间布上了一层阴云。一头火红长发随风飘扬,也没了先前那份潇洒。
他目光变幻不定,盯着道桌上两张形态相同但气韵迥异的符篆,两日前充斥胸怀的自信在顷刻间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这一次,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他再度盯着姑苏玉婵看了看。
姑苏玉婵两抹晕红已经悄然散去,看了看无字灵符,依旧给了杨少蝉一个坚定地不能够再坚定的眼神。
她比不了。
眼神简单直接而明了。
杨少蝉心中一阵苦叹,只不过自己打死的苍蝇这会总不能够让人去吃?当即一拱拳,强压下心头那一丝不甘和憋屈,沉声道:“龙虎山果然不愧是千年道统,这符篆一道博大精深让某大开眼界。今日一比,是我火神宗输了,打扰之处,还望陈真人见谅。炫儿、婵儿,我们走。”
杨少蝉不愧是一宗宗主,开口间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傲然气势。紧接着大手一挥,虚空出现一把赤色仙剑,汹涌火灵力量四下激射,就要离开。
张小邪咳嗽一声低声说了句‘火灵玉’。
陈道宗一拍脑袋立刻大笑一句:“杨宗主且慢,那赌约····”
杨少蝉此刻火在胸间却不得不忍,闻言心头一跳百般肉痛,清哼一声,一块通体如赤巴掌大小火灵玉呼啸而来。
陈道宗见状冷冷一笑。
这杨少蝉怕是恼羞成怒,若是等闲弟子冒昧出手,怕是要受到重创。
这极阳之玉既然是天地灵火之中千年孕育而出,自然有气独到威能。
手中自有淡淡灵光闪烁,一把抓住极阳至宝火灵玉。火灵玉上陡然升腾起一股纯白火焰,在陈道宗手中灵光之下挣扎跳跃最终还是被压到了玉体之内。
陈道宗松了口气遥遥朝着杨少蝉摇了摇手中火灵玉说多谢杨宗主的宝贝。
杨少蝉双目几欲喷火。
火神宗至宝之一的火灵玉就这般拱手让人对整个宗门来说都是莫大侮辱,但既然立下了赌约,也不好擅自更改,只好打碎牙朝着肚里咽,一言不发御剑而去。
天空之中火光四射,一行三人转眼间消失在龙虎山上空。
陈道宗双手负在背后,一副高人摸样看着空中,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龙虎山就算式微又如何?
这一巴掌,不声不响的照样让你等一流大宗夹着尾巴仓皇而去。
回过神来,却发现门下三男一女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带惊愕敬仰之色。陈道宗心中没由来一喜。
这些年,这几个弟子,可好久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刚想语重心长和门下弟子谈谈对天下各道的看法以及未来人生理想目标时,门下二弟子萧圣宇跨出一步小心翼翼一指陈道宗袖口说师傅着火了你就不疼?
陈道宗心想这二弟子怎么胡言乱语说什么着火但还是低头一看。
这一看,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体内一股磅礴灵压汹涌而出。
一丝火星截然而止。
但一截袖口算是彻底没了踪影,露出遒劲长臂好不光洁。
众弟子忍无可忍最后萧雅率先扑哧一声惹来滔天笑声。
陈道宗直接咳嗽一声故作镇定暗暗瞪了萧圣宇一眼说不早说。
萧圣宇挠了挠头颅低声嘀咕一句师傅应该知道啊,再抬头发现陈道宗早就入了大厅闭门不出。
几人面面相觑,文十道强忍着笑声心有余悸悄悄瞥了一眼合门不出的陈道宗。
“二师兄,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圣宇苦着脸骂了句废话。
萧雅深吸一口气说着怎么算过分?师傅脸皮可要比咱龙虎山这块匾额还要厚三分。
张小邪若有所思点头赞同朝着道桌走了过去,看着两枚符篆入了神。
萧圣宇凑了过去同样对着符篆却看不出个名堂来,便笑问一句‘六师弟如何会这符篆?’
文十道和萧雅同时洗耳。
张小邪一笑。
这一次,他没有隐瞒,而是很干脆利落一指膳堂后。
“老白没下山前,教了我符篆。”
萧圣宇蹙眉一挑,面带一丝惊讶。
当年追着自己满山跑的驼背耳背的老白,居然是咱龙虎山符篆一道的高人?不说他不信,就是文十道和萧雅同样不信。
“当日白帝城那一场决斗,老白画出了气冲斗牛,却没给自己花条后路。二师兄,咱龙虎山,确实不凡。”
张小邪由心感叹一句。
两位师兄一位师姐依旧沉浸在惊愕之中。
无怪乎老白下了山这么久,等到春暖花开也没个踪影,原来是那白帝城不曾走出的白衣烟斗符篆高手啊。
可恨这些年,居然放着好大一个高手当做聋子。
张小邪一人对着符篆怔怔出神。
难怪山里没人会符篆,回想陈道宗那一句荡气回肠的‘我不会’,张小邪真心有一种欲哭无泪纠结惆怅感觉。
堂堂龙虎山的符篆大梁,没了驼背老白头,日后怕是要自己来抗了。否则那一不声不响的巴掌打了出去,谁收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