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蹲着!不想死就老实点!”

“哼,在三少爷的面前还想跑,你不想活了吧你!”

战斗很快结束,四处都是白沙帮的帮众们投降,被俘虏的画面,三少爷带来的人正在逐一拿下这些人,给他们安排捉拿的事宜,其实到了这一步,他们基本上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不过,敢对官兵下死手,显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估计不是发配东北关外给披甲人为奴,就是发配到西北新疆一带去开垦荒地,所谓是发配千里之外了。

现在看来,这些政策其实还是很有好处的,就说发配给西北一带吧,有利的保持了中央对地方的长久统治,如果不是因为历朝历代对于西北的持续性人口迁移,比如发配罪犯囚徒,那么这些地区还能那么容易被控制吗?汉人的持续移民戍边,对于中央王朝对于地方和边疆地带的统治,意义非凡,实际上这一举措,说是坑人不如说是救国呢。

如果是要给一个选择的机会,可能大部分的有血性的罪犯,都愿意移民戍边或者充军,而不愿意做几年牢就回来。虽然,到了边疆苦寒地带生活艰苦无比,在内地繁荣之所,几年后出来了你还是可以继续的过好日子,但是有血性的男儿要的就是马革裹尸,要的就是风风光光的活一次,人活百岁也是死,何必拖着自己难受呢?

所以,我们看到水浒传里面的梁山好汉们如果是发配边疆充军的话,基本上都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而他们也愿意去边疆,很少有人会反叛,除非是半路上遭遇迫害的。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有血性的男儿,你让我死我可能不服气,你让我去边疆地带从军,为国家出力,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就是因为一身力气找不到地方发泄所以才闹出来麻烦,才会被你官府拿住的,你这下到是真的满足了我们这些男儿好汉的愿望了。

至于披甲人为奴这个事情,更是让无数人后来觉得传为笑柄的一件事情,本身披甲人作为是八旗子弟里面的二等人,是有一定地位的。所谓是旗丁,披甲人,包衣,为三等旗人,旗丁当然是第一等的旗人了,也就是我们传说中的八旗子弟,富贵荣华,而披甲人就好像是王子和骑士的区别一样,你是贵族我是战士,你是官我就是吏,有差距,却也不错。

因此,不管是旗丁还是披甲人,都有大量的奴隶,包衣就是他们的奴仆里的一种,披甲人是归降的各族人的统称,做的是战士的事情,戍守边关,东北老家都是靠披甲人在驻防边境线。至于八旗兵呢,他们主要是驻防一些大城市,比如沈阳这个老首都啦,要知道八旗兵他也是后来腐化了不能吃苦的,他本身连沈阳都不愿意去呢,想留在京城里享受的。

既然你给人家扔到了东北来了,你就要负责到底啊,怎么能让人家继续的受苦呢?那么,一般的八旗子弟到了沈阳也就算了,就在沈阳城和周边驻防锻炼,最多是去远一点的州县里混日子,也仍然是在辽宁这块属于东北最温暖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黑龙江边疆线上,那苦日子谁去啊,而且以前外兴安岭没有割让给俄罗斯的时候,那更是地处北国啊,都快到西伯利亚去了吧,冻死人的地方,也就是各土著民族的披甲人能吃那个苦。

发配过去的奴隶,虽然不能吃苦,但是没有办法,你还是要去,至于八旗子弟,他们可以去享受,干嘛要去受苦呢?八旗子弟们,可以说是贵族,披甲人可以说是特权阶层,而发配过去的奴仆,当然是低人一等了。理论上清朝的这个政策,主要目的是想要安抚披甲人的心里,让他们更愿意为朝廷卖命的,也是震慑内地的汉人,给我老实点,不然你就要当奴隶去了,不想到苦寒之地去受罪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哼哼……

结果后来的情况是,确实因为披甲人那个地方实在难熬啊,太难受了,加上地广人稀的,千里无人烟,虽然说那地方是黑土地加雨水丰沛加物产丰饶的好地方。但是,汉人毕竟是温暖之地来的,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纷纷逃亡,去了十个奴仆有八个都逃亡了,那怎么办呢,披甲人头疼就采用严厉的捕杀政策,而清朝也支持他们这样做,否则这披甲人为奴的政策不就是名存实亡了吗,上不能安抚披甲人,下不能震慑汉人,岂不是无用了?

可这个政策到了东北,却很难真正的实施出来,效果减弱了一大半,东北是那么大,去哪里找人去啊?这不是你越严厉他越想跑吗,最后这些逃跑的汉人,就在东北找个地方安居乐业了下来,一查过来都几代人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先祖是不是罪人?结果东北的土著汉人数量剧烈增长,让清朝想要控制汉人在东北成长,禁止汉人入东北的政策化为了乌有,汉人又特别能生育,所以在这个面前,清朝的政策其实反而起到了帮助汉人扩散的作用,最后连清朝政府都无语了,汉人真是无可匹敌,总是有办法应对你。

“三少爷,多谢帮忙,这些白沙帮的人,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对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里的人下死手,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三少爷前来帮忙的话,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哎!”孙久哲走过来感慨着说道,今天作为一个大官,差一点死于贼匪之手,真是太丢脸了,这事情希望可以保密,否则的话,传回去,能让漕运总督府衙门里的大小官员笑翻天了。

这孙久哲不在乎战死,他是有抱负有想法的人,关键是他要面子,他不能做官了还死在人家这些黑道上的人手里面,那叫丢人了。如果死在了敌军的手里,死在了战场之上,可以说死的光荣无比,死在了贼匪的手里,你堂堂的五品大员,这死的是不是也太亏了一点,毕竟你还带着几百个官兵呢,说是官府的门面功夫,也是不过分的。

“孙大人,我们也是匆忙而来,来晚了一步,本应该和你们会和一处的,只是没想到你们的行动速度这么快,到底是官兵啊,呵呵。”沈化龙笑着说道。

“你们是专门过来的?”孙久哲闻言惊诧的看了一眼孙广胜。

孙广胜也是纳闷的很,这是秘密行动,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来到了这里呢?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互相之间黑吃黑,但是看到了有官兵在,所以漕帮不想趟这浑水,就帮了官兵一把,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并非如此,另有隐情。

孙广胜抱着拳头好奇的问道:“请问三少爷,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遇难的呢?”

沈化龙一脸惊诧的问道:“你们不知道我要来到这里吗?没人告诉你们我们要来吗?”

这话一说出来,孙广胜和孙久哲顿时呆了,这话不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吗?

孙广胜继续的问道:“我们的行动本是官府的机密要事,这一次我们为了保密安全,我们甚至都没有告诉其他任何的衙门,连淮安府都不知道我们要来。这一次的行动,是漕运总督府衙门下令,直接指挥我们淮安督办府来办的,按理说,你们不该知道的啊?”

孙广胜的话就是想问对方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一次的行动的,但是问的比较委婉,毕竟是人家救了我们的性命,这个时候,说话还是不要太冲的好,也给三少爷留一点面子。

孙久哲则干脆的多,脾气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直接的问道:“三少爷,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告诉你们的,请通告一下吧。”

沈化龙脾气也不是多好的人,不过他可以理解孙家兄弟的惊诧,考虑到对方毕竟是漕运总督府衙门的人,也都是五品大官了,也就笑着不再计较。

“回孙大人的话,这一次的行动是如此的机密我确实不知道原因,说实话,我所纳闷的事情,也和你们一样。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如此的机密的话,我们漕帮的人不应该知道的,如果这一件事情很重大的话,只有我们漕帮最高层的人才知道,可能应该是我大哥带人过来才对,也不应该是我前来,所以我也不知道原因。”沈化龙笑着说道。

“可到底是什么人指挥了你过来的呢?”孙久哲继续的问道。

沈化龙说道:“这一次的行动,通知我的人是我们漕帮的大管家沈无常,但是大管家说是我二姐沈红玲下的命令,那么我二姐是如何得知的,是谁告诉我二姐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呵呵,其实,我们漕帮也和官府多有来往,彼此之间互相帮助不在话下,这一点,我们漕帮的人是很清楚的,只要是知道了官府遇到了麻烦,漕帮任何时候都走在最前面。”

孙久哲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确实是多亏了三少爷及时赶到,孙某再次谢过三少爷,不过,这些人都是案犯,我们需要把他们带回漕运总督府衙门去审理,所以,还请三少爷帮忙要行个方便了,三少爷,你看如何啊?”

沈化龙干脆的说道:“哦,没事,这你们要带人走,只管带去好了,我又不是官府的人,要这些人有何用?来人,帮着孙大人,把这些人给送到漕运总督府衙门去,不得有误!”

“是!”沈化龙的手下们一起喊道。

“什么?三少爷你决定让他们帮助我们把这些人给送到漕运总督府衙门去?”孙久哲颇为惊愕的看着三少爷,这件事情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沈化龙倒是很奇怪的笑了笑问道:“那这么多的案犯,我们漕帮的人要是不帮帮手,搭个场子,是不是会给咱们督办府和漕运总督府衙门的兄弟们,带来一些麻烦呢?”

这话说的是真够**裸的,人家被捕的人比你们的官兵总数还多,虽然他们已经没有了兵器,但是如果闹起来的话,只怕你们还是收不了场的。觉得有我们的帮助让你们丢脸了吗,可我们要是不出手的话,只怕你们都无法全身而退吧,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

“可是,这是我们官府的事情,我们官府……”

“哎哎哎,没事没事,三少爷的好意我们领了,都是自己人,谁跟谁啊,三少爷,麻烦了啊,咱们还得回衙门去,不然三少爷一起走着?”孙广胜急忙拉住了孙久哲,这个时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你处理不好事情的话,面子丢的更多。

沈化龙见孙广胜比较识抬举,于是笑了笑说道:“督办大人说的是,我们漕帮和官府是一家人,既然官府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我们漕帮的人绝对帮帮场子。”

“好吧,那既然这样,就麻烦三少爷了。”孙久哲无奈的说道。

孙广胜比较务实,比较实际,孙久哲好面子,在这样的背景下,孙久哲能够接受了的事情,孙广胜就更加可以接受了。他们不得不承认,本身是想来这里出个风头,告诉帮派们我们官府的厉害的,现在却是丢人丢大了,结果还需要人家漕帮的人出手才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在这样的背景下,以后要继续管制住各个帮派就更加的困难了。

“你们可是办的好差事,我让你们小心谨慎小心谨慎,如果有麻烦,立刻回报,你们就是不听!结果呢?让人家漕帮的人捡了个便宜,把你们的脸皮给剥下来了吧?本身是一次出风头的机会,可你们倒是办的好差事!为什么不及时回报衙门!”孙之崖怒气冲冲的把手中的文件仍在地上,气的他真是差点打人,什么脸皮这次都没有了。

这扔出去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十六个帮派的联名盟约,要求官府降低茶税的,他们知道对于白沙帮的行为,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转换余地了。走私,本身就是死罪你还走私这么大,居然还要狙杀官兵,这几百人你都要杀了,别说是江苏提督,就算是王爷都保不住你,但是白沙帮的事情却可以做一个延伸性闹腾,让他们持续的烦恼着。

“哎,孙大人,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们,这一次我们是着了漕帮的道了,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漕帮的心思呢?漕帮的人虽然是看起来和善,可其实是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啊,他们怎么会好心的帮我们去做事情呢,看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盘算好了这件事情,打算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哎,着了他们的道了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强的帮派呢。”纪晓岚感慨着说道,在京城里是官家的天下,哪里有民间的水平,可在江南就完全反过来了。

孙之崖叹息着说道:“纪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你是刚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帮派的厉害了,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朝廷,和朝廷之间一有不和就敢动手。这在外地的话,除非是匪帮,否则什么人敢对我们几百个官兵下死手,可在这里,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了,不知道多少官兵落单被杀的,官兵要是没有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根本不敢管他们啊!”

“哼,这是我们大清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无法无天,对于这样的乱民就应该杀光,当年要是多派驻一些官兵在江南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被人家占据了上风,可是现在朝廷的财政困难啊,要多挤出来一点都不可能,各地贪官污吏横行,也是没有那个功夫折腾这些事情了。”纪晓岚无奈的说道,现在的朝廷是有心无力了啊。

这一话说的大家都是心理没了脾气,这不能怪别人,朝廷对付地方办法多的是,但是问题在于你自身要足够强大,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如今朝廷屁事太多,地方官全部不中用,不捣乱就不错了,你还想他用贡献就不可能,京城里的八旗子弟全部腐化不堪,买`官卖`官成风,这样的官员能做什么事情,皇帝带头奢侈浪费,财政危机了你还有心思折腾?

因为财政危机,什么事情都要忍,换了是过去的话,这些人一个都不敢这样闹,现在朝廷的力量在急速的削弱着,地方当然也就不把朝廷当回事了,时间一长了吧,地方官都是人家的代言人了,你这就更难办这个事情。好在江南还有不受地方腐化侵蚀的八旗兵,要是全靠绿营军才叫完蛋了,绿营军可都是来自于地方民间的人啊,人家才不跟你玩呢。

“那这个事情怎么办呢?漕帮是刚给我们下了一个套,这边就要让我们难堪,联盟了这么多的帮派,一起犯难,要求我们降低茶税,说是民不聊生,我们是如何是好?打吧,他们几乎涵盖了全部的商户,那是如何是好,打了他们就是要把自己的手脚给废除了,从哪里再去生出一对手脚来,不打的话,他们就愈演愈烈,以后可还了得?”孙之崖叹息道。

陈世青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江南倒是很有民主精神,有什么事情我们投票解决,可是朝廷不打算和你这样对话。开玩笑吧,要是我们和你做这个交易的话,以后还有我们的说话余地吗,你们今天要这样明天要这样,关键是你们还把持了百姓,所谓的民主,不久成为了你们斜坡百姓,勒索朝廷的理由吗,这件事情说什么都不可以。

“来人,去给漕帮发一份请柬,咱们也请客,不过,不去逸仙居了,也不去什么别的酒楼了,咱们就在淮安府漕运总督府衙门里请客,看他们敢来不敢来!”陈世青说道。

“贝勒爷,这事情是作何解释啊?可有应对之法了?”孙之崖欣喜的问道。

陈世青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只能说是把人请过来,探测一下大家的口风,具体的事情,还要等我们商量了之后才有结果。他们和我们敢来硬的,说明他们是有准备的,那么我们说什么也不可以和他们来硬的,那就是中了漕帮的计策,漕帮的想法就是,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们就是帮派的英雄了,巩固了各个帮派对他的信任,平息了大家对他们的不满。”

“如果我们不答应,和他们来硬的,那么打散了帮派,他们漕帮最有好处,乘机吞下各个帮派的生意。反正呢,他们对我们昨日有恩,近日无仇的,你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顺便打击他,而且打击他他也不怕,这漕帮啊,真是一个一个的都是心眼多,把事情算是算计的无缝了,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能认栽,不能硬碰硬,要想办法智慧的解决问题。”

和孝公主本来还以为陈世青有什么见解有什么办法了呢,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等于没说,于是和孝公主不满的说道:“你这说了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一样吗,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我可告诉你了,本公主到这里来了,如果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不给本公主面子呢,你可不要让本公主丢脸面,不要让咱们在这里丢脸了,你知道不知道?”

陈世青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们都知道,但是解决问题还是要有方法的,不能硬碰硬,我也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才可以去解决问题。所以,我才说了,先把他们约过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的谈一谈,谈好了,才能从他们的口风里找到办法找到机会,我就不信他们彼此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分歧。”

“贝勒爷,下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孙广胜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废话什么东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贝勒爷忙的很,有时间听你这些废话吗?”孙之崖一看孙广胜就没好气,本以为你性格冷静,可以弥补一下孙久哲的缺点的,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无用,一点用处没派上,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信任了。

“是是是,是这样的贝勒爷,根据下官的眼线呢,我们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这一次漕帮之所以在茶叶上面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这个白沙帮走私的太厉害了,帮他们各个帮派的走私生意都给抢的差不多了,大家以后都没有饭吃,心里面当然是不舒服,所以他们打算闹腾,狠狠的闹腾一下,把白沙帮先给除掉。”孙广胜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看着孙之崖,生怕孙之崖忽然之间又骂他说错话了。

纪晓岚点着头说道:“黑吃黑?这个说得通,这一次我们看到了白沙帮的气焰嚣张,看到了他们的生意之大,也看到了整个淮安府都被他买通的情形,就知道白沙帮确实是生意太大,有损于了他人的利益,所以他人都需要对他进行反击。哎,生意太大了,枪打出头鸟啊,这个白沙帮的人,脑子还是不够灵活,惹人妒忌了吧,呵呵,活该他们有此下场。”

“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呢?”陈世青紧跟着问道。

“第二个原因,在下也是推测出来的,可能没有什么把握的。”孙广胜有些踌躇的说道。

这些都是给孙之崖害的啊,本身这些话他们都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现在畏首畏尾的,主要是因为孙之崖对他的一番怒吼。这一次的脸面确实丢大了,当白沙帮的人被带回来的时候,老百姓们是笑声一片,笑的却不是白沙帮的人,而是官府的人,你们要靠漕帮的人才能够抓捕别人,到底你们是官府还是漕帮是官府啊,还是官府是听命于漕帮的?

漕帮的这一番举动效果很好,几乎是一下就拿下了他们的全部制高点,舆论上,声势上,他们都到达了一个顶点。官府从此对他们是只有心存忌惮,而帮派的人也看到了漕帮的厉害,开始听从漕帮的指挥,老百姓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漕帮最大,官府第二的概念,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漕帮的人这一次可以说是赢了个盆满钵满,看你官府如何应对了。

“没什么把握不要紧,你敢说出来就说明了你是一个有胆量有担当的人,本官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至于做事情那肯定不可能什么事情你都知道,那不是神仙了吗?我们这一次,就是要好好的搞清楚这些事情,也需要你的小心求证,大胆假设,说吧,以后你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不管你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都不要紧。”陈世青笑着说道。

“好吧,那既然是贝勒爷这么说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孙之崖指着孙广胜说道,他也知道孙广胜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变得如此的畏首畏尾的,说句话他就会大胆许多。

“回贝勒爷的话,我是听说了,漕帮这一次要进入茶叶生意里,让许多的茶帮都感到不爽,但是他们掌握着漕运,茶帮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这个漕帮不但是船多人多,关键是和他们地盘大,想要运东西,不和他们漕帮打好交道的话,基本上什么生意都做不成,所以漕帮是他们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他们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妥协。”

“因为,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漕帮断了他们的运输,然后自己搞生意,可以赚的更多,只是担心诸多茶帮一起闹事,漕帮才换了个做法的。如今漕帮有这样的本事,他们也就只能忍耐了,可是,这既是说了所谓是面和心不合,本身生意就不多,又被漕帮拉了一部分去,那大家都有损失,这当然是茶帮们所不满的了。”

“如果想要别人都接受漕帮的话,漕帮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是提高大家的利益,如果大家的利益没有受损,这件事情都好说,甚至还会钦佩他漕帮的本事。漕帮的人呢,是打算从内部和外部两面解决问题,所以先是借助我们的手除掉了白沙帮,吃回来了大量的生意,第二件事情,就是要从我们官府的手里要钱了。”孙广胜说道。

“什么?从我们官府的手里面要钱?真是可笑至极,他们又不是朝廷的商家,只听说过官府从他们的手里收税的,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要给他们钱的道理,难不成他们才是皇帝了吗?”纪晓岚怒吼道,这些帮派也太嚣张了,这眼里还有朝廷吗?

这话倒是给了陈世青似曾相识的感觉,话说现在中国不是经常补贴什么创新型企业,补贴导盲犬公司等一些福利性企业吗?这就是算是朝廷给商家钱了吧,这些事情在古代都是不可思议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在新中国,这些事情却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哎,纪大人莫要动怒,咱们听孙大人说下去。”陈世青指着孙广胜示意道。

这一句孙大人,让孙广胜心里舒服的很,陈世青能叫他一句孙大人,对他来说,已经是无比的尊敬了,这样的尊敬,可不多见,有机会得到陈世青的肯定,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回贝勒爷的话,这从我们官府的手里面要钱,无非就是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走私,第二条路就是减税!但是,不管是哪一条,我们朝廷也好官府也好,都是不可能答应的,如今我们到处都缺钱,怎么可能还给他们减税呢,所以他们才想出了这一招,联手发难,让我们官府难以应付,如果不行,他们就会罢`市了。”孙广胜叹息着说道。

“什么东西?罢`市?呵呵,真好笑了,他们敢跟我们提罢`市,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求谁?他们罢`市了是他们没钱赚,我们朝廷怕什么,有本事让他们一辈子都罢`市,退出茶叶市场,我们还省心了呢。”纪晓岚不得已的大笑道。

“纪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些人垄断了全部的茶叶资源,从茶叶的种植开始,到运输,收购,打晒,客源,都是他们在把持着。如果,我们想找到人取代他们,每个地方都要重新开始,没有个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的事情,别的不说,种植茶叶的茶园大部分都在他们的手里,这一点就让我们无可奈何了啊。”孙之崖颇为无奈的说道。

“老夫就不相信了,咱们大清富有万里,堂堂大国,难道还会被他们所把持住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不相信,这里不行就去别的地方种植茶叶,跟他们耗啊,他们的手下一大群人要养活,我看他们能和我们耗几天,咱们朝廷可以从别的地方收税,他们呢,也转行做别的事情吗?那还不是要和我们朝廷打交道吗?有本事就不要做生意了,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怕谁!”纪晓岚毫不妥协,气呼呼的说道。

孙之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纪晓岚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陈世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广胜,孙广胜见状心领神会,确实叫苦不迭,大哥你这不是坑我吗,让我去和一品大员对抗,这是在害我吗,我可没有什么前途了啊。

话虽然如此,但是贝勒爷的话不能不听,到了这一步,孙广胜也只好勉强的说道:“回纪大人的话,这件事情我们还真是要妥协了,他们虽然说拖不起,但是富贵之家自有余粮啊,可以至少支撑好几年的功夫。咱们官府和朝廷本身已经是财政危机了,是一天都拖不起了啊,如果要和他们这样一直的拖下去,吃亏的人,只怕还是我们。”

这话说出来了之后,纪晓岚顿时就无语了,他其实也知道大清的财政困境,和珅是管理户部的,而他是和珅的助手,自然很清楚朝廷的财政危机。现在的朝廷,每年都是赤字,入不敷出,为此,裁兵,裁员,加大税率,强迫纳捐,还有出售官职,还有什么出售爵位称号等可以给有钱人摆谱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来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弥补这个阶段的窟窿,皇帝带头奢侈浪费,这个国家又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经济危机呢?

“何必要和他们耗呢?本官倒是真的有兴趣看一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就让他们来吧,来了之后我们好好的斗一斗,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我们厉害得了。”陈世青笑着说道。

“怎么贝勒爷有办法吗?”孙之崖把求助性的眼神看向了陈世青。

陈世青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这件事情不能由我做主,我做任何的事情,都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否则我就是神仙了。我需要仔细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拿下决定,总而言之的,和他们见见再说,不见面的话,又如何知道结果呢?”

和孝公主也跟着说道:“这话说的也是,我们就见见他们好了,谁还怕了他们不成的?不就是见见面吗,我也想好好的会一会这个漕帮的二小姐,上一次没有和她有什么交集,我正寻思着想要和她见见面,再说结果呢,她来了那正好,就在这里宴请他们吧!”

“既然是公主和贝勒爷的命令,你们两个还不赶快去办?对了,顺便把淮安府里说的上话的人都给叫来,不管是官府的人,还是民间的人都给叫来,这一次,就让我们看清楚,到底什么人是站在朝廷这边的,什么人是站在漕帮那边的吧!”孙之崖指着孙久哲和孙广胜喝道,两个人急忙低头称是,转头急匆匆的走了。

漕帮和官府经历了这一次的冲突之后,一切的冲突已经明朗化了,官府不可能容纳这样的一个漕帮,漕帮也不可能退后。漕帮如果退后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漕帮就将不复存在,而官府不一样,退后一步,大不了换一个人来继续做官,朝廷始终是老大,官府始终是朝廷的,可以有其他的机会去解决这个问题,意义有极大的不同。

漕运总督府衙门设置在了淮安府,所以也就让淮安府一直以来都是出于漕运总督府衙门的管理之下,漕运总督府衙门比淮安府可有地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基本上漕运总督府衙门就是淮安府的主宰,淮安府倒是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地方政府了。

在漕运总督府衙门里邀请客商,这基本上就是把朝廷给摆在了明面上,朝廷在这里,你们来到这里,到底是听从谁的,就要拿出一个主意来了。

“哎呀,怎么就拿这些酒菜招待人呢,这些酒菜最多是二流饭馆的东西,这些东西,拿出来招待咱们淮安府里大大小小的名门望族,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孙广胜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酒菜别说和逸仙居比了,和大一些的酒楼比都不行啊。

孙久哲指着孙广胜说道:“你可别看着我,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不是我做主的,我要是能做主的话,不去逸仙居也去醉仙楼了,这问题是我说了不算不是吗?这事情是贝勒爷专门交代下来的,我估计着,这里面有深意呢,咱们区区淮安督办府的两个督办,这里是我们有说话权力的地方,还是一边看着好戏吧,别在这里丢人啦。”

孙广胜一想这也对,毕竟是官府做事情都是有深意的,说不定贝勒爷在这个事情上面,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呢,那就不一样了。想一下,这里面也是应该有深意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还要等到陈世青来亲自解答才可以了。

不过呢,官府的人,或者说是官场上的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直来直去的都喜欢绕弯子,这弯子里面文章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