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彪形侍卫上前,将我轻而易举地捆绑起来,动作如此熟练而高效,可见是经常操作,已经如家常便饭。

明知道挣扎无用,只有瞪着那人出气,等被捆绑好了,便又被扔上马车,我顾不得叫疼,自马车上探头出去,欲骂人,又担心清雅。

却正见安乐侯扬眉过来,且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本侯善心大发让你们两个做一处吧,不用对本侯太过感激哦。”

冲我明媚灿烂一笑,那双深眸里却是冷气森森,未曾出口的潜台词我看的明白。

他当我跟清雅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此做,一来彰显他的手段,二来又暗示清雅也在,我要跑的话,怕是他真的会不留情面做出些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来。

又有什么办法?心底早将此人骂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偏偏咬紧嘴巴,一字不吭。

另一个侍卫托着清雅腰间,轻轻送他上了马车,清雅扑到里面,伸手抱起我:“姐姐,我替你松开。”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暖意融融,钻入耳朵,沁入心底。

“别,清雅,不用。”

清雅惊诧看我,我微笑摇头,安乐侯明知道清雅关心情切,会替我松绑,偏不顾忌,清雅如此做,正好中他诡计,或许,会因此而节外生枝,更想可恶的法子来折磨我。

不如且安于现状罢了。

“可是,很难受……我替你放松一点。”

“那倒好。”我点头。

清雅低头,替我将绑着的绳子略又放松了些。

马车缓缓地向前,我叹息之余开始胡思乱想。我既然忍了一步,何妨再忍第二步。现在我还能忍,忍无可忍之时,再说。

反正绑的也不甚紧,我倒是不觉得难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只是不能倚靠车壁,清雅便伸手环抱着我,让我斜斜靠他的肩头上。

清雅常年病着,又没有好的东西来喂养,人是瘦瘦的,更是少年长身体的时候,不似女子般的娇软,肩头硌的我有点难受,我便不停地扭动。他似乎察觉,将我的头向下压了压,我缩了缩身子,像是小鸟一样偎在他的胸口,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才安分下来。

车马颠簸,如此一路向前,我睡睡醒醒,偶尔同清雅说上几句话,不觉得时光渐渐过。

偶尔好奇,去看车窗外,景物不停地变幻,渐渐地出了定海县境内,从清晨到天黑,找了客栈投宿,听到外面的呼喝声,本主簿蹭到马车边上,向下跳去,不妨有点腿酸,居然一时没有站住,踉跄地向前栽去,眼看就要跌的满脸开花,一只手从旁伸出来,将我抱住,这般有力,如此及时,我感激抬头想看是哪位英雄,却对上清雅担忧的双眼。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我竟不知。一时有些愕然。

“小心。”低低地嘱咐我。

我点点头,内心充满了对于清雅的赞美,靠在他的身上正在温情无限,听得那寒风般刺骨的声音,斜刺里窜出来:“又在上演兄弟情深,碍…你们两个没有过瘾,本侯看的都腻歪了。”

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这边,目光在清雅的身上,略微停顿。

我心头一凛,想到什么,挺身一闪,将清雅挡住身后:“既然腻歪何必要找不痛快,侯爷不看就是了,如此勉强,小心有碍侯爷贵体埃”

安乐侯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宁欢,你真是体贴本侯啊,本侯真是越发的喜欢你了,放心,本侯不是那种不经风雨之躯,你还是操心别个吧。”

我听他不咸不淡地夸奖我,又若有所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他那黑漆漆的两点眸光,自我面上扫过,我知道他又在看身后清雅。

不由深深皱眉。

幸亏安乐侯他只看了一会儿,便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迈步,进了客栈去了,那满头束起的长发如浓墨一荡,邪性的很,他入内。身后我却失神,有些惊心动魄,先前,在定海县的时候,高捕头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话,此刻却不知不觉地鬼使神差浮现出来。

我记忆深刻,他说:这安乐侯怕是喜欢男人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现在才有些回味过来,为何在定海县敞春阁内破案之时,高捕头会对我提起此事,他原来是在暗示我加担忧我碍…可惜我后知后觉,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本质上是女子的缘故,因此精神上的盲区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了安全地带,是以完全没有想到过怕……如今,扭头看清雅。他正伸手,拢着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又低低说:“姐姐,别去跟那人斗气,我们暂时斗不过他的,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能忍一时,是一时。”说着,脸上又露出一丝歉意,“说来,是清雅累到姐姐了吧?”

身边无人,侍卫隔得远远地看我跟清雅,我心头热热的,便也压低了声音,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弟弟,我理应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苦,可是,唉……”一时失神,有些黯然,清雅伸手轻轻按着我肩头:“姐姐,你又说这些,你对我好,我自是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人,要怪就怪老天……”

我回过神来,苦笑着点点头,又说:“嗯,是……我们不说这个了,以后见机行事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在想……清雅,这一路上你不要离了我的身边,知道么?”

清雅眨了眨眼,旁边的雪色跟灯光映照,将他脸上的蜡黄之色遮去许多,竟显得眉目清秀,俊美不可言说,虽然清瘦了些,单薄了些,却不折不扣是一个如玉少年。

我看的怔了,同时心头暗暗叫苦,恨不得自旁边捞出两把泥来,抹在他的脸上。

这样美,怪道那可恶的安乐侯方才特意看他两眼,实在叫人担忧埃

我心头如火在烧。

“我听你的。”清雅点点头,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却仍旧乖巧顺从。

我咬了咬唇,心想:那安乐侯不动异样心思便罢,若是敢打清雅的主意,我就算是想尽办法,也要他不得好死。

“两位请了。”侍卫们安排放置好了轿子,马车,走过来,还算礼貌地催促。

我向前走,清雅跟在身后,刚迈步进门,便听得安乐侯那可恶的声音在响起:“阿嚏,是谁在咒念本侯么……”

我微怔,转头看清雅,少年同我对视一眼,清冷的眸子里,也多了一丝丝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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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貌似已经沉浸在冬眠里头了……请大家准备烧鸡啥的好吃的,诱熊熊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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