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府衙李详卧室里,李详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李妻躺在**说道:“相公,夜很深了,你还在想什么呀?快来睡吧,我都等急了!”

李详望着李妻,苦笑一声:“夫人啊,你现在下半身急,可我现在心里急啊!”

“相公,有心事就说出来吧,憋在肚里多难受啊!”李妻支起身子,酥胸半露,嗲声嗲气。

李详望着闪烁不定的烛光,长叹一声:“孟楷兵发浦津桥,让我做大军的后勤供应工作,我天天累得腰酸背疼,苦不堪言哪!不知何时能脱此苦海?”

李妻催促着:“相公,进被窝说话!”

李详听了,望着娇妻的媚眼,肚里不由得一阵燥热,他连忙来到床边,轻轻抚摸着李妻白嫩的大腿,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猛地将李妻压在身下,就要行那好事。

李妻推开李详,板着脸说:“相公,现在不行,你今晚必须说个明白!这往后的日子咱俩怎么过下去?!”

李详一脸惊愕:“怎么过?还不是像往常那样过呗!”

“你是不是还想做华州的州长?”李妻逼视着李详。

李详苦笑一声:“我的夫人,我不跟着大齐过,难道重新跟着李唐过?”

李妻用手指点了李详一下:“你这死脑筋,自从黄巢带兵攻占了长安,你就和王遇带了数千人马投奔了大齐。这事做下后,李唐那边当然恨你。如今唐军各方镇兵马联手攻打大齐军,大齐军虽然竭力抵抗,但胜少败多,已经处于下风了。你如果死抱住大齐这棵树不放,我看早晚会为大齐陪葬!前阵子王重荣派人和你联系,要你献出华州,归顺大唐,我看你还是回到大唐吧!这样咱俩才能继续过富贵的日子!”

李详嗫嚅着:“只是这样做,我怕李儇秋后算帐,我在李唐那里没有好果子吃!”

“你怕什么呀!我妈是王重荣的姑妈,你献出华州,归顺李唐,王重荣不会为难咱俩的!”李妻拍着李详的后背,语气坚决。

“我怕行事不密,被大齐方面发现,真心难哪,唉——”李详捧着脑袋,双眉紧锁。

“你怕这怕那,我可不怕!如果你不敢和心腹将领说,我来通知他们来府里议事,马上起兵反齐!”李妻一边说,一边狠命地拧了下李详的右耳朵。

李详疼得“哎哟”一声:“夫人,你下手忒重了些,有话说嘛,不要动手动脚!”

李妻“腾”地从**坐了起来,二手叉腰,气哼哼地说:“你这瘟神,你现在就说个明白,到底反齐不反齐?你不反齐,我可要收拾东西到河中找重荣哥哥去了!”

李详急忙用手掩住李妻的嘴:“夫人,别发火嘛,我反齐就是了,这还不行吗?”

李妻听了,转怒为喜:“相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看事不宜迟,你现在就通知心腹将领到府衙来议事!否则我在**不理你!”

“好吧!”李详被李妻这么一闹,原先的那股冲动早已烟消云散,他只得走出卧室,悄悄地唤来几个亲兵,去通知他的心腹将领到府衙集中。

工夫不大,李详的一些心腹将领三三二二地进了府衙,李详与这些人开始商议叛齐之事。这些大齐将领并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原先是唐将,和李详、王遇一起反唐投降大齐的,如今见大齐危机四伏,自然同意了李详的反齐计划。

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详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大齐除奸军领导层的高度警惕。

靳琬、靳璐、靳珑、靳璎、靳琳这靳氏五姐妹是掌管大齐除奸军的,靳琬是该军最高领导,她在李详降齐后不久就收到了华州大齐监军的报告,称李详表面上归顺了大齐,但暗地里一直和唐军王重荣部保持联系。

靳琬感到事关重大,因为华州是长安的东北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不能有丝毫闪失。靳琬决定亲自前往华州,监视李详的举动。

靳琬、靳璐、靳琳带了数百名军士,秘密进入华州,栖身在黄思邺为她们专门安排的宅院里,对外严密封锁消息,因此李详对靳琬一行进入华州毫无所知。

就在李详一行在华州府衙集中讨论反齐一事时,其反常举动被秘密监视的大齐除奸军兵士发现,他们秘密抓捕了王重荣派往华州与李详联络的人员,搜查出了李详决意投降李唐的亲笔信,然后向靳琬作了汇报。

靳琬看罢李详的乞降信,拍案而起:“李详这个反复小人,竟然趁大齐第一军东征之际,图谋作乱,妄图将华州献给王重荣,可谓造孽多端,着实可恨!靳璐、靳琳,马上随我带兵攻入华州府衙,诛杀叛将李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