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都大了,那一身黄衣的还能有谁?是康熙

!八八居然也来了,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说啊?我还以为他年纪太小,一定在书房学习。八八身后跟着一个外国人,那一定是他们说的法国传教士张诚了。

“皇阿玛。”几个声音响起,夹杂着我的声音“皇上吉祥”。

“呵呵,今天和张师傅学习了一下《实用几何学》,还做了几道证明题,你们有空也学学。”康熙说完就望向我,满脸的笑意:“你刚才那首歌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离康熙那么近,才发现他的脸上居然还有麻子,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啊?这个千古奇帝居然脸上有麻子耶,真是重大发现。我有些愣神了,直到四四一声轻咳,我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兰菱是听外边的人唱的。”

“皇阿玛,您日理万机,百姓们都知道您的辛苦呢!”太子马上就接口了。

康熙听到自己最爱的儿子拍马屁,脸都笑开花了,哈哈一笑就背着手坐到上座去了。

“是啊!皇阿玛德高望重,百姓们都在争相夸您呢!”大阿哥的声音也响起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太子,笑得那个得意啊!怪不得康熙最宠他,不仅仅因为他是康熙最爱的皇后生的,而是他最聪明机灵的,马屁也是最到位的。

这个机灵的少年最后怎么就成了暴虐的昏庸太子呢?

还有这个家伙,我瞥了一眼脸上也挂着笑的四四,你那德行也能讨康熙喜欢,真是难为你了。雍正到底是什么时候当皇帝的啊?我一点都不知道耶。不过胤礽做了三十几年的太子才被废的,那么离现在还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吧!现在应该还是兄弟们的“太平盛世”吧!那些小阿哥们还没有长大呢!

看着他们一言我一语地聊天,我也挂着笑认真听着,心里暗忖道:“不能出错。”妈呀,为什么你们一家人聊天,我在这里坐如针扎啊?

“这是什么花啊?你们瞧瞧!”康熙从一个侍卫手里接过一枝花。

我定眼一看,花的大小类似玫瑰。翠绿的枝叶上称着一朵乳白色的小花,花瓣好像是重叠的,十几片花瓣,花心有些黄色,有些是紫色的

。真是奇异的花,还真的没有见过呢。

“兰菱,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弄花花草草的吗?看看这是什么花?”康熙的一句话把我吓得半死,什么?问我?我最讨厌伺候那些花花草草了,但是兰菱喜欢,也没有办法!问题是兰菱知道吗?不会是康熙考我的记忆吧?

瞎编是不行的了。老实招供吧。

我笑着说:“皇上,兰菱不太记得了,好像在书上见过相似的,但是又不肯定。有这么一句话,what'sa name? "that whichcall a roseany other name would **ellsweet(名字有什么关系,把玫瑰换一个名字也依然芬芳。)。”

说完这句话我就马上后悔得肠都青了。因为我看见四四蹙着眉,在瞪我。

“兰菱,你的西洋文说的不错啊!什么时候学的,我都不知道。”康熙若有所思往三阿哥那里看了一眼。

“兰菱姑娘之前还说不想学洋文,没有想到你还知道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旁的张诚晃着脑袋,白色的大胡子显得特别显眼。

糟了!

“不过你记性真好,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三阿哥笑着对我点点头,脸上似有赞许之意,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他眼中也有和其他人一样的震惊,但是他笑得那么儒雅,眼神中的东西都藏得很好。不过他好歹也帮我说了一句话。

一扫太子的脸色,他也蹙着眉。他的反应也和四四一样吗?他现在会不会在想:“你连三阿哥教的东西都没有忘记,怎么可能不记得本太子呢?”

四四甚至拿兰菱以前写过的字来试探我。我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现在弄得我好像和三阿哥也走得很近似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谢可晴,你好端端的说什么英语嘛!

终于康熙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歇息吧!”我才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晚上回到我自己的专属帐篷,才彻底放松下来。春桃在一边帮忙收拾床铺一边念叨着:“小姐,您看起来很累啊

!是不是坐不惯马车啊?这可是还要十几天才能到达多伦诺尔,今个就早点歇息吧。”

还要在马车呆那么久啊!回来也是这样啊!我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了,今天又出状况了!四四会不会跑来训我一顿啊?我望着门口的帘子,下一刻,他会不会掀起帘子进来呢?

“小姐,你在望什么啊?”春桃顺着我眼神望去,掩口笑道:“今天四阿哥应该不来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涨红着脸,连声说:“谁……谁在等他了,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解释什么?看到春桃在那里会意地笑着什么似的,我讪讪守住口,越描越黑。

我在等他吗?

怎么可能?

我只是觉得以他的性格应该会来训我而已。

不过,他怎么没有来呢?

谢可晴,你为什么会失望呢?难道你想他来骂你啊?你什么时候变成受虐狂呢?想到这里,我蒙着被子在里边滚着,不要乱想了,不要乱想了。他不来更好,不是吗?

“小姐,太子派人来了。”

“啊。”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没有听错吧!太子?

春桃拿着一个碧玉的瓶子递给我,接着她往门口处瞟了一下:“这是太子的侍从拿来的,说这是防蚊虫的,很管用。刚才也给卿云公主那里也送了一瓶。现在人还在外面等着,说是要和您说句话!”

握着还带着体温的小瓶子,应该是那个侍从一路紧紧地拿着。瓶子通体青色,上面的花纹我看不懂,打开塞子,一股清凉扑鼻而来。

“让他进来吧。”我握紧手中的瓶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话对我说。

“可是……”春桃有些犹豫。

“把我**的帘子放下吧!你出去叫他吧。你在外边等着,不要进来。”我知道春桃的意思,我已经躺在**,对古人而言,可是标准的衣衫不整,怎么能见人呢?我放下帘子就没有问题了吧

。万一太子要提起什么刺杀的事情之类的,我可不想春桃听到。

透过纱织的蚊帐,我能隐约看到来人在我的床不远处行礼,躬下身子喊着:“奴才拜见兰菱小姐。”

“有什么事?”我故作冷冷的口气。

“太子爷要我把这个交给您。”我见他弓着身子,双手高举过头顶,好像拿着什么。

我把手伸出帘子外,接到一个细长的木盒。拿进床里一看,木盒里是一支簪子,床里边比较暗,看不清簪子的花式,好像是支白色的梅花的样式。他送我这个干嘛?

“太子爷说是给兰菱姑娘赔罪的。”

什么?我莞尔一笑,他居然想到给我赔罪?骗人是不好的,对不?

“兰菱小姐,太子爷说要等您回句话。”

堂堂太子都纡尊降贵给我来赔罪了,用一支簪子!其实只要他本人笑着说一句:“对不起。”我想我一定招架不住,肯定一笑置之。

“回太子爷,已经无事了。”

“奴才知道了。”

你给我首饰干啥啊?要知道,我肯定是不敢戴的!大概是知道他的结局,所以我还是要想要避开他的。

他真的有认真帮我查那些图案吗?

四四要是知道太子给我送东西,又要瞪我了!他的眼角又要翘起来,眼睛半眯着,他一天到晚都绷着脸,累不累啊!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马车晃了几天,我在心里咒骂了卿云公主几千次,好端端地把我拉上干嘛?到了晚上,她也不安分些,老往三阿哥的帐篷跑,他们兄妹聊天我本来是没有意见的,问题是你老拉上我干嘛啊?我就坐在一边听你们聊天,偶尔插上几句场面话。

“皇阿玛的兴致很高,这几天都在和张诚做习题。听说还有星体运行呢!胤祉你可会这些?”卿云公主笑着看着三阿哥

“略知皮毛而已。”三阿哥胤祉很谦虚地说着。我知道他是康熙众多儿子最有才的一个,至于多有才,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早知道多看看历史书了。我来到清朝后,几乎每天都有这个感慨,恨自己当初高考怎么不报历史系!

卿云公主今天的笑容也太甜了吧!她微低螓首,巧笑道:“上次,你说的莎士比亚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姐姐还想听?”三阿哥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向卿云公主。

“你都说给兰菱了,怎么就不愿说给我听啦?”卿云公主也望了我一眼,就继续笑着。

搞什么啊?你们兄妹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啊?

“莎士比亚过世已经七十几年了,不过他的文章在很多国家都很出名呢。”卿云公主接着说,目光却望门口处瞟了一眼。

怎么回事?

我不着痕迹地顺着她瞟的方向望着,外边没有什么啊?只有一个侍卫在站岗,那是三阿哥的贴身侍卫东腾。

不会吧!

我看着心不在焉说笑的卿云公主,她今天已经是第几次往门口瞟了?第五次了?

难道……

这几天,卿云公主在三阿哥的帐篷里的神态,的确和往日不同。

回想起卿云公主那一句“这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另有所爱,但是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说出来他就会没命了。”

我早就猜到卿云公主喜欢的人身份一定不高,没有想到居然是个侍卫。如果她喜欢的人身份有舜安颜那样高贵,应该也不会那么惨。不过皇家的女儿,哪能自由选择夫君,还不是要联姻。

那么三阿哥知道吗?聪慧的三阿哥胤祉会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打算说吧!要说早就说了,那个侍卫还会有命站在这里吗?喜欢上皇家的人不行,被皇家的人喜欢上更不行,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福气去享受皇家人的“爱”。

半个时辰后,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帐篷了,出了三阿哥的帐篷,那个侍卫要护送我们回去,我对他说:“不用了,你回去吧

!我和公主要说说贴己话。”

那个侍卫望了我们一眼,就恭敬地往回走了。

“不要望了,会被人看出来的。”我压低声音,声音不大却让卿云公主浑身一震。

半晌,她才出声:“你知道了!”

“他知道吗?”我轻轻地问道。

卿云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感觉到了。”卿云公主像个无助的孩子,双眼充满氤氲的雾气。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我张开双臂迎着傍晚的风,把泰戈尔这首脍炙人口的诗句说给卿云公主听。

卿云公主已经面露痛苦之色,她嘶声说道:“你还爱着大阿哥吗?“

当然不爱啦!我又不是兰菱。太直接太干脆地说不爱,好像又不符合人之常情。但是说爱就更不行了。

“心里一座坟,葬着未亡人。”我觉得这个答案是最好的。

“那我也得学学你了。”卿云公主哽咽起来了,眼睛却后面一瞟。

我疑惑地往后一看,天哪!

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大阿哥和八八什么时候来的?远处的火光给两个人都罩上一层红光,照得他们脸上棱角分明,我没有心思去留意这些,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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