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仍辉煌,酒杯仍在交错,朗朗笑声在餐厅里回荡。

龙崇九点头看了她一眼道:“菲妮,抛开我不说,你只为了你的母亲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你的父亲,当然,我和你母亲之间产生的不是爱情,绝对不是,但我的得承认,**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我和你母亲一样有野心,都想成为令世人瞩目的人物,都想有一番作为。”

“龙,你是个可恨可怕的人,但我知你不会伤害我,你没有那些人的虚伪,你敢作敢当,当然我也知道你把那位陆督察长的女人也睡了,而且还在阴谋夺取他的财产,对吗?”

龙崇九心里一跳,瞪大了眼睛,继而又露出苦笑,道:“你是在临视我吗?把我的事搞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准备要报复我?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菲妮的小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大手,道:“那夜她叫的太亮了,我一夜都没睡,太夸张了吧?”

龙崇九竖起手指在唇边,低道:“可爱的小宝贝儿,你要不想让我出丑就不要在这里谈这个话题,如果你性感的小屁股想挨我的巴掌,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

“我不怕你,龙,你现在有许多秘密在我手里,我是不是有了威胁你的资本?”菲妮笑了。

“是的,小美女,你确实有这样的资本,说吧。你准备让我做什么?”龙崇九道。

“我希望有一天你和我母亲断绝那种关糸,然后我、我准备嫁给你,你要我吗?”

“噢天哪,我从没想这个可能,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女人吗?你想让我一一和她们断绝关糸?”

“当然,你要不准备娶我当你地第一夫人,那我宁愿做别人的第一夫人。”

“你那么看中这个位子你就不该喜欢我。做我情人好了,你还可以嫁给别人。小天使。”

龙崇九虽承认她是个罕见的不能再罕见的大美女,但那个位置是绝对轮不到她来坐的。

菲妮眨了眨了眼道:“看来你另有所爱,她有我长的漂亮吗?”

“没有,绝对没有,你的美貌是无与伦比地,但美貌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明白我地意思吗?”

“当然。你在说她比我优秀,我吃醋了,我要揭露你的秘密,我在生气了,龙……。”

“好了,别兜圈子了,小天使,说出你的目地吧。我还要去招呼客人呢。”

“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能创造一次和我约会的机会,我会告诉那个人他太太出轨了。”菲妮的手指点了一下正背朝着她和桑格谈话的陆连奎,然后得意的朝龙崇九抛了个媚眼儿。

她地美貌和性感确实是自已见过女人最出色最厉害的一个,假以时日更会魅力四射。

“好吧,小宝贝儿,但愿你的母亲不会知道这事

。不然她会割掉我的**,噢,太不幸了。”

菲妮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妩媚的看了他一眼,道:“好了,去招呼你的客人吧。”

龙崇九赶快离开了那里,因为黛米已经盯了他好几眼了。

“四哥,四嫂,我们再喝两杯吧,总会正式开宴的时候。你们还得来给我捧场子啊。”

“兄弟。没得说,四哥和你嫂子一定来。来干了这杯,我们也得走了,不早了。”

三个人痛快地喝了一杯,顾竹轩起身告辞了,他和那些洋人们倒是没怎么聊,语言勾通上有一定的障碍,但是场面上也得交代一番,那些洋人在中国年多了,谁都会说中国话。

这时,费信惇,爱德华,巴雷特等都也趁机告辞了,陆连奎似也受了什么剌激的似的,干笑着随着众人一起走了,妙忆香却一脸的得色,不知她碰上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剩下的人都走不了,本来陈精武要和谢红妆走,但硬让洛炳章和云青雅一个一个给挽留了下来,在桑格夫人地提议下,大家上了四楼的豪华舞厅。

苏珊在这里安排了十名西方艳ji,本来是要给那些人伴舞的,但大部分都走了,她们就暂时先充当这里的侍女吧,那个给借调过来的乐队,此时也开始吹奏起来,乐曲低幽轻雅。

昏暗的灯光衬托出舞厅应有的那种气氛来,只有克里姆上校搂着一个艳ji在舞池享受。

桑格和黛米及菲妮坐在了一起不知谈论些什么,云青雅,妙忆香和谢红妆三女在一起。

龙崇九和陈精武,洛炳章在一起,舞厅门口处是林志雄,陈明义,马峻山,罗大刚,胡铁成五人,他们抽着卷烟,喝着葡萄酒,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苏珊在舞厅吧台前指挥着几名艳ji给大家端酒和各种点心,还特意给龙崇九拿了包大雪茄。

“三哥,厂子怎么样了?一切要是齐备了的话,我可给你设计样品了,你让技工们生产就行。”

“奉钦,你行不行啊?这可是内衣啊,女人们穿的东西,我们男人能给设计好吗?”

“这你就说错了,她们穿还不是为了给我们看吗?你这个内衣大王肯定是当定了,今年年底前我们的内衣厂必须扩大规模,产品势必会远销东南亚和欧美各国地

。”

龙崇九当然有把握了,二十一世纪地内衣要是在这个时代不能红那就惨了,内衣模特也要应运而生,产品发布时一定要先拍个震动世界的内衣t台时装秀,让报纸和媒体来炒作它。

这是一场轰轰烈烈地内衣**。既便观念陈旧地中国人接受不了时尚的冲激,欧美人一定能。

而上海是中国的时尚之源,带动国内的潮流,只要不是太惹火太前卫的肯定可以刮起暴风。

“奉钦,但愿象你说的那样吧,反正你是大股东,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机器后天就到码头了,洋技师也聘好了。工作们全招齐了,现在只等着开工了,你该设计就设计吧。”

“哈,没问题,我只设计样式,具体各部位尺寸和如何加工还得和制衣计师商讨。”

陈精武此时道:“也不知我们奉钦是什么头脑,居然什么都懂。全才呀。”

“那是,二哥,对了,安庆总会那边自上回的事后有什么动静吗?”龙崇九笑着转题道。

“常玉清倒是没什么,可能那次只是他帮忙,日本人井上查了两天没线索之后就赶回日本了,我猜他是不是回去搬黑龙会地人了,日租界的人对他地支持大该不是很大。”

“听说这家伙只是个日本浪人。并不属于黑龙会直糸,最多是个狗腿子加特务。”

“奉钦说的没错,那天晚上他手下那六十来号人给陆连奎的人几乎全干掉了,如今成了光杆司令,不回去也没得混了,只是再要来的话。一定会气势更盛的。”

“嘿嘿,在中国人的地头上哪轮的到他摆盛势,对着日本军队,我或许还不敢夸这个海口,和我玩流氓套数,别说是他,就是黑龙会倾巢而出,我也让他有来无回。”龙崇九冷笑道。

陈精武和洛炳章心头一震,对望了一眼,后者左右扫了一眼

。低声道:“奉钦。二哥说你可能看破了他地真实身份,你真的那么厉害吗?今个和三哥我说说?”

龙崇九淡淡一笑。道:“我刚来上海时看了三天报纸,翻了多少份我都不知道了,其中有一条海外报道,说日本黑龙会会长内田被剌身亡,现在黑龙会由原来的顾问头山满接任,当年民族英雄霍公之死和黑龙会有莫大关糸,精武门因此没落,陈精武这个名字和身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偏偏他还化了名,这更引起我的猜疑,结合那篇报道,不难猜出二哥就是陈真。”

陈精武和洛炳章这时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原来如此,但对他的眼力的智慧无不佩服。

“奉钦,我知道瞒不过你,陈真已经死了,以后只有陈精武,师尊对我恩重如山,他被日本人害死,我岂能不为他报仇,内田是日本的第一高手,剑术十分厉害,我们的结拜大哥就是为师尊报仇死在了他地手上,遗憾的是头山满这个狗头军师还在逍遥法外。”

“二哥,他也好活不了几年了,黑龙会在日本在也是臭名昭著,我们有机会收拾他的。”

洛炳章又道:“奉钦,二哥和我说你的身手也非常的厉害,至少他看不穿你的深浅,前一阵子福州路上地铁手崩大刀给江湖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说你呢吧?”

“那是,三哥,你兄弟的拳头可是硬的很哦,哈,但是中国人想站起来靠拳头是不行的,民族工业太落后了,国外都机械化了,我们还是手工化怎么行呢,光是抵制洋货是没用的,我们要学会以洋制洋,他们造枪造炮,我们为什么不能拿来用?就为了争一口气吗?扛着大刀去和人家拼?我们不是钢浇铁铸的铜人,血肉之躯啊,不会就是不会,我们可以学啊,对不对,当我们与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狗眼看人低了,内衣厂也好英吉利总会也好,赚了钱不是为了我们能过好日子,能天天享受美酒和女人,我们是要为民族发展尽一份力量,有钱才能买枪买炮,甚至造枪造炮,有钱才能让兄弟们吃饱饭和他们拼命,你说一个个饿的眼珠子发蓝,连枪都举不起来,拼什么啊?这就是差距啊,今天我们忍辱负重,为他们陪尽笑脸,就是为了明天能扬眉吐气让他们不再欺负我们,眼下这种形势我必须采取迂回策略,我不想让我地兄弟白白牺牲,外国人也是可以让我们利用地,你们等着瞧,不出两年我要将公共租界的大权掌握在手里。”龙崇九眸中闪过慑人地精芒。

陈精武和洛炳章都大吃了一惊,但他们没人觉的他在说大话,他的自信无疑感染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