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千离急迫地推攘着。

被子被拉扯开,脖子下一颗扣子被解开,然后是第二颗……

“别啊……呜……”

一只手来到她的身下,滑过她的背,从腰间钻入衣内,略嫌粗粝的五指滑过光洁的背。

她微微颤抖,一股热流从小腹上涌,浑身虚软。

“放,放手啊……我开玩笑的……”

他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喷薄在耳畔,微痒。

吻在颈间、在胸口烙下,扣子被解开了三颗,粉色的小衣漏了出来。她已带了哭腔,表情里有羞怯有期盼,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沉沉长叹,手从她衣内伸出,起身时,脸颊滑过她的,温软。

他站直,替她掖好衣服。

千离坐起来,嘴唇紧抿着,两眼格外地亮,隐隐有泪光闪烁。

江寒转身,千离却连忙一手拉扯住他的衣角,复又迅速缩回去。

他又只好停下看她。

半晌,她嗫嚅了几下:“对不起,我……我不敢……”

平日里听说很多同学都已经和出去开房甚至同居,她虽然知道,也理解,但这样的事发生的自己身上,还是害怕多于期待的。

虽然千离平日里说说笑笑无所顾忌,但长年经受汉文化熏陶的她,骨子里是极为保守的。

江寒坐下来,从千离身后抱住她:“是我冲动,别怕。就算你不阻止,我也不会碰你的。”

抱了会儿,江寒总算真正地出了房门。

千离躺下,怔怔地望着屋顶,胡思乱想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六百一十二只羊,六百一十三只羊……

“哎……”千离猛地坐起身来。

认床的孩子伤不起。

看到床边冷下的牛奶,她一把抓起来,“咕噜咕噜”快速地喝掉,而后又倒在**。心中胡斯乱想着:这是他曾经喝过的杯子……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千离终于忍不住下了床,赤脚走出了门。

阳台处泄露出的光线不容忽视。

一直矮几,一张小凳,一盏台灯,一台笔记本。江寒低着头,手不停地滑动着。

千离怔了怔,悄声走过去。赤着脚,听不到任何声响。

此时的江寒,斜对着窗外,千离很轻易地绕到他身后,迟疑了一下,缓缓抱住他的后背。

他似乎被惊到,顿时僵直了身体,但很快又松弛了下来:“两点多了,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快好了,”江寒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复又抬首,侧头看他,唇角含着不明的笑意,“睡不着么,真是缺了一个我?”

千离耳根一热,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你,真的想要?”

江寒怔了怔,而后沉声道:“我不会勉强谁。但是……任何男人不会拒绝心爱的人献身。”

***

身边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千离迷迷糊糊靠过去。原来那是一个人,只是五官是那么模糊,千离揉揉眼睛,凑到近前,伸手在那张脸上摸啊摸,被她摸过的地方都渐渐变得清晰,最后终于变成了江寒的脸……

“啊!”

千离猛地坐起来,眼睛忽地睁开。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墙壁,木质的床板,身边……没有人。

原来只是一场梦。

这……算不算是春梦呢?

梦里的男人……

千离揉揉发烫的脸,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埋掉。于是梦里的男人出现了。

“怎么了?”

“啊?”千离茫然地望过去,停顿了几秒才道:“没……做了个梦而已。”

“噩梦?”

“……嗯。”你就是那个噩梦。

“起来吃早餐了。”江寒说罢,又出了门。

千离打了个呵欠,挖出枕下的手机,九点多了……

她看到这个时间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江寒没有去公司?!

那么晚还在工作,早上反而在家里,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

千离赶快爬起来,才意识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她先装作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样子,慢悠悠地洗漱了许久,偶尔撇过一边被丢在浴缸边换下的脏衣服。到底是穿上呢还是穿上呢还是穿上呢?

千离咬咬牙,一手抓起一个衣角,这时门口传来江寒的声音:“还没好?”

“好,好了。”

“吱——”门被打开,“你在做什么?”

“我……”千离看着手下的衣服,讪讪地笑道:“我把衣服收起来拿回去洗啊。”

哪知江寒没说什么,又转身走了。千离嘀咕了句“莫名其妙”,又开始纠结了:都说是收起来去洗了,总不能又穿着了,这样动机就太明显了。

江寒折回来的时候,正见着千离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对着那堆脏衣服。

“穿这个。”他提起手中的纸袋,示意千离。

***

两人时并肩下楼的,千离别扭地扯着裙摆:“那个……”

“嗯?”

“那什么……”

“什么?”

“那……哎呀!”千离一跳脚,问道:“为什么你连内衣都买了?”

江寒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不穿这个?”

千离:“……”

***

(七夕,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