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小子等着,爷爷我这就来和你喝一杯!”孟震天嘿嘿一笑,丝毫不怕的说道。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既然你要嘴硬,那我也不和你客气,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咱们的孟帮主,杀他一个人,胜斩百人,五百两!”沈元觉呵呵的笑道。

“好小子,把你孟叔叔都给标价了,不过你这也太小气了,我堂堂一个大帮主就值五百两银子吗?那我给你们一人五百两,你们去给我杀了沈元觉吧!”孟震天不屑的说道,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五百两银子就想买我的命,知道我的家产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

“孟帮主千万不要误会了,你的钱我们漕帮已经帮你收下,这五百两银子是我沈元觉自己拿出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一分一毫也都是我省出来的钱,我能不在乎吗?呵呵,抱歉了孟帮主,在下财力有限,倒是让孟帮主丢脸了。”沈元觉笑着说道。

“沈元觉!别得意的太早,今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周伯雄挥刀怒吼道。

沈元觉也懒得继续说下去,大局已定,现在只是等着这些人被逐渐斩杀而已,他也懒得去罗嗦这些个破事,虽然这一次闹的很大,但是官府仍然是不会出手的。官府要面对这么大规模的帮派斗争,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如今的大清朝可不太平,对外频繁用兵,内部也是流民无数,反贼遍地,各地都有起义,他们根本就忙不过来。

对于这些支持清朝政府统治的帮派,完全没有去打击他们的必要,因为这些帮派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支持清朝政府的统治的。他们人数众多,财力庞大,有了他们的支持,清朝政府才可以安稳的统治,否则这些大帮派这么一闹,那破坏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那些反贼动不动是十万人二十万人的,其实都是男女老少的总和,能打仗的也就是一两万人,除去要保护这些老弱病残的必要人数之外,真正平时出来打仗的人不会超过一万人。能够超过一万人的,就已经是极为庞大的规模了,像漕帮这样的十万人,可不是男女老少都拿来充数的,人家可是真正的十万青壮年弟子啊!

而且,这十万人也是各种人才都有,配置齐全,人数众多,战斗力强大,装备精良,这十万人的威力比一般的那些个乱民反贼几十万人都厉害的多啊!而且他们都是只听老板的命令,不知道有皇帝和官府存在的人,又分布在城市和交通要道,有兵器,他们要是闹起来,官兵最起码也要出动五万人才可以有绝对的把握打败他们。

五万人啊,我天那,打尼泊尔才出动了一万人,加上仆从军也就是三万人不到,打缅甸也就是几万人,这五万人都够灭国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去招惹这样的对手的。因此,什么法律一类的东西,在清朝是被有钱人有势力的人玩弄的,漕帮这样做一点都不怕什么。

他们杀几个人,跟玩一样,除非撞上了铁板,否则一般的老百姓,很难反抗,哪里比的上新中国,一出事了就逃不了,所以这些帮派中人杀人什么的根本不当回事看。

周伯雄和孟震天身边的人被越杀越少,而沈元觉更是聪明的下令打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去,说是只杀孟震天和周伯雄,别人可以随便走。这一下令之后,人又呼啦一下子的跑了很多,毕竟在生死关头,大家都是最关注自己的生死,至于你这个帮主,荣华富贵你也享受的很多了,差不多到时候了该死,我们何必为你卖命呢?

“算你们聪明,不然的话,都要死在这里,为这样的人卖命,不值得啊!”沈元觉呵呵的笑道,看着孟震天和周伯雄的手下不断的逃走,这就别提多过瘾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士气上的极大打击,他们的手下都逃走了,剩下的死忠虽然还是在拼死抵抗,但是味道全变了。这些人在士气被打击之后,战斗力锐减,已经成为了困兽之斗,而沈元觉距离自己的目标则无限的接近着。

“怎么样两位,死到临头了是不是还要嘴硬?居然赶来伏击我们漕帮的人,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就都死在这里吧!”沈元觉不屑的说道。

“哼!沈元觉,你小子记着,老子不会死在你的手里的,老子做鬼后也不会放过你!”孟震天眼看自己已经毫无生路,一狠心之下,直接对着自己一刀通了进去,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枭雄就此落幕,落幕的有一些的悲凉,有一些的无奈。

“呵呵,死了还怎么不放过我?你要想做鬼来折磨我,你还要等好多年呢,因为我还年轻,我最起码要活到八十岁!”沈元觉不屑的说道。

“你呢,你是不是也打算自己抹脖子啊?”沈元觉转而对着在一边奋战的周伯雄喝道。

周伯雄冷冷一笑说道:“我死不要紧,去就去了,也好路上和孟帮主搭个伴,沈元觉,你不要得意,我们十七帮有的是人可以对付你,你就等着吧!”

欢迎刚落周伯雄也对着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抹,一个极有前途的年轻人也就此宣告身亡,现场的死忠们顿时一阵的捶胸顿足,不过却没有人打算投降,而是纷纷拔刀自尽,追随他们的主人而去,虽然是愚忠,但是他们也是做出来自己迫不得已的选择。

“哼,人都死了,还想要不放过我?我活着你死了,你有什么办法不放过我?”沈元觉不屑的说道,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赶紧走,要去帮助自己的三弟对付另一拨人了。

在漕帮的紧密安排之下,十七帮的人两头受堵,损失惨重,不但没有借此机会整垮漕帮,倒是让漕帮给打击的体无完肤。这一次之后,他们将会许久都无法缓过劲来,对漕帮也失去了主动权,不过随着官兵的入驻,主动权也不会落在漕帮的手里。

帮派的内斗是官府当做布景板的一场戏,当戏演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就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那官府就真的成为了布景板。官府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要出手的时候,他们的出手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和终结,事情到此,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慢着,你是不是沈化龙?”城门口的一个绿营军叫住了沈化龙喝问道。

“没错了,我就是漕帮的三少爷沈化龙,怎么了的?”沈化龙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厮杀了一整天,累得够呛,正想要回家休息,晚上好去庆功呢,这个时候可是没有什么精神的,被城门口的绿营军给拦住了,心里面当然十分的不爽。

“是你就没错了,来人,拿下!”绿营军的军官冷笑着说道,丝毫都没有被沈化龙的漕帮三少爷的身份给吓唬住,别说你是什么三少爷了,你就是漕帮帮主今天也一并拿下了!

“什么什么!站住,都别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拿我?”沈化龙怒了,手中的钢刀一抖,猛地一挥,愣是把几个绿营军给逼退了一步,站在原地愤怒的喝道。

“哎呀,还真是够大胆的,敢对我们绿营军动手了,难怪你小子敢杀人呢,来人啊,持刀拒捕,格杀勿论!”绿营军的军官不屑的说道,丝毫不在乎沈化龙的反应。

“慢着慢着,大家都等等都等等,军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沈无常见状急忙出面和气的笑着说道,心里寻思着,是不是他们打算要点好处什么的?

也不对啊,要好处也不是这么要的,敢跟漕帮这样叫板的人,如果说是孙之崖这个总督的话,还靠谱一点,但是一个普通的绿营军下级军官,他怎么有这个胆量的?那既然他没有这个胆量,那就更难以解释了,难他真的是在秉公执法吗,要抓捕我们了?

沈化龙杀人是不假,但是要说起来的话,他也是被迫的反击的,是人家伏击我们,我们才还手的,这怎么能算是我们杀人呢?而且平日里这些事情,官府也不是不知道的,他们何必在这个时候和我们过不去,这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啊。

不过,这个可是绿营军啊,不是本地的差役们,和绿营军动武是绝对不可以的,那属于是直接的叛国行为了。和差役动手还属于是治安事件,但是和绿营军厮杀,那是纯属自寻死路,绿营军是国家的军队,是利器,和他们斗,这是和谁过不去呢?

“呵呵,我们绿营军做事,是你能指挥的吗?有误会也好,没有误会也好,去跟大人说去,我们只管抓人!”绿营军的军官不耐烦的说道,真以为你们是什么人物了,我们绿营军的人还会怕你们不成,再说了,就算是怕,今天我们也要拿你们,谁让这是上面的交代呢,我们可不是故意的来找你们麻烦的,这都是我们的上差交代下来的事情。

认命吧,谁让你们得罪人的时候不看清楚人家的身份的,这事情可不怪我!

“呵呵,军爷,你看这话怎么说的,我想肯定是有误会的,不然的话,这事情说什么也不该是你们军爷来做啊,这不是应该差役做的事情吗?所以,我才断定了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的,有误会咱们给说清楚了不好吗?”沈无常陪着笑脸的说道。

“废话吧你,就是知道你们漕帮的人够大气的,所以才要我们这些人过来,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呢,你们不是厉害吗,要是换了是差役来的话,哪里敢对你们下手啊,你们漕帮牛啊。呵呵,不过今天你们遇到了我们,我看你们还怎么牛!你不要再废话了,再废话的话,我们把你也给拿下,别以为我是在说笑的!”绿营军军官喝道。

沈无常一愣,没想到这个军爷这么牛,居然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事情看样子没有什么好说话的地方,那可怎么办呢,难道我们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被抓走吗?

“呵呵,军爷,你看这大热天的,你们顶着大太阳也是怪辛苦的,这里是一点小意思,军爷还请多少给点面子,嘿嘿。”沈无常急忙掏出了一锭银子,毫不吝啬的送给了绿营军军官,这一锭元宝,够他们忙活一年的了,应该可以给个面子了吧?

但是沈无常显然错了,如果真的只是要这么点钱的话,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对付你们漕帮这么大的帮派下手不是找死了吗?漕帮这样的大帮派你都敢惹,就是为了这点银子,这不是胡扯是什么,再说了,漕帮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有官府的关系的,不会被这样的招惹。

“哼!你还敢贿赂本官,我看真的要把你一起拿下才可以了,快滚!”绿营军军官顿时就怒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沈无常要是再纠缠下去,他都有可能一脚踢出去。

“你……”沈无常无语了,这是怎么回事,变天了吗?

仔细一看,这些人似乎都不是平常淮安城里的绿营军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换人了,新来了一营绿营军,新的淮安府守备不愿意和我们做朋友了,非要找茬的吗?

绿营军这个时候也来了不少人,几百号人把城门给围的是水泄不通,要是和他们动手的话是找死的行为。如果不动手,只是抵抗不给他们拿人的话,也是不可能了,因为看起来这些绿营军是不打算放过沈化龙的,如果敢啰嗦,直接当做反抗,一律格杀!

开玩笑,这可不是在过家家呢,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动手了的话,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回去搞清楚才是关键!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老沈!”沈化龙见绿营军步步的紧逼,不由得紧张的大喊道。

“少爷,我们现在就去找老爷去,您就先受点委屈。”沈无常无奈的说道。

“什么玩意?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抓走我你也不管了?我说你是没事糊弄我玩的吗,我们沈家的人,就是这样被人欺负的吗?”沈化龙怒了,还以为沈无常会说什么呢,没想到是直接的放弃了自己,这不是胡扯吗,我的面子以后还有吗?

沈无常却沉默了,他也没有办法,这人家不给我面子,也不愿意收我的钱,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你这个少爷平日里就是骄狂无比,不管是黑道上还是白道上的人,你都给得罪了,那我们平日劝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这个时候,你让我们能怎么办呢。

沈化龙嘴上虽然硬,但是直接和官府动手他还是不敢的,硬是被绿营兵给锁住了手臂,押着走了,他不反抗一方面是因为知道打起来的话,没有任何的准备,恐怕很难有胜算。一方面,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有能力把自己救出来的,既然如此的话,何必着急动手呢,先让他们得意一下又如何,以后总是有自己教训他们的时候。

“老沈,快点去告诉我爹!一定是十七帮的人陷害我的,你们快点把我弄出来!”沈化龙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对着沈无常大喊道,这个时候也只有靠沈无常去通知家人了。

沈无常点了点头说道:“少爷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通知老爷,你且莫慌,我们马上就去衙门里保你!记住了,不要闹事,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沈无常还是真的不放心自己的这个三少爷,他要是不惹事的话,可能就不叫沈化龙了,一会要是官府的官兵或者是监牢里的人,对他有一点点的不尊重的话,他肯定是要动手的。这个少爷啊,就是一个活祖宗,他要是决定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可以去管着他的,就连老爷也不行,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被养出现在这样的一身臭脾气,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啪!”

沈秋轩一巴掌差点把茶几给拍散架,这一巴掌的力道就可以看出他的怒火之大了。

“到底是什么人呢,居然敢对我们漕帮下手,这官府里的人,不是都打点过了吗,就算是孙之崖,他也不敢直接对我们沈家的人下手啊!”沈元觉奇怪的问道。

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是孙之崖要找漕帮的麻烦的话,可能会对漕帮的弟子们下手,但是绝对不敢对沈家的人下手。就算是真的有事了,也是会息事宁人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栽赃陷害,就算是沈化龙杀人了,那也是被迫反击的,怎么能被抓呢?这还讲不讲道理了,许人家伏击我们,就不许我们还手了吗,什么世道这叫。

“回大少爷的话,我看这些人都是新脸孔,是不是新来的绿营军的人和我们不对付,成心的要找茬的啊?”沈无常急忙解释道。

“不可能的,就算是绿营军的人是新来了一批人,那也不应该对我们这样下手啊!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漕帮的势力,他得罪了我们漕帮,我们十几万人,他几百人的绿营军,能顶个什么用处,再说了,绿营军也不该是拿人的啊,这事情应该是淮安府衙门在管的。”

“这淮安府衙门可是我们漕帮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对我们的人下手,这事情有问题啊,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这几天时间里,城里面发生什么大事了?”沈元觉不解的问道。

“大哥说对了,你们走的这几天里,淮安府是出了大事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千的官兵,有绿营军,有八旗兵,什么人都有,但是就是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针对我们漕帮和十七帮的事情过来的。”沈红玲叹息着说道。

“以为自己是外地的人就可以对我们漕帮的人下手了?不行,这口气我们说什么也不可以吞下,我现在就去淮安府要人去,看看他们给我摆的是什么迷魂阵!”沈秋轩怒不可遏的说道,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挑衅呢,不去讨回面子的话,以后在淮安府还怎么混下去。

“爹,就这么直接去吗?要不要先找人探探口风,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查清楚是什么人要对付我们再说,有备无患啊!”沈红玲急忙劝说道,这个沈秋轩也是脾气大的主,一说话就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出错,这么大的事情能随随便便的就去了吗?

“有什么好问的?我还算是漕帮的帮主吗,说出去的话有什么肯听,我就不相信了,我漕帮十万弟子,在他们眼里面就一点价值也没有!”沈秋轩怒吼着说道。

说完之后,沈秋轩直接就走了人,沈红玲也不好阻拦,谁让这是自己的老爹呢,他的牛脾气上来了,谁能拦得住?这样的脾气倒是被他那个不争气的三儿子给继承了,有趣有趣,这怪不得他的三儿子才最让他喜欢呢,和他如出一辙,能不喜欢着吗?

“二小姐,咱们怎么办呢?这事情不简单啊,什么人不知道我们漕帮的威名,敢这样对我们漕帮的人,他们不是好惹的。老爷就这么直接去的话,我怕会有麻烦,老爷要是一冲动和官府的人闹了起来,这事情不好收场啊!”沈无常焦急的说道。

他也知道冷静的人只有沈红玲,事实上这最近一年多来,一直都是沈红玲在处理着帮派里的事物,沈红玲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可以稳定住漕帮江山的掌舵人。

“哎,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带足了银子和人手,咱们赶紧跟过去吧,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们只能见招拆招。其实,对方现在只是拿下了三弟,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只是想要多一个和我们谈判的筹码而已,这件事情应该还有解决的余地,只要有解决的余地就不怕,条件都是谈出来的,他们愿意开条件,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呢?”沈红玲转头对着沈元觉说道。

沈元觉呵呵一笑,站起了身来说道:“我也去你也去,爹也走了,这帮里的事情怎么办呢?再说了,你们也需要有一个人在背后为你们准备好其他的事情,否则的话,你们就这么慌里慌张的去了,只怕是会吃亏的,我就在这里帮你们打点一下吧,也好有个照应什么的,到时候也不至于吃亏,毕竟我们漕帮的人脉还是很广的,我现在可以找点人来帮忙。”

沈红玲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两个儿子可真是当的够称职的啊,为了争夺这个帮主之位,你们可是闹的够可以的了。作为大哥,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找出这样的理由,我也算是服你了,也罢,随你们去吧,到时候看爹怎么整治你们两个。

“那好吧,既然大哥不去的话,那就请大哥在这里给我们准备好后续的事情也是好的,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大哥,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解决。”沈红玲无奈的说道,这个大哥,我算是彻底服了。

淮安府衙门平常对于漕帮的沈家人来说,可以说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一般老百姓都怕衙门怕官府,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他们非常的喜欢衙门,非常的喜欢官府,因为衙门也好官府也好,都是在帮着他们赚钱的,当然喜欢了,不喜欢你喜欢什么。

但是同样是来衙门,今天沈秋轩的心情当然是很不好的,这衙门的人也不管管,居然就让绿营军随随便便的抓走了我们沈家人,这不是成心刁难我们吗?

“哎呀,是沈帮主啊,呵呵,快来,请坐请坐!”淮安府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哼,我坐?我怕是不敢坐你们淮安府衙门的板凳了,小民怎么敢在你们衙门里面坐下啊,哦对了,我这还不是什么进士举人秀才的出身,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跪下啊?是的话请直说,可不能坏了规矩,咱们不能给你们衙门添麻烦啊!”沈秋轩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哎呀,我说沈帮主,这今天是怎么了啊,见面就这么大的火气啊?谁敢让您跪下啊,咱们在衙门里面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我说沈帮主啊,别说了,快来坐坐,令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我是正准备着去找您呢。”淮安府知府陪着笑脸的说道。

“你找我做什么?顺便把我也给抓了?哎呀我可不敢劳烦大人大驾了,所以我这就赶紧自己主动的给送上门来,也省的你们麻烦。”沈秋轩一点也不领情的说道。

淮安府知府道是也能够理解这个时候沈秋轩的感受,所以也没有去和沈秋轩计较的意思,笑呵呵的说道:“又说笑了,什么人敢抓沈帮主啊,沈帮主,先坐下,我给你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其实呢,这我这个知府,在淮安府里,哪里有说的上话的机会,两个总督压在我的头顶呢,那感受,沈帮主你是不知道的。”

“这件事情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真的我是能做主的人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他们做之前肯定是要通知我一声的,最起码也和我商量一下。可是,他们动用了绿营军的人去抓人,却丝毫不告诉我这个淮安知府,我和沈帮主一样,人家是没有把我当回事看啊!”

这一点沈秋轩倒是很清楚,其实他今天也知道责任不在于淮安府知府这里,只是他一肚子气没有地方撒,就正好的洒在了淮安知府这个倒霉蛋的身上,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沈秋轩忍着怒气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我儿好好的凭什么就让他们给抓去了,他们又不是衙门里的人,绿营军凭什么随便抓人?再说了,我沈秋轩什么时候也没有得罪过绿营军的人啊,这不是找我的麻烦又是什么,大人,这件事情,你可要帮帮我才成!”

淮安知府笑呵呵的指着椅子说道:“先坐下来吧,你看我能不帮你吗?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能帮的地方,肯定是要帮的,其实呢,我也派人去了解了,这一次绿营军的人,也不是我们淮安府的人,是从江宁府那边赶过来的,是江苏提督衙门里面的人啊,亲兵!”

“江苏提督的亲兵?怪不得这么大的胆子呢,可是江苏提督又怎么和我对上了,我什么时候也不敢得罪这么大的官啊!”沈秋轩还是对江苏提督非常的惊惧的。

这江苏提督作为省军区的一把手,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手下掌握着的军事力量,单说人数也有几万人之多了,要是和漕帮打一架的话,那漕帮灭亡是转眼的事情。这么大的官,怎么就和自己过不去了呢,我都没去你们江宁府做什么事情啊,找茬也不该找我的吧?

“这我就要问问沈帮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这江苏提督府的人,我怎么敢惹?我一个淮安府知府,去找江苏提督的麻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我说沈帮主啊,这件事情可不轻啊,如今这副将王大人,可就在我们淮安府内,如果要解决这个麻烦的话,恐怕还是要去找他才行,沈帮主你看呢?”淮安知府皱着眉头问道。

沈秋轩感慨着说道:“找了他又如何呢?他和我无冤无仇的,没有道理来找我的麻烦,这件事情,还是要把背后的人给安抚了才可以,背后的人,又是谁?傻子都看得出来。”

淮安府知府笑着说道:“不管是贝勒爷也好,还是孙大人也好,这件事情都不是没有余地的,既然他们已经走了这一步,当然还是希望和沈帮主有商量的。这一次,你们漕帮在城外杀了大量十七帮的弟子,还斩杀了孟震天,这么大的事情,十七帮要是不出口气的话,怎么可能放下呢,这件事情,如果能处理好的话,关键还是要从十七帮入手啊!”

“十七帮?哎,十七帮的人和我仇深似海,到了这一步了,大家就更加没有和睦的可能,我还能如何呢?”沈秋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办法总是有的,这件事情能闹到这一步,关键还是在于你们没有找到官府,如今人家是先找到官府帮忙了,你们也不能落后。找我这样的衙门没有用,真正管事的人,是两位总督和贝勒爷啊,这河道总督衙门是和沈帮主关系不错,但是漕运总督府衙门,就和沈帮主不对付了,沈帮主,你要和漕运总督府衙门好好相处啊!”淮安府知府感慨着说道。

沈秋轩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来这里主要是想问一下大人,这他们有没有通知大人什么信息,有没有告诉大人什么消息?如今都这么久了,官府的人都没有找到我的府上,他们根本没有通知我,这又是为何,难道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吗?”

淮安府知府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住吗,就算是想瞒下来也不容易吧?沈帮主,他们之所以不通知你,是因为知道肯定你会来找我的,既然你会来找我,那么他们肯定就不会再通知你了,沈帮主啊,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你心里有数吧?”

沈秋轩点着头说道:“多谢大人的提点,哎,都是为了这几个孩子啊,闹的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出来折腾,今日对大人多有叨扰,改日我再宴请大人,大人勿怪了!”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样的事情我能怪你吗?沈帮主,现在赶紧去,一切都还来得及,有什么麻烦不妨直接问我。”淮安府知府笑着说道。

“告辞了!”沈秋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还是要面对的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秋轩表面上尊敬了淮安府知府,实际上还是没有把他当回事看,否则的话,他走也不能走的这么迅速,而是把礼数做足的。没办法,谁让淮安府知府生活在两个总督的阴影里面呢,漕帮的人愿意给你面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人,这漕帮这一次能挺得过去吗?咱们往日里和漕帮可是多有来往的啊,要是这件事情被翻出来了的话,那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了,咱们也逃不了啊,大人,是不是咱们赶紧去找总督大人说说,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呢?”淮安府知府的师爷提醒道。

“糊涂,这种事情怎么能着急的去表露出来呢,哎,他也不要怪我无情了,这件事情谁沾上谁倒霉。你别看我们和漕帮多有往来,但是只要我们不出声的话,这件事情我们就不会被沾上关系,我们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吧,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也没那个本事参合进去咯!”淮安府知府苦笑着说道。

长期以来,他也已经习惯了做这样的角色,被人所忽略的角色,如今这一天的到来,他倒是做足了准备,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应付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大人,我们这么多的兄弟死在了城外,这十七帮的仇恨,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啊!这漕帮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平日里他们违法犯纪的事情就已经是多如牛毛,但是没有想到今天,他们居然狠到了这一步,几千人啊,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周天润声泪俱下的说道,完全忘记了,本身是他们要去伏击别人的,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才让结果反了过来。

“大人,咱们这么多条性命可都指望着您给做主呢!”周天历也跟着说道。

十七帮的帮主们也纷纷的在表态,除了孟震天之外,他已经死了,这个帮派暂时事务还没有处理好,由他的儿子代为管理,帮派也是陷入了一个比较混乱的状况之中。

陈世青在一边当了一个看客,这场闹剧,要是没有了十七帮的配合到底的话,事情还不好处理了呢,如今十七帮的人找上门来了,正好给了官府更多的介入机会。孙之崖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了,就是要乘机干掉你们漕帮,但是他也同样不能在十七帮里面养虎为患。

当初的漕帮也是一样的听话的,但是做大了之后就不那么听话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次,就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何况,如今的十七帮看起来,似乎气焰比漕帮还要嚣张,看起来,似乎应该是帮着漕帮多一点,才符合官府的利益吧?

“各位,不要慌张,漕帮的沈化龙已经被我们缉拿归案,但是,这事情你们应该去找淮安府衙门啊,我漕运总督府衙门不是管着你们这些事情的,你们找本官又有何用呢?”孙之崖故意装作自己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大人,这件事情我们不找你不行啊,只有大人才可以帮着我们,漕帮的人那是欺人太甚啊,他们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拆了我们十七帮的!淮安府衙门,那简直就是他们漕帮自己的衙门,我们去找淮安府衙门帮忙,有什么用呢?”周天润哭丧着脸说道。

“周帮主,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这漕帮也好,淮安府衙门也好,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讲,否则收不了场啊!”孙之崖急忙制止道。

“孙大人啊,这件事情我们可不是信口开河的,这淮安府谁人不知道这个事情啊!淮安府衙门,这么多年来了,帮他们漕帮做了多少事情,不是淮安府衙门的帮助,他们漕帮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呢,如今他们得势了就想忘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这件事情要证据的话,咱们随时都能给他找出一堆来!”周天润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